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跟我一起走吧。（1/2）
第110章跟我一起走吧。
埃尔拉丹的声音严肃：“莱戈拉斯, 你射中的是它的坐骑，戒灵本身并不会被这么轻易消灭。不过……”他补充道，看向黑云坠落的方向：“失去了坐骑, 它短时间内应该无法追上我们。”
卡米利亚眼中的杀意并未因埃尔拉丹的话而消退, 反而更添了几分冷意。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东方魔多那深沉的黑暗，声音冰冷：“坐骑可以再找。索隆不会轻易放过我——只要我还在这支舰队上，危险就不会停止。”
她顿了顿, 回头看了一眼船队：“以我们现在的速度，逆流而上, 昼夜不停地划桨, 也需要好几天才能抵达米那斯提力斯。我们等不起, 也耗不起。”
阿拉贡脸色沉凝，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戒灵的出现，证实了卡米利亚的担忧并非空xue来风。
索隆确实在针对她。
“不。”莱戈拉斯却在这时开口,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东方，但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等明天的太阳升起, 事情就会有转机。”
“我同意。”埃洛希尔也点了点头，他的精灵感知似乎同样捕捉到了什么微妙的预兆：“黑暗不会永远笼罩河面。”
卡米利亚看了看两位精灵, 他们眼中的确信不似作伪。
但她无法分享这份乐观。
在戒灵出现后，她感觉到的那种被锁定的冰冷感非但没有减弱, 反而更加清晰、更具威胁性，如同毒蛇在暗处吐着舌信。
魔多的黑暗近在眼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无法预见精灵们所说的“转机”是什么，她只看到迫在眉睫的致命威胁。
时间流逝, 到了半夜。
除了轮班划桨的士兵们还在奋力摇橹, 大部分人都已疲惫地沉沉睡去。
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单调而沉重，甲板上鼾声四起。
阿拉贡也在警戒过后, 靠在船舷边闭目养神，他确实太累了。
只有卡米利亚依旧像一尊石像，伫立在船尾，目光一刻不停地凝望东方。
莱戈拉斯无声地站在她身旁，如同她的影子，用沉默的陪伴给予她一丝支撑。
斯利沃卧在卡米利亚的脚边，巨大的鹿角警惕地竖立着。
后半夜，河面上的寒意更重。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船桨不停地拍打水面的声音。
莱戈拉斯看着卡米利亚苍白的侧脸和眼底深重的忧虑，刚想开口劝她去休息片刻，话到嘴边却猛地顿住了。
精灵超乎常人的视力穿透了深沉的夜幕。
他的眼睛可以在黑暗中分辨树上停留的是麻雀还是云雀，借以这远超旁人的锐利，在东方那篇低沉的黑暗中，莱戈拉斯看到了数朵比黑夜更加浓稠的黑影。
它们比之前那朵更加分散，悄无声息地融入夜幕，正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从不同的角度，朝着船队的方向疾驰而来。
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腐朽、充满恶意的气息，即使相隔甚远，也让莱戈拉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屏住呼吸，碧蓝的眼眸锐利如鹰，在黑暗中迅速分辨，计算着什么。
“一、二、三、四、五……”莱戈拉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五朵黑云……有五个戒灵！”
卡米利亚的身体瞬间绷紧。
她虽然看不见那么远，但莱戈拉斯的声音和骤然加剧的被窥视感，已经说明了一切。
冰冷的杀意再次在她周身弥漫，比之前更加凛冽。
“它们的目标……是我。”卡米利亚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索隆的意志如此明确，不惜派出五位戒灵。
这绝不是为了骚扰一支船队。
她猛地转身，看向莱戈拉斯，眼神决绝：“莱戈拉斯，你看到了。无论阿拉贡是否同意，我都必须离开了。”
她的目光扫过拥挤的甲板，扫过那些沉睡的、疲惫的刚铎士兵：“他们是米那斯提力斯的希望，是中土人类的援军。他们的每一分力量都至关重要。我不能让这船队成为戒灵的靶子，不能让他们为了我，在抵达白城之前就折损在这里。只要少死一个人，白城就多一分守住的希望。”
人类难以抵抗戒灵的袭击，她必须将危险带离这里。
莱戈拉斯知道卡米利亚说的是事实。
五个戒灵同时袭来，即使他和埃尔拉丹、埃洛希尔全力应对，在这狭窄拥挤的船上，在保护卡米利亚的同时还要避免波及无辜……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人类很难抵抗戒灵的袭击，就像幽灵大军能够以摧枯拉朽的力量赢得胜利一样。
船队极有可能在抵达战场前就遭受重创……
就在莱戈拉斯以为卡米利亚会像上次一样要求独自离开时，卡米利亚却朝他伸出了手，眼神中带着一种坦然，却没有紧张，就像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莱戈拉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莱戈拉斯没有丝毫犹豫。
他看着卡米利亚眼中沉重的负担和孤注一掷的勇气，几乎是轻快地点了点头，紧紧抓住了卡米利亚的手，像是怕她会后悔。
“当然。我永远愿意。”
他怎么会不愿意跟她一起走，哪怕是她邀请他一同步入幽冥。
如果她端来的是毒酒，他亦痛饮如醴泉。
事不宜迟。
两人立刻找到了同样被惊醒、正在警惕观察着天空的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
卡米利亚快速而清晰地说明了情况：“五个戒灵正在逼近，目标是船队，或者说是我。我们必须立刻离船引开它们。”
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迅速理解了当前的困境。
虽然他们并不十分赞同，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阿拉贡呢？”埃洛希尔低声问。
“他太累了，让他睡吧。”卡米利亚看着不远处沉睡的刚铎君王：“等天亮，太阳升起后，再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他。”她相信幽谷双子能理解她的用意，也能安抚阿拉贡。
没有谁抛弃同伴，他们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埃尔拉丹重重点头：“放心！我们会保护船队安全抵达米那斯提力斯。你们……千万小心！”他的目光扫过莱戈拉斯，带着沉重的嘱托。
没有时间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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