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2/2）
完全说不通。
“我的喜好、是我表哥。”内心平复的周序音柔和地说道。
兰章成不依不饶，又给她绕回了原地，“是我的力道没控制好？还是我的爱意还不够？你感受不到？”
爱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确实很难掌握，因此兰章成执拗地认为方才应该是弄疼她了，“是你面对我时还不够放松，你在害怕。”
周序音怎么想都觉得他是在说那些不可描述之事，扭过了头，不想再跟他胡扯。
见她身心俱疲不想说话，兰章成也不再胡思乱想，将她搂了纳入怀中道：“罢了，等以后再探讨。”
山下的小镇入夜之后营业的并不多，大多数的酒馆饭店都打烊了。好不容易找着一家，还黑灯瞎火的看不太清。
兰章成将周序音抱下来之后，两个人坐到了中间的那张位置，周序音已吃过晚饭就没有再点，而经方才那一闹兰章成的胃口也失去大半，便只叫了些清酒跟两盘小菜。
这会儿隔壁也坐下一桌，人均佩剑，他们呼唤小二热了壶酒，随后便大声议论了起来，“真不知那樊宗林逃去了哪里，追了数日也找不着他身影。”
另一个道：“这临安姜家可是悬赏黄金百两要他的项上人头，机会不容错失啊！”
“我们四个也得走紧一点儿，别分散到时候对付不了他。”
周序音还记得临安发生的一切，见她若有所思，兰章成问道：“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周序音摇摇头，但也合理思考了下，“他应该去了一个大家不怎么找去的地方。以前他退隐江湖去的是大邕城，而今我觉得他要么去了明光教，要么……”
她擡眸看了兰章成一眼，兰章成道：“怎么不说了？”
周序音懒得说，直接问：“他在你那儿？”
“留他我不如留黄金百两。”
“可你的人当晚也是凶手，姜家不会跟你合作。”
兰章成笑道：“所以他藏在了明光教那儿。”
周序音理解了，“原来如此，是魏氏兄弟护下了他。”
“那明光教的醉花阴接连出了几次大事，来客明显变少，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既好财好色，又武功高强的人镇场子，樊宗林才去了那儿。”
周序音道：“明光教倒不怕引来赏金猎人。”
“魏鹤岭出关之事相信已有不少江湖中人知晓，在此期间应当没人敢去闹事。”
周序音也算是见过魏鹤岭了，想想还有些后怕，“今日我还见到了你们以前的那个圣女，车士辙的姐姐。”
“车碧璇，”兰章成道，“她吓着你了？”
周序音只是对所谓的情人蛊一事好奇，“她中了本要下给魏续江的蛊毒，爱他爱到了疯狂，可今日刚开始见她的时候，我觉得她还是挺正常的。直到后面提及了过往，说了太多魏续江的事情她才性情大变。”
兰章成不假思索道：“你平日看着也正常，怎么到你表哥跟前就如此腻歪？一提到他你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周序音垂眸不语，“……”
兰章成心想着要不是当年慈小玉当着车士辙的面让情人蛊认了主，他绝对会以为那蛊毒是下在了周序音身上，“你瞧，我一提他你就沮丧了。”
“表哥他……为什么总喜欢找你来保护我？”
兰章成不解，“难道你觉得这世上还有比我更适合来保护你的人？让你们墨羽堂的人，那不是送死吗？想要你的可是魏鹤岭。”
周序音不得不强调一下，“他要的是两仪心经，不是我。”
兰章成却实话实说道：“你跟两仪心经他都要，他从前就不是个善茬，虽比不上魏续江有那么多女人，但玩弄过的也不少，你若被他们逮到了，骨头都不剩。”
周序音一下脸红，既羞愧又愤懑。
兰章成又补上几句道：“明光教这两兄弟确实秽乱，奸淫掳掠什么都干，就连自己的徒弟也不放过，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据我所知，在营丘醉霄楼那次南北会面之后，几大掌门跟宗主就都去了松竹馆是吗？他们不敢明着上花楼怕影响清誉，就私底下搞那么多小动作，不同样恶心么？”
兰章成说得对，作为正派之一的周序音一下羞得无地自容，“……”
大概是听到了几句微词，旁边的酒桌也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说起明光教，我其实听过一个传闻，就是那圣女王紫豫，实际是兰章成埋在明光教的线人！”
兰章成的酒杯明显停顿了下。
“我也听说过，那王紫豫生前总跟他私下见面，估计就是将明光教的情报传递给他。”
兰章成不屑瞟了一眼。
这深夜话题真是越八卦越带劲，“那王紫豫喜欢兰章成，但兰章成郎心如铁，将她献给了明光教的两个老头，为的就是赢回昭明神宫的一切！”
“我怎么听说是那圣女总纠缠着他，三番五次对他示好，想要回昭明神宫做他的女人，可兰章成练的是童子功，不能碰她！”
“噗——”兰章成的酒都喷了出来，这群人还不带消停的，“兄弟干嘛激动？说兰章成呢！”
“要我说，我若是兰章成就也开一家醉花阴一样的窑子，招揽天下的美女为自己服务，何乐而不为？他整日辛辛苦苦带着手下来我们中原接委托杀人，不觉得很无趣吗？”
兰章成无语道：“杀人的乐趣可比女人多得多。”
隔壁桌的兄弟不以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那一定是兄弟你还没有开过荤，所以才觉得杀人有趣。杀人是有风险的，万一被杀那就不好玩儿了。”
兰章成推开他的手道：“我杀人可没风险，从来万无一失。”
那男的还想说些什么，这才看到兰章成的旁边还坐着一位粉衣美人，顿时眼前一亮，惊喜道：“兄弟！你女人这么漂亮，你还说杀人好玩？你这是在谦虚呢！”
兰章成本是有些不屑跟鄙夷，他这么一说反而舒展了眉头，喝下一杯酒，“算你有眼光。”
周序音虽然郁闷，但也懒得解释，反正是一群江湖过客，没必要自证什么给他们看。
男人又道：“兄弟，这么晚了还不带你媳妇儿回家？不怕半路遇到歹人啊？”
兰章成又倒了杯酒，笑着摇头，“他们估计是怕遇上我。”
男人又看向周序音一眼，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熟悉，“……我怎么好像见过你？”
周序音微微侧过脸去，以防被认出。
这下轮到兰章成郁闷了，“我的名声还没你大？他没认出我，却认出了你？”
周序音小声道：“那见过你的人不都死在你的扇子下了么。”
她说得有理，兰章成心满意足地再喝上一杯。
可等他喝下一杯的时候周序音却按住他的手道：“你喝这么多待会儿醉了该怎么回去？”
正瞅着周序音的男人也道：“快少喝点儿，别让你媳妇儿担心。这夜里黑灯瞎火的，你待会儿走路都要撞墙，她一个弱女子也扶不动你是不？”
周序音没想到这人还挺好心，将兰章成给劝住了，见他夹了点菜又嘱咐道：“多吃饭少喝酒。”
周序音对着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