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未来是否是既定的呢。（2/2）

这些话听起来非常拗口，弗罗多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但卡米利亚听懂了。

“既然这样，我不会拒绝观看。您既然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想必已经料到了这样的选择。”卡米利亚率先走到水镜的面前，俯下身去观看水面。

她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弗罗多忐忑的看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分辨出什么信息，但他最终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能读出来。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感觉内心不安。

良久，卡米利亚终于擡起了头。

弗罗多立刻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卡米利亚说：“我看到的大部分场景都已经在梦中出现过，没有什么可稀奇和特别的。”她这些日子做了许多的梦。在梦里，她去了很多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这让卡米利亚在看到水镜中显现的景色时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

直到最后……

卡米利亚说：“我看到……我死了。”

闻言，弗罗多差点就跳了起来。他说话的时候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你、你说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卡米利亚反而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好像她说话的内容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你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加拉德瑞尔夫人说：“这倒是头一次听说。”这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或许是吧。”卡米利亚说：“我看到我倒在地上，周围围满了人。”

听到这个形容，弗罗多反而松了一口气：“……你有可能只是晕倒了，又或许是太累了。”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说出自己的死亡？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卡米利亚不置可否，画面里没有声音，她确实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你不害怕？”加拉德瑞尔夫人询问卡米利亚，卡米利亚表现得实在太过平静了，真的有人能够这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死亡而全然不感到恐惧么？

“您刚刚说了，我看到的事情并不一定会发生，不是么？”卡米利亚反问。

加拉德瑞尔夫人说：“确实如此。但我仍然要问，它并未动摇你的选择么？你随时可以退出，现在队伍仍未出发，你还来得及选择留下。”

“留下又如何呢？”卡米利亚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些失落，这让她看起来生动了一些，不再像是没有情绪的空壳，“黑暗遍布了整个中土大地，没有地方能够幸免，就算是密林亦在黑暗的侵蚀中渐渐缩小了领地。还有哪里是退路？还有何处可以躲避？我看到了燃烧的烽火，四境已无乐土，我宁可在战斗中死去，也不要在笼中消亡。”

“那么你呢，弗罗多？”加拉德瑞尔夫人问道：“你想看一看水镜将会显示什么吗？”

弗罗多一开始有些被卡米利亚吓到了，但他刚刚又被卡米利亚最后的话语所震撼。此刻，他内心鼓足了勇气，他说：“我看。”他爬上安放水镜的基座，朝里面看去。

他先是看到了夏尔，那个充满了阳光、青草、温暖和欢乐的地方，弗罗多忍不住跟着水镜里的人们一起庆祝和欢笑。但很快，黑暗笼罩了这片土地，草地变成了荒原，树木被砍倒，牲畜被屠杀，房屋被毁坏，人们被奥克捆在一起供它们玩乐……

但弗罗多尚未来得及愤怒和悲伤，画面陡然一转，水镜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就在这无尽的漆黑之中，一只眼睛出现在水镜之中，它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中间裂开一道通往无尽黑暗和幽冥细缝，与它对视的时候眼睛会传来灼烧的疼痛。它原本只是很小的部分，越来越大，越来越红，最后铺满了整个水镜。

弗罗多想要逃离，但他动弹不得，他被这只眼睛牢牢地钉在原地。与此同时，他脖子上的戒指似乎有千斤重，勒得他脖子发疼，像是要带着他整个人往下坠落，直到堕入水镜之中！

“弗罗多！”加拉德瑞尔夫人的提醒将弗罗多的理智唤回，他几乎是摔下了平台，掉在地上。

弗罗多心有余悸，他靠在平台上喘着粗气，胸口前的那枚戒指烫得厉害，几乎已经将他灼伤。

卡米利亚伸出手，将弗罗多扶了起来。

加拉德瑞尔夫人说：“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我也曾见到过它。它企图搜寻所有戒指的踪迹……不要惊讶，虽然这不应该被谈论，但戒指的事情瞒不过至尊魔戒的持戒人。”她伸出右手，一枚戒指出现在她的手指上，秘银打造的银环上镶嵌着一枚冰魄般的白宝石，光漪荡漾如月光在宝石上流淌。

能雅，精灵三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