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连演都不演了。（2/2）
莱戈拉斯轻笑着回抱住少女，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感谢永恒的伊露维塔，将她带到他的身边。
温馨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卡米利亚眼里的酸涩褪去，这才发现，她的鼻息里都是精灵的气息。跟他的气质非常相符，带着绿叶草木的清香，是一种非常干净好闻的气味。
她真想让时间停留，阻止他的离去……
直到她听到精灵王子的发问。
“现在你可以说了，关于你的那些秘密。”
嘎？
卡米利亚一脸迷茫地擡起头。
什么？
什么秘密？
卡米利亚有些心虚，她不太明白莱戈拉斯说的是哪一个……
“那个神奇的药水。”莱戈拉斯耐心地给她提示。
……他确定要在这个事情破坏气氛？
旖旎的气氛一下就散尽了。
卡米利亚瞪了精灵一眼，走到帐篷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后的她反而泄了气，撑着手，颇有些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呢？”她已经说过不会瞒着他，除非他不开口，否则她不会瞒着他。
“你很为难，不能告诉我？”
卡米利亚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说。”
她沉默地脱下外袍，手指勾住项链的细绳，将贴身佩戴的玉石拉出来。
绿玉石出现的那一刻，莱戈拉斯的声音一下大了许多：“它……”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不忍心将话全部说完。
反而是卡米利亚把话说完了：“它出现了新的裂痕。”半透明的玉石，除了先前几道蛛网般细碎的裂痕，现在出现了一道极其扎眼的、新的裂缝。
它比之前的任何一道都要明显得多。
更重要的是，它贯穿了整个绿玉髓……
就像一个凹，差一点就将整个玉石一分为二。
如果不是玉石足够厚的话……
卡米利亚故作轻松：“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硬，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断裂。”或者说，如果不是她强行使用能力，外物是不会对它造成损伤的。
至于那个埃尔隆德的礼物，卡米利亚已经将它放回了斯利沃身上，没有哪里比放在它身上更加安全了。
水晶瓶里面是埃尔隆德上千年的库藏，据他所说是来自维拉居住的西方，由他的祖先带着跨越了大海而来。原本精灵以为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用上——毕竟那个金色的液体只对维拉有效，而维拉曾经发誓不会再踏足中土大地。
埃尔隆德也说不清它叫什么名字，或许只有等他们回到西方，才能知晓最终的答案。
因为它的珍贵，不可复制，所以才会如此稀少。
就算是埃尔隆德所拥有的，也不过莱戈拉斯所见到的全部了。
埃尔隆德警告过卡米利亚，慎重使用它。如果不是加拉德瑞尔夫人要求，说这个东西或许等待的主人正是卡米利亚，埃尔隆德恐怕不会将它送给她……
它能够让卡米利亚瞬间恢复能力，但无法阻止玉石碎裂。
甚至可以说，它会加重玉石的裂痕。
最后这个部分，卡米利亚没有告诉莱戈拉斯，但她所说内容已经足够莱戈拉斯担心了。
莱戈拉斯的心脏抽动了一下，差点无法呼吸：“你说的会保护自己，难道就是这样做的？如果它真的碎裂……”失去了自愈能力又虚弱的卡米利亚，会在战场上经历什么？！
“不会的！”卡米利亚不敢承认自己当时根本什么都顾不上想，她现在只想安慰莱戈拉斯：“我知道它没有这么脆弱！”
莱戈拉斯一点都不相信她的鬼话，她有时候鲁莽得像是将脑子交给了斯利沃保管。
“你发誓。”莱戈拉斯郑重地向卡米利亚说道：“保证永远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卡米利亚顿住了。
她知道精灵会被他们所发出的誓言约束，这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情。曾经在盛怒之下发誓的精灵，乃至他们的血脉子孙，都曾经被誓言牢牢锁住，不得解脱。
卡米利亚没想到莱戈拉斯会企图以誓言来约束她。
她不知道这样的誓言对于人类来说是否会应验。
卡米利亚沉默了，她说：“……我不能保证。”她拒绝了莱戈拉斯的要求。
莱戈拉斯很生气，卡米利亚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
但她仍旧没有松口。
她坚持不肯用这件事情发誓，这让莱戈拉斯无法理解。难道她对于她自己的安危一点都不在乎么？
面对莱戈拉斯质疑的眼神，卡米利亚最终咬着唇说道：“我不能发誓，我怕万一有一天，我要面临的选择不是对其他人……”
而是你。
莱戈拉斯的心像是被鹿狠狠撞了一下。
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卡米利亚坚持的可能性会是因为担忧他。
莱戈拉斯无法面对卡米利亚眼中的哀伤，那让他的心感到疼痛。
他怎么有幸承受她这样的爱。
莱戈拉斯的心底猛然升起一个冲动，像是汹涌的浪潮将他吞没。但他一点都不想控制，任由巨浪推着他前进。
他俯身亲吻了卡米利亚。
卡米利亚轻轻一眨眼，刚刚盈在眼中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流淌。
她被吓懵了。
随即，反应过来的卡米利亚伸出手环住了精灵的脖颈，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属于她了。
她可是为此支付了一个昂贵的账单。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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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到来之前，卡米利亚一直维持着一种晕乎乎的状态。
她走路的时候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还时不时露出傻笑。
精灵王子已经在后半夜出发，没能欣赏到卡米利亚的犯傻。被抓过来帮卡米利亚收拾行李的加里安时不时冷哼一声表达不满。
跟精灵王做了交易之后真是不一样了哈，原来还知道稍微隐藏一下心思，现在连演都不演了。
加里安决定不告诉卡米利亚，精灵王会于深夜‘祈祷’他们萌生的小嫩芽在这次分别中被时间掐断。
精灵如期启程，索林亲自来到这里送别。
当然，他并不是来送别精灵的，因为宝藏的事情，矮人和精灵之前产生一些不太愉快的部分。就算他们共同抗击过奥克，也不代表他们之间沉积多年的摩擦就会一扫而空。
索林非常遗憾：“我为你在埃瑞博预留了一个最好的房间。”从那里可以同时看到长湖和森林，视野绝佳。他以为她不会再回到森林里的，至少也会跟人类住在一起，哪怕选一个什么其他的地方。
他非常愿意为她格外支付这些费用。
“谢谢你，索林。”卡米利亚说：“不必为我担心，我没有被强迫，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孤山远征队解散了，她的旅程也到了终点，该是道别的时候了。
“如果需要我继续为矮人进行治疗，就叫渡鸦给我送信吧。”卡米利亚说道。
索林点了一下头，但他知道，他们应该不会再麻烦她了。长须矮人已经陆续回到埃瑞博，随之而来的包括矮人的治疗师。矮人的身体强悍，恢复得比人类要快得多。
人类少女骑着她的大角鹿，跟随精灵离去了。
正如她来时那样。
索林、巴林以及其他来送别的矮人向她的背影行了一个矮人表示感谢的礼节。
愿星辰照亮她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