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冲啊，守卫号角堡。（2/2）
队伍非常沉默，他们只顾埋头赶路，夜色被他们甩在身后，黎明和白天很快纷至沓来。
好在洛汗的马匹是中土最好的马，它们既能够长途奔袭，又有足够强韧的耐力。这才让洛汗的骑兵们能够日夜兼程地驰援西方。
“休息一下吧。”甘道夫看着周围已经非常疲惫的士兵，他说：“天很快就要黑了，我们不能用疲惫去对抗奥克，否则就算再多的军队亦是不堪一击。”
希奥顿也不好过，他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听到甘道夫的建议，他终于下令让军队扎营，等天亮了再出发。
吉姆利揣着两块烤肉进入营帐，他说：“快趁热吃，刚烤出来的，我趁机拿了第一份。”
“嘘——”莱戈拉斯将手指放到嘴唇上，他低声说：“小声一些。”
吉姆利立刻压低了声音，他看到了帐篷中间已经沉沉睡去的卡米利亚：“她不吃先吃点东西？”他们在马上呆了一天一夜，矮人在马背上都快被颠晕了，踩在地上的瞬间，饥渴才姗姗来迟地攻击他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
“我这里还有兰巴斯。”莱戈拉斯说道：“她现在更需要休息。”
吉姆利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出营帐，跟精灵一起前往篝火所在的地方，将短暂的安宁留给少女。
第二天黎明，天刚刚泛起一丁点光芒，洛汗的号角立刻被士兵吹响。军队迅速拔营，再次踏上征途。
卡米利亚在斯利沃的背上咬了几口兰巴斯，再喝几口恩特饮料，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但她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还有一段路程要赶。
终于，在涉过一条溪流后，甘道夫感叹道，他们终于踏上了西伏尔德的土地。这意味着无论是艾森河渡口，还是海尔姆深谷，都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然而，就在希奥顿犹豫着是前往艾森河渡口还是海尔姆深谷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道里传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一匹浑身汗气蒸腾的战马猛地冲了出来，马上的骑手几乎是从马鞍上滚落下来的，他脸色煞白，嘴唇干裂，身上沾满了泥泞和暗褐色的污迹。
他是被派出去查探情况的信使。
“陛下！艾森河渡口……” 信使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挣扎着单膝跪在希奥顿的马蹄前，胸膛剧烈起伏，“艾森河渡口陷落了！就在昨天傍晚！奥克……萨鲁曼的奥克大军！他们太多了……”
希奥顿的手猛地攥紧了缰绳，他高大的身躯在白马上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但立刻又挺得笔直。
“伊奥梅尔！” 希奥顿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伊奥梅尔！他在渡口！他怎么样了？”
信使痛苦地低下头：“陛下……抱歉，我不知道……夜晚太混乱了，到处都是厮杀，火光冲天……伊奥梅尔大人带着他的亲卫队冲在最前面……我不知道他最后如何了，我没有看到他……”
希奥顿的眼中翻涌着痛苦和焦虑。
虽然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十分坦然地接受最坏的那个结果……
他几乎能想象出伊奥梅尔在奥克大军中挥舞战剑、奋力拼杀的身影，也能想象出那身影最终被无数肮脏的奥克淹没的残酷景象。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窜上头顶。
但这股寒意只存在了一瞬。
“奥克在哪里？”希奥顿猛地擡起头，声音陡然提高：“它们现在在哪里？！”
信使连忙说道：“它们没有停留！渡口陷落之后，它们立刻开始进入海尔姆深谷，现在……现在正在攻击号角堡！埃肯布兰德大人应该正带着西伏尔德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死守号角堡。”
号角堡！
最后的壁垒！
如果号角堡再陷落，整个西伏尔德将再无险可守，埃多拉斯也将成为下一个目标。
绝望悄无声息地弥漫上每个士兵的心头。伊奥梅尔生死未卜的阴影仍然高悬，眼前还面临着号角堡的存亡。
希奥顿深吸了一口气。
那冰冷的、带着焦糊味的空气灌入他的胸腔，点燃了他眼中沉寂已久的火焰。他的担忧和悲伤被一股更强大、更纯粹的意志压了下去。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指海尔姆深谷的方向。
