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们也要进去吗？（2/2）
“波洛米尔。”伊奥梅尔问道：“你怎么会到洛汗来，却不提前告知？”
波洛米尔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并非想要贸然闯入洛汗，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速，我恐怕无法简单说明。但我要告诉你，我的朋友被这些奥克抓捕，我们正是为了营救他们才不得已追踪至此。”
接着，波洛米尔向伊奥梅尔介绍了队伍里的其他人。
在听到阿拉贡的身份后，伊奥梅尔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虽然阿拉贡尚未回到王座，带上那顶属于他的王冠，但他沉静威严的气度已经远超一位游侠。他风尘仆仆，黑发间杂有银丝，但他身形挺拔如松，饱经风霜却锐利的灰眼如王者般扫视四方。
诸王的继承人，已如约归来。
寒暄之后，卡米利亚说道：“梅里和皮平都进入了森林，我没来得及阻止他们。”
还在幽谷的时候，甘道夫就曾经告诉过他们，不要冒险进入范贡森林。当时他们的行进的路线尚未明晰，但所有人都已经将那些不应该踏足的地方牢牢谨记。
除了那两个已经被恐惧吓破了胆的霍比特人……
阿拉贡面色凝重地望着那吞噬了朋友的黑暗入口，吉姆利望着森林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吉姆利说：“那我们要进去吗？这片邪恶的森林，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踏上那片土地，它比黑森林还要幽暗。”传说中的范贡森林像它展现出来的一样晦暗，就连奥克也不敢轻易踏足。
“它并不邪恶，它只是很古老。”莱戈拉斯收起了他的弓箭，精灵的目光在森林的树木间穿梭，他说，“它比我还要古老得多。我没有从里面发现邪恶，如果真的要说，我只感受到了愤怒。”
“愤怒？”吉姆利说道：“矮人的炉火可没有在这里燃烧，它们远在埃瑞博呢。”
“那你应该庆幸，否则它的愤怒会降临到你的身上。”莱戈拉斯说道。
波洛米尔去看阿拉贡的表情，他问：“我们要进去吗？”
“当然。”阿拉贡毫不犹豫，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的朋友还在里面。”如果不是为了营救梅里和皮平，那么他们也不会来到这里。
“这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伊奥梅尔说道，“我直觉你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我钦佩你们为了朋友冒险的勇气。”
伊奥梅尔没有再劝阻他们，他将一些物资分给阿拉贡一行人，然后跟他们告别。他即将前往海尔姆深谷支援号角堡，萨茹曼的军队一直不断地骚扰和侵袭那里，如果再无援军，只怕洛汗隘口失守就在眼前。
洛汗的骑兵将奥克的尸首堆成一座小山，骑兵们用火把将这些罪恶点燃，让火焰吞噬掉这些邪恶的存在。等天亮之后，大火熄灭，它们就将化为乌有，变成焦土消失在洛汗平原。
伊奥梅尔带着他的军队，如同来时一样迅速离开，就像一阵风刮过草原。
卡米利亚最终与斯利沃达成协议，它跟着他们一起进入范贡森林。至于剩下的两匹不愿意进入范贡的马匹，被他们留在了草原上。它们很有灵性，会自己寻找食物和水源。
众人将不方便随身带着的东西交给斯利沃背着，卡米利亚和莱戈拉斯站在斯利沃的两侧为它调整背带，让它能够舒服一些，不会被束带勒着。
【你以后不要跟伊奥梅尔靠得太近。】精灵突然说道。他不喜欢伊奥梅尔看卡米利亚的眼神。
因为中间隔着斯利沃，卡米利亚没有听清，她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
莱戈拉斯知道刚刚自己有些冲动了，于是他不肯再说第二次。
斯利沃喷着鼻息，发出嘲弄的声音。它的主人没有听清，它却听得很清楚。
莱戈拉斯不得不跟斯利沃允诺会给它找美味的浆果，最后用食物才收买了大角鹿，让它不要在卡米利亚面前出卖他。
“真希望天快点亮起来。”波洛米尔说道，“在夜晚进入森林，真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做好准备，众人鼓足勇气，莱戈拉斯走在最前面，他们依次步入了这片寂静的范贡森林。
森林的深处，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就连阳光都无法穿透这些厚重的叶片，更不要说月亮和星辰稍显浅淡的光辉。黑暗如同粘稠的实体包裹着一切。在这片永恒的幽暗之中，那些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巨树里，一些存在被访客惊扰了睡眠。
一片浓密的树叶阴影下，一双眼睛缓缓地睁开。那眼睛像是沉淀了千万年时光的深潭，古老又深邃，沉淀着近乎永恒的、不变的沉思。垂落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触须，缓缓地、无声地投向下方，看向了极为渺小的闯入者。
在莱戈拉斯的建议下，他们没有点燃火把。精灵说火焰会让范贡森林更加愤怒，所以他们舍弃了这个在人类之中使用得最为广泛的照明方法。
卡米利亚从行囊里拿出拉达加斯特的馈赠，虽然所剩无几，但足够在黑暗中照亮他们脚下的道路。
他们追寻着皮平和梅里前进时候留下的印记，虽然落叶遮掩了一部分痕迹，但因为霍比特人太过匆忙，仍然留下了不少信息，这让他们的追寻之路变得稍微简单了一点。
但越往森林里面走，他们的步伐就愈发沉重，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们深入范贡腹地。
某种极其缓慢、极其沉重的移动，伴随着覆盖着厚厚苔藓的如同岩石一样粗粝的树皮发出的摩擦声。
莱戈拉斯最先听到了森林发出的喘息，他的目光看向某个地方，他说：“有东西在向我们靠近。”他感觉到了一股古老的力量，里面没有邪恶的气息，但很难说是否存在敌意。
“是什么？”吉姆利问道，他朝四周张望，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我不知道。”莱戈拉斯摇头，“这片森林太古老了，或许只有第一纪元的精灵才能将他们认出来。如果甘道夫在这里，他有可能会明白。”
众人看向阿拉贡，似乎在其他由他来拿一个主意。他们是否要继续前进？前进的方向正好迎面撞上那股靠近他们的力量，但在森林里逃跑显然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可能会让他们的队伍被分散，将他们的力量进一步削弱。
“躲起来。”阿拉贡擡头看向身旁的巨树，他说道：“爬到树上去，躲起来。”
在漆黑的森林里选择与不知道情况的敌人对抗无疑会加剧危险，不如潜藏起来，等他们窥探过敌人的情况再做打算。这些巨树的厚重枝叶，无疑是他们最好的隐藏之地。
卡米利亚让斯利沃躲到灌木丛里去，确认斯利沃不会被发现之后，她才找了一颗树爬上去——在森林里生活的这些年月，让她的爬树技能炉火纯青。
众人放缓了呼吸，静悄悄地伏在黑暗里，等待着未知的降临。
那个声音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