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是说谎付出的代价。（2/2）
突然，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响起。它的声音如此高亢和激昂，惊起了林中的飞鸟，让它们慌张地在上空盘旋。
这是卡米利亚和莱戈拉斯都没有听过的声音，但他们同时想到了，这个号角一定来自波洛米尔。
波洛米尔来到幽谷的时候，随身带了刚铎勇士使用的号角，他的号角从不离身，如今他将它吹响，一定是发生了非常危急的事情。
卡米利亚和莱戈拉斯不敢耽搁，他们飞快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就在半路上，他们居然遇到了吉姆利。
吉姆利大声地说：“嘿，你们两个去哪里了？你们跑得太快了，一眨眼就消失了，我压根就跟不上！”
“没人让你跟上来。”莱戈拉斯说道。
吉姆利没来得及反驳，因为此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大群奥克。
不，或许它们不能称作奥克，奥克惧怕太阳，它们不会在白天行动，这些能够肆无忌惮出现在阳光下的，是哈尔迪尔说的那些奇怪的半兽人。
莱戈拉斯的箭架上了弦，吉姆利亮出了他的斧头。
双方开始交战，卡米利亚躲在精灵和矮人的背后，让他们来为自己挡住可能到来的攻击。
他们一边击杀敌人，卡米利亚一边指挥他们往刚刚号角发出的方向靠近。现在已经听不到号角声了，如果不是战斗结束了，那就很有可能是……
卡米利亚忍住自己的怒气，她将刀握在手里，尽力不要让自己去想背着的弓箭。
好在莱戈拉斯和吉姆利的战力强悍，对方似乎也并不恋战，在发现无法将他们杀死之后，半兽人很快就选择了边战边退。精灵和矮人联手杀死了大半，但还是逃了一部分。
“吉姆利！”卡米利亚及时止住吉姆利想要追敌而去的脚步，“我们要去找波洛米尔和阿拉贡！”
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战局如何了。
三人加快了脚步，在一个山坡下发现了波洛米尔和阿拉贡。
波洛米尔靠坐在一棵树下，身上插着数只黑箭，他的号角掉落在身旁的地上。而阿拉贡半跪在波洛米尔的身边，身上同样扎着两根黑箭。
他们的周围横七竖八地散落着许多半兽人的尸体，很显然刚刚这里经过了一场大战。
卡米利亚来不及多想，她飞快地冲下山坡，来到受伤的两个人身边。
她首先去查看阿拉贡的情况，她不太相信预言中终将要回归刚铎王座的人会在这个无名的树林中死去。好在阿拉贡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他甚至在看到卡米利亚的时候示意她先救波洛米尔。
相比之下，波洛米尔要惨烈得多，他的身上扎满了黑箭，五脏六腑都被射穿了，鲜血从伤口不停地往外喷涌。
波洛米尔此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看着卡米利亚，虚弱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还是说谎了……我企图从弗罗多的手里夺取魔戒，所以我现在也算为此付出代价了。”
卡米利亚不接他的话，头也不回地喊道：“莱戈拉斯！”
精灵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她的意图，走过来蹲下身，手指握住一支靠近心肺的黑箭。
“拔箭很疼，但这是必须要做的。”卡米利亚说：“我会救你，你不会死。算账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少女的话刚刚落地，莱戈拉斯紧握黑箭的手向上擡起，瞬间将一只黑箭从波洛米尔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鲜血喷溅出来，落到卡米利亚伸出的手上。
耀眼的光芒在人类的眼前亮起，恍惚中，波洛米尔看到了美丽的白城，晨光中米那斯提力斯巍峨耸立于警卫山之上，城墙如珍珠般泛着银光，号角声里旌旗在城墙上飞舞……
莱戈拉斯的手既稳又快，在他将波洛米尔身上的黑箭全部祛除之时，卡米利亚的治疗也接近了尾声。
波洛米尔身上的伤口被全部治愈，他感受到力量重新在他的身体里翻涌，少女的力量超乎人类想象的神奇，甚至比精灵的药草还要充满魔法。
卡米利亚收回手，她说：“我暂时治愈了你的伤口，你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我还是必须要告诉你，这个黑箭上面的黑巫术比以往奥克所用的还要强大得多，我怀疑这出自萨茹曼之手——虽然我暂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黑巫术会让你接下来的几天变得虚弱，但比起丢掉小命，这点影响可以算作忽略不计了。”
波洛米尔愣怔地注视着少女，他好像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原本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他甚至差不多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但卡米利亚没有继续等待他的回应，她还没有忘记此时她身边还有一个受伤的人等待她来处理。
阿拉贡的情况要比波洛米尔好得多，这让卡米利亚治疗起来要更轻松。她还有时间对阿拉贡说：“暮星见过你这个狼狈的样子么？我真应该去学习一下画技，下次见到她的时候给她展示一下。”
阿拉贡谈起暮星表情即变得温和，他说：“她不会在意的。”她是那么美好和温柔，怎么会因为他是否狼狈而改变心中的看法。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莱戈拉斯的心变得激动起来。他发现，卡米利亚似乎真的比原来要更好了，她甚至在跟阿拉贡开玩笑，还在洛丝罗瑞恩的那段时间，这几乎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虽然治疗结束之后，卡米利亚的表情又重新变得冷淡和平静，但刚刚发生的不是幻觉。
精灵有理由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将波洛米尔和阿拉贡的小命保住之后，他们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将话都说清楚。
波洛米尔低下头，他不敢去回想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虽然他在弗罗多逃离之后立刻就后悔了。但他的教养让他很难用被魔戒迷惑一事为自己完全开脱。
他刚刚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够以死亡来作为终结也不错，这起码能够让他的心得到平静，消除他的愧疚和罪恶。
对于波洛米尔的忏悔，卡米利亚在见到弗罗多的时候已经明白了。
她说：“不能完全怪你，这本来就是至尊魔戒的威力，否则当初伊熙尔杜怎么会在最后关头选择将它留下而不是进行销毁？”
魔戒自己就会为自己寻找生路。
身为宰相德内梭尔二世的继承人，刚铎的将领，波洛米尔常年看着自己的子民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米那斯提力斯直面魔多的威胁，站在白城的顶端，就可以看到魔多冲天的黑云，滚滚的浓烟，和被炉火燃烧得通红的天空。米那斯提力斯的姐妹城米那斯伊希尔早在奥克日复一日的进攻下沦陷，欧斯吉利亚斯亦危在旦夕。刚铎的人们无疑是英勇且无畏的，为了阻挡奥克的步伐，他们填进去太多的生命。
魔戒正式利用了波洛米尔的这个心情，企图从霍比特人的手上转到波洛米尔这里。
“与其懊悔，不如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卡米利亚问道：“山姆、皮平和梅里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