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 151 章 她把鱼忘水里了！（1/2）
第151章 第 151 章 她把鱼忘水里了！
模模糊糊中, 越柯好似听见一道跋扈的稚嫩童声——
“她算哪门子姐姐？我爹说了，把她当个奴仆使唤都嫌手脚不利索！胆敢掐本少爷的脖子，打断她一条腿又算什么？还不快动手？今天你们不替我出这口气, 断的便是你们的腿！”
恍惚间，她看见个齐腰高的紫袍小孩儿站在她面前, 身旁还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佣人，手里拎着斧头，又或腕粗的木棍。
意识再一沉, 身前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见，她感觉到一阵剧痛顺着踝骨往上爬, 很快便扩散至周身灵脉。
疼得她恨不得将腿直接打折，将体内灵脉也全都毁了去。
背上冷汗覆了一层又一层，她却陷在这泥沼般的梦魇里不得清醒。
直到另一道清亮的声音突兀响起：“喂，你醒一醒，不会真死了吧？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是男是女你都先睁个眼，你——你把眼睛睁开, 非要我亲自动手是吧！”
那人在不住摇晃她, 又扒她的眼睛, 用这种粗暴到有些好笑的手段，硬生生将她从湿冷冷的雾瘴中吵醒。
最先涌入意识的, 是蝉鸣鸟叫, 和急促略重的呼吸。
越柯撑起沉重的眼皮，灼热天光刺进眼帘，使眼前一切都摇晃成斑驳的光影。
她看见了一双黑亮亮的眸子。
眼瞳是墨水一样的色泽, 湿润，清透，但并不显得亲近。
甚而因为总恼蹙着眉, 透出些不好招惹的张扬。她的意识尚还困顿在疼痛中，一时没能辨清这张模糊的脸，只扯开干涩的喉咙问：“……谁？”
“活了？！”不住摇着她的楚念声大松一气。
她擦了下前额，被热汗洇湿的额发经她这么一胡乱折腾，水草似的歪七扭八地沾在额头上。
不过她没察觉，只在心底唤出系统：“活了活了，女主没死！吓死我了，你快收回警报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刚才她本来是想趁连柯玉昏迷，也好弄清楚这人到底是男是女，结果还没看呢，就瞧见她脸色煞白，浑身僵硬，脉搏也停了。
她以为她死了，系统得知，也吓得不轻，当即就要向上层报告这消息——要是女主死了，那这小说世界不也得跟着崩塌了么？
幸好，这人又活了。
系统连声应好，又说：“要是再有任何问题，宿主可以随时联系我。”
楚念声还没来得及应它，就忽然被撞得往后一栽，险些摔着——
地上的人刚才还死气沉沉的，现在也不知从哪里生出股力气，竟爬起来一把扑抱住了她。
平日里的连柯玉总是沉寂得像滩死水，还是终日不见光的那种，眼下却像是有人往水滩里扔了块石头，激起些惊涛骇浪般的热切。
那两条细瘦的胳膊牢牢箍着她，楚念声不知如何应对，乱摆了两下胳膊，惊声道：“嗳！你干什么你！你、你、你干什么啊！你抱我做什么，身上那么多泥巴，哎呀脏死了啊！”
但身前人并未因她的怒斥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
楚念声很不习惯同性间这样的亲近——或说得更准确些，是不清楚怎么面对。
毕竟穿书前，她整天躺在床上，没什么朋友，即便有，也不会这样莽撞直接地抱她。
至于穿书后就更不用说了，她一直记着自己的反派设定，不常和周围人来往，朋友数量照样几乎为零。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整天把一箩筐的心里话全倒给那条只知道吐泡泡的鱼！
眼下，那两条手臂有如晒饱了暖阳的藤蔓一样拥住她。
是温热的，柔韧的，带着沉甸甸的力道，但又并不令人深觉束缚。
似乎有别于以往她得到的任何一次拥抱。
她不明白连柯玉怎么突然这样，只觉得浑身比旁边的那块石头还要僵硬，只剩下胳膊还在机械地甩动。
“松开啊，你听不见我说话？你——”她的呵斥声倏然停住。
她感觉到肩头浸润了一点不明显的湿意。
楚念声下意识仰天看了眼。
也没下雨啊。
“有些……疼。”身前人忽然说，“腿，很疼。”
楚念声倏然垂眸。
她给这人的腿也下毒了吗？
没有吧。
“你先松开——”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推开了越柯。
越柯被推开，她坐在地上，不似平常那样阴沉沉地低着脸，也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反而擡起眸看她。
她的脸是明亮的，面色苍白，蒙着层湿漉漉的泪，连眼睫上都沾着水色。
楚念声此前从没想过连柯玉能露出这种表情，竟觉头皮炸麻。
她倏地站起，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肯定是被毒疯了！”她不可置信，在心底对系统道，“都怪你，让我下什么毒，灵窍没打通，还把人毒傻了！”
“毒傻？”系统立马检测数据，“请宿主放心，世界线很稳定，女主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除了出现一小点bug，检测出来两个女主的地点外。
楚念声又看向越柯，对上那双泪蒙蒙的眼睛，她咬牙。
这还叫没出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但不论什么情况，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确定。
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可也总不能直接冲上去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也没法直接把人的衣服给扒了。
她想了想，拧眉扫了眼越柯身上的旧衣服，忽说：“你什么时候还把宗服给换了，这是不打算回宗，准备当散修去了？”
越柯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身粗布旧衣。
她以前不曾在意过这些，这会儿却下意识掖了下袖口，垂眸说：“宗服……宗服不见了。”
楚念声根本不关心她的宗服去了哪儿，只想趁此机会摸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性别。
她习惯在储物囊里随身带一件袍子，本打算拿给她，结果摸了半晌，才发现储物袋不在身上。
掉哪儿了？
她蹙眉，忽想起遇见鲛人时身边就没袋子。
不过眼下也没时间找，她干脆直接脱了身上的外袍，丢给她。
“瞧你一身泥，待会儿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她抱臂道，“你把外面那衣服脱了，换上这件。”
越柯眼眸微睁，眼珠子似在跳动一般轻颤着。
“可以吗？”她问。
楚念声又觉得奇怪了。
难道真是中毒的缘故，这人怎的像是换了副性子一样。
她面露狐疑，嘴上道：“给了你便穿着，别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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