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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不正式审讯(番外)[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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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偷,”迈尔斯定定地看她,“警察不让偷。”

格温鹅鹅笑了一下,差点把口香糖呛进去:“那我就没有名义出警了,确实不好。所以你先偷一下吧?”

这下不偷也得偷了。

迈尔斯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将口香糖抢了过来。他还未宣告胜利,下一秒手臂被人捉着往外一抽,整个人重心被她过肩扛起上带再向下一摔,他用前脚掌顶住地面阻止自己向前倾,发现他已经被她用蛛丝从背后反擒拿住了。

“出警很快。”他点评。警察和嫌犯有着同样颜色的嘴唇,到底怎样同流合污过?

“不许乱动,要审讯的。”

迈尔斯谨遵警告,就地缓缓跪了下来:“但是犯案工具不是双手。”捆他的双手岂不是冤假错案?

“封锁作案工具我就问不了你的话了。”格温振振有词。她此时如他们所见过的女警官那样,煞有介事地从书桌前抽出旋转椅坐在他面前,想扎起头发显得更干练一点。皮筋被她用两颗门牙与下唇咬住,话讲得像一只在青春期龅牙的兔八哥。

迈尔斯的语词发音也不清晰,那颗抢来的口香糖很碍事:“我有权保持沉默。如果我不保持沉默,那么一切所说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他知道她要问什么,所以改改自己先答了。

不料格温并不满意:“嫌疑人接受审讯时涉嫌咀嚼违禁品,态度太恶劣了!”

“那我认罪,请求辩诉交易。”

格温乐了。她抓着后脑勺的头发用皮筋绕了两圈:“很圆滑的犯人啊。”

“熟能生巧,”犯人像是经历过无数次速审流程,对这种警察兼职地检官又兼职法官的情形习以为常面不改色,“我已经认罪了,能获得什么宽限处理?”

“嗯,宽限需要谨慎,”她还穿着乐队演出的絮边牛仔短裤,双腿分开用脚尖点着地推着椅子转了一圈,悠悠地停下来和他面对面,若有所思,“好像不止偷东西一宗罪案。我们来算算,数罪并罚吧?”

就这样罗织罪名现场加码,迈尔斯想,纵容腐败导致贪得无厌,这场游戏没有尽头。

是时候为自己求情了:“我都从自己的宇宙过来见你了。”他转过上身,向她展示被蛛丝牢牢绑定的手腕,徘徊者战衣袖口收在手肘部分,露出那根有蜘蛛侠喷绘的腕带。曾经在42宇宙为她维系生命的腕带此时变成了他的保命符。

格温伸手去勾了一下,几乎随便就能把腕带从他手上勾过来,他任她勾,她又感到无趣松开了那只腕带:“那你看演出也没买票啊?”

抠到这个程度?原来这就是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即便见过她无数讨价还价的模样,迈尔斯还是会为其诡辩而诧异。

“独立乐队生存很难的,我们的营收就这么点,我算给你听,”法官兼演唱逃票受害者格温掰着手指控诉,她的手指甲也涂得黑黑的,像要给人下毒,“门票每个人25刀,这里livehoe要抽走一半,设备租借费用又占两成,剩下的摊在每个乐手头上不到两刀,买不起一根香蕉。”

那就不要去wholefoods这种有机超市买贵价水果了。迈尔斯继续看着她翻飞的手指头和一张一合的嘴,听她算。

“还有一部分收入来自周边售卖,自制CD、T恤衫和帽子,一场下来没几个人买的,成本还特别高。”

她连小数点乘小数点都背给他听,迈尔斯对受害者深表同情:“我可以买。”

“你别买,”格温传授他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帽子和T恤的印花洗两次就会开裂,太不值了,我闲着无聊都撕那个印花玩。”

好不良心的乐队周边。法官怎么不审判一下自己?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听她继续算乐队流水账了,证据陈列和控方律师陈词枯燥得让他想尽快结束这场过家家,进入他所等待的真正的游戏。

“Your honor,”他说,“请问您有决议了么?”

“得服刑吧,”她两张嘴皮一碰就给人判了,“至少得服……”她话陡然一收滑进喉咙,楼下又是一声公寓前门插进钥匙的声响。法官噤了声,原来法庭并不是她随心所欲的疆土。

她听了两秒,仍然不是乔治,舒了口气,向犯人解释:“法官也有爸爸的。”Honor之上还会有great honor。

“在刚刚听候审讯的过程中我已经在服刑了,刑期抵消。”法庭草率的后果是犯人也很自助。迈尔斯实在忍无可忍,他身体向后一仰,手腕够到地上的徘徊者爪套,用爪尖割断了蛛丝,站了起来。

“服的哪门子刑!”法官兼监狱长强烈不满,哪里有犯人宣布自己出狱的?犯人还擅自俯视法官,这简直在藐视法庭,于是她也噌地站了起来,不够高又往后跳到转椅上踮起脚,令他不得不继续仰头与她说话。

迈尔斯倒没存心要和她抢这个高位。他仰视着她,65号宇宙明明暗暗晕蓝晕紫晕粉的灯光勾勒出她擡得高高的下巴,两颗眉钉反射的光时不时在他眼中一刺,提醒他面前的这个人再多好看也究竟有多难搞。

“在看你们演出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有句很喜欢的歌词。”他突然说。

眉钉晃了晃。格温紧张蹙起的眉毛松了一下,她被勾起兴趣,故作气势耸起的肩也塌下来了一点:“哪句?”

“‘你渴望探索……你渴望身居高位’。”

“什么?”格温睁大了眼,“那根本不是一首歌里的词!”

“我想你身居高位(I want you to be above)。”他邀请道。

“但是,”法官最后抵抗了一下,想了半天挑了句最无足轻重的话说,“赃物还没处理。”

迈尔斯吐掉了口香糖:“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格温眼睛转了一下:“很快。”

法官才是最大的诈骗犯。迈尔斯往反方向推理:“这意味着我们有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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