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165 章 “你找错了。”（1/2）

第165章 第 165 章 “你找错了。”

殷月魄回神, 并未遮掩神情间的疑色。

“见面礼？”他没怎么听懂，“那是何物。”

楚念声兴冲冲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哎呀你竟然连这都不懂！”她扬眉道, “我问你，刚刚我和你说话, 你会觉得厌烦吗？”

殷月魄摇头。

“那会开心吗？”

他认真思忖，略显拘谨地点了点头，磕磕绊绊道：“以前鲜少, 少看见其他人，看见了, 也不会听，我说话。”

说到最后，他似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帘，耳尖也透出一点点红。

“正是了！”楚念声没有半点负担地胡扯，“咱俩聊得高兴，你又不烦我, 那不就是朋友？在我们人族, 两人若是交好, 互相赠送些礼物很正常。”

殷月魄思索着说：“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事。”

“你又不是人。”楚念声理直气壮地说, 并撕扯下小半截袖子, 叠成较厚的布条，“来，你稍微躬低点儿, 我先给你脖子上垫些东西，不然待会儿你不被勒死，也得疼死。”

布帛撕裂的声音格外响。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殷月魄还是顺从低颈。

楚念声便将布条抵在了他的脖子与颈环的外沿。

“你别乱动，万一掐死你了我可不管。”她说着，指腹微微推动，一点点把布条往里塞。

由于颈环勒得太紧，她须得用些力气，才能勉强塞进。

布料磨过受伤的颈子，激起火辣辣的疼。殷月魄轻嘶一气，幽绿的眼眸像是片澄澈的暗河，他如实道：“有些，疼……”

楚念声没好气地说：“你脖子都勒成这样了，要是不疼那才奇怪——你别说话，一说话颈子就要动，不好弄。”

殷月魄闻言，忍着火烧般的灼痛，含糊“嗯”了声。

不能说话，他便不由得注意起其他东西。

譬如她手上时轻时重的力度，微弱到几乎没法察觉的呼吸，还有她塞布条时，那不知跟谁在较劲的神情。

他望着她，没一会儿又飞快移开视线，想装作何事都没有。

但楚念声忽然顿住，直勾勾盯着他。

“你怎么回事。”她道。

殷月魄移回有些发烫的眼珠，看她：“什么？”

“你的尾巴！”

尾巴？

他稍怔，垂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尾巴尖已经缠在了她的踝骨上。

裹着一圈，贴合得很紧。

他并未因此感到羞赧，反而顺从心意，将尾巴收得更紧，还用尾巴尖蹭了蹭她的小腿。

与此同时，他抿出一点浅笑，言语含糊地说：“是因为，它喜欢你。”

楚念声被他这一副纯粹的模样惊得头皮直发麻。

怎么都失忆了还是这呆样。

这林间雾气重，本就湿冷冷的，又有泛着凉意的蛇尾绞缠，那股湿冷气息直往腿里钻。

“你松开，别影响我找东西。”她不适地动了下腿，挣脱蛇尾的束缚，再摸了把袖袋。

只可惜她现在这身份，身上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最终她扯下腕上的细银镯子，一把塞给他：“给，这送你。”

殷月魄接过细镯子：“这是何物？”

“这可是我家里祖传的宝贝！”楚念声大言不惭，扫视着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我身上没什么珍贵东西，又不可能把衣服给你，灯笼也不能给——我回去的路上可还要用。便把这镯子送你吧，你可别弄丢了。”

殷月魄闻言，对待这银镯的态度更为小心，眉间微蹙：“这么贵重，送我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妥当。”

“我说出去的话，岂能往回收？！你可别瞧不起我！”

“我、我不是，我没——”

“再者说了，”楚念声佯作不经意地扫他一眼，“你要是实在觉得太贵重了，也可以还我一样礼物啊。”

殷月魄怔住，双眉逐渐舒展开。

但很快，他又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可我……可我没有什么，什么像这样贵重的东西。”

楚念声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他：“的确没有，连衣服都不穿一件。”

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什么：“倘若金银钱财，我亦能用妖气变——”

“你这些鳞片怎么都翘起来了。”楚念声忽然打断他，蹲下身，手搭在了他的尾巴尖上。

温热的掌心贴着尾巴，殷月魄身形一僵，原本摇动的尾巴尖倏地停下。

“这是，这是……”他低垂着眼帘，慢吞吞道，“是这地上的石头太粗粝，又刚好是蜕皮的时候，便……”

“这样拨弄，会疼吗？”楚念声抵着一片蛇鳞，来回拨了两下。

鳞片底端袭上阵微弱的钝痛，殷月魄呼吸稍滞，艰涩道：“……不会。”

“不会疼？”楚念声的指腹顺着鳞片边沿游移，试探着问，“那能不能……送我枚鳞片？”

“鳞、鳞片？可这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但对我来说，已经是最珍贵的礼物。”楚念声忍着直接拔下鳞片的冲动，仰头看着他，“不过若是取鳞对你有害，那就算了。”

殷月魄没想到她仅是讨要这样一件不值钱的东西，还会考虑到他的安危。

“不，不会。”他难言心头情绪，擡起尾巴尖，轻而无声地放在了她的掌心上，“你想要多少，直接取走便是。”

楚念声也不客气，闻言直接掏出迟珣提前给她防身用的匕首，将刀尖抵上一枚鳞片的底端。

“就凭你这话，我一辈子记得咱俩的交情！”说话间，她毫不犹豫地撬下了一枚硬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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