第116章 新的同盟和援军又在哪里？（1/2）

第116章新的同盟和援军又在哪里？

佩兰诺平原的硝烟尚未散去, 与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混在一起。

胜利的欢呼尚未响起，就已被沉重的喘息和伤者的呻吟取代。获得胜利的代价如此惨痛，所有人都目睹了身边战友和同伴的死亡, 直到许多年后仍然无法挥散心头的阴霾。

阿拉贡、希奥顿、伊奥梅尔、波洛米尔、法拉米尔等领袖聚集在一处相对干净的空地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凝重。他们终于重逢，凝重却多过了喜悦。

士兵们瘫倒在血染的土地上，许多人连包扎伤口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茫然地望着天空，或者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微微颤抖的双手。

斯利沃安静地守在卡米利亚身边, 巨大的身躯为她遮挡着烟尘。

白袍甘道夫刚刚与波洛米尔等人一同杀穿了最后顽抗的东夷据点, 成功与洛汗骑兵汇合。

他那双饱经沧桑、仿佛能穿透迷雾的眼睛习惯性地扫视着这片惨胜后的修罗场。突然, 他的目光凝住了，牢牢锁定了不远处一个孑然独立的身影——卡米利亚。

她正静静地伫立着，目光投向遥远的、被不祥黑云吞噬的东方天际。

甘道夫的眼神骤然深邃。卡米利亚的五官并未改变, 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笼罩在她周身的，不再是往昔那带着距离感的平凡气息, 此刻的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那曾略显平凡的面容, 如同被拂去尘埃的明珠，显露出一种沉静而深邃的美丽,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出看向她之人的灵魂。

当卡米利亚仿佛感应到他的注视，缓缓转过头，目光与他相接时, 甘道夫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带着古老力量的注视--那并非凡俗的目光, 而是带着神性光辉的凝视。

当卡米利亚的目光转过来，落在他身上时,

两人之间，隔着尸骸、狼烟、疲惫的喘息和胜利的余烬，目光在空中交汇。

没有言语，也不需要言语。

甘道夫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浩瀚星河的诞生与湮灭，看到了时间长河的奔涌不息，更看到了……那正从东方地平线下汹涌而来的黑暗。而卡米利亚，则从巫师深邃如渊的眼底，清晰地读出了那份早已洞悉一切的明澈、为弗罗多他们燃起的欣慰之火，以及对她……无声却坚定的期许。

卡米利亚迈开脚步，穿过弥漫着血腥与焦糊气息的战场，走到甘道夫身边。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入甘道夫耳中，平静得仿佛在陈述既定的事实：“甘道夫，东方的阴影之下，索隆倾巢而出。他最后大军，已翻越米那斯魔古尔，正渡安都因支流，直扑刚铎而来。其势……如蝗如蚁，不可计数。”

她微微停顿，目光仿佛穿越了空间的阻隔，投向更遥远的、被烈焰与绝望笼罩的魔多腹地：“还有弗罗多和山姆。他们离末日火山的熔岩，近在咫尺。我能感受到他们渺小身躯里燃烧的不屈意志，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不息……”她的声音低沉下去，染上一丝凝重：“然而，魔戒的挣扎也愈发狂暴了。它像一头被囚禁的凶兽，每一刻都在疯狂地想要挣脱，回到它黑暗主人的掌心。”

甘道夫布满烟尘与疲惫的脸上，骤然绽开一个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容。这笑容仿佛瞬间驱散了他周身的阴霾，连白袍都似乎明亮了几分。

“不出所料。”他低声赞叹，语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霍比特人……这些看似微小的生灵，总能在命运最沉重的时候，带来最意想不到的奇迹。”

他收敛笑容，目光重新变得无比郑重，如同最沉的山岳，落在卡米利亚身上：“那么，卡米利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当如何？时运之轮已转动至此。”

卡米利亚没有直接回答。

她缓缓擡起左手，纤细的手指上，那枚来自加拉德瑞尔夫人所赠，镶嵌着星辰般宝石的戒指，在她沾着血污的手指上显得格外纯净。

她轻轻转动了一下戒指，宝石在天光下流转着美丽的微光。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米斯兰迪尔？”卡米利亚的目光直视着甘道夫：“我的身份……这枚戒指的用途，甚至加拉德瑞尔夫人将它赠予我的缘由。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是你推动的一环。”

卡米利亚的语气并非质问，而是陈述一个已然明了的事实。

甘道夫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高深莫测、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如同智者看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棋局，终于走到关键一步。

他抚摸着长长的白须，避开了直接承认，只是用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

“预言如风，轨迹缥缈难寻。”他的声音如同古老的歌谣，带着岁月的回响：“但你，卡米利亚，此刻就站在这阿尔达命运的路口。你站在这里本身，就是它最有力的昭示。”

白袍巫师的目光落在她指间的戒指上，那柔和的光芒仿佛与他的话语共鸣：“命运选择了你，正如你……也选择了回应它。”

风掠过染血的平原，卷起细微的烟尘，拂动着甘道夫的白袍和卡米利亚的发梢。

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比任何激昂的誓言都更加厚重。东方地平线后，那无形的黑暗大军正步步紧逼，而在这片刚刚被自由之血浇灌的土地上，一个关乎整个中土存续的选择，即将到来。

卡米利亚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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