“洛汗的战士们！” 他的吼声在山间荡起层层声浪：“洛汉最后的壁垒如今正在被奥克攻击，它们在屠杀我们的族人，侵占我们的土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被愤怒和恐惧交织的脸。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属于国王那不容置疑的力量：“萨鲁曼以为攻陷了渡口就能长驱直入！他们忘了洛汗的骑手还没有灭亡！今天！就在海尔姆深谷，我们要让这些肮脏的畜生知道践踏洛汗土地的下场！”
“为了洛汗！”
“为了洛汗！”
压抑已久的愤怒被点燃，洛汗战士们的嘶吼如同火山爆发，冲天而起。
对伊奥梅尔的担忧，对渡口陷落的悲愤，对家园存亡的恐惧，此刻全部化为对艾森加德的滔天怒火。
希奥顿不再多言，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冲进了海尔姆深谷那幽暗的入口。在他身后，洛汗骑兵队伍如同决堤的洪流，马蹄踏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无数的洛汗勇士带着仇恨和愤怒，涌入海尔姆深谷。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和奥克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谷底原本崎岖的道路上，随处可见撕裂的铠甲、染血的旗帜和倒下的战士与奥克的尸体。
越往里走，那巨大的、混乱的厮杀声浪就越发清晰——刀剑碰撞的声响，奥克尖利的喊叫，在每一个冲锋的洛汗骑士心上发出擂鼓一般的声响。
终于，他们冲出了峡谷，来到号角堡面前。
眼前，是地狱般的景象。
号角堡那坚固的城墙在尽头的高地上巍然矗立。此刻，号角堡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的人门正承受着来自下方奥克大军一波又一波的疯狂冲击。城堡周围的低矮工事早已被敌人攻破，只剩下那座孤独的堡垒还在黑暗中顽强地屹立着。
攻城梯架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奥克不停地向上攀爬，不断有人影从高处惨叫着摔落。
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大多是洛汗士兵和部分西伏尔德平民，但更多的奥克踩着尸骸，依旧疯狂地扑向城墙。
在号角堡与希奥顿的骑兵之间，深谷的宽阔腹地上挤满了奥克。它们被号角堡的抵抗所吸引，正疯狂地涌向城墙，背对着刚刚冲入海尔姆深谷的洛汗大军。
号角堡还在坚守！
埃肯布兰德还在战斗！
这让希奥顿稍感宽慰。
希奥顿举起手中的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呐喊：
“为了洛汗！”
一直跟随在希奥顿身旁的哈马用尽全部力气，吹响了 腰间那支巨大的、弯曲的号角！
“呜——！”
低沉、雄浑的号角声骤然在海尔姆深谷中响起。这声音是如此洪亮，瞬间压倒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声，带着洛汗不屈的意志，狠狠撞向艾森加德奥克大军！
就在埃多拉斯的号角声在谷中回荡的时刻，号角堡那紧闭的、伤痕累累的巨大城门内侧，同样爆发出了雄浑、嘹亮的号角！
“呜——！”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更多的号角声响起！
那不再是绝望的坚守，而是充满了惊喜、希望的呐喊！
洛汗的号角声，在深谷狭窄的空间里反复激荡、叠加，最后汇聚成冲天的声浪。
城墙上，西伏尔德的领主埃肯布兰德，这位满脸血污、铠甲破损的将领，在听到那熟悉的、来自国王的号角声时，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猛地推开护在身前的盾牌，高举染血的长剑：“是国王！国王陛下来了！打开城门！跟着我，为了洛汗！我们杀出去！”
“为了国王！”
“为了洛汗！”
在号角声中，城门被从里面打开。早已在门后集结、如同困兽般被压抑了许久的洛汗军队，在埃肯布兰德的带领下，汹涌地冲出了堡垒！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长剑、斧头、长矛，带着被围困多时的愤怒和对援军到来的欣喜，狠狠地扎进了城下密集的奥克群中！
“冲啊！为了号角堡！为了洛汗！”希奥顿一声令下，带领身后的骑兵同时冲锋。
他们前后夹击，像两把巨大而锋利的刀扎进奥克大军的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