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二更) “能否请你少……(2/2)
倘若再昏死过去,定然会被发现。
他吃力喘着气,艰难从袖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旧符,勉强运转一点灵力,催动了符效。
他的动作小,使用灵力的痕迹却无法遮掩。
察觉到灵力变化,楚念声倏地看向他。
下一瞬,蜷躺在身前的连柯玉就消失不见。
!!!
移行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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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动一张移行符,快要耗尽连柯玉的所有气力。
他盲目选了个转移地点,待回过神时,却见四周树木丛生,不知是何处的荒山野岭。
他颈上的鲛鳞还没消失,突然离开水,山风顺着鲛鳃刮进,带来无处可避的窒息感。
连柯玉蜷躺在地上,张着嘴大口痛喘着。
但眼下这情形容不得他多作休憩,他从袖中取出把利刃,毫不犹豫地划开胳膊。
鲜血外涌,疼痛更甚,他却又划一刀,将伤口破得更大,再运转周身灵力,试图逼出渗入气海的毒。
放血时,他袖中的镜子掉了出来。
镜面泛出微弱的光亮,他无力拿起,只送出一点微乎其微的灵力,催动了镜子。
渐渐地,镜中映出一张与他相似的脸。
不过不似他终日郁沉,那张脸总有着更为轻快的神情。
“哥,”越柯看见了他身后的密林,“你已经离开那什么眠水泉了?情况如何,果真见着眠兽了吗,长姐在何处?”
“嗯……”连柯玉含糊不清地应道,吐字都显得吃力,“我……我中了毒。”
“什么?”越柯将脸凑得更近,几乎要占满整个镜子,“什么毒?”
“暂且不知。”连柯玉断断续续地说,“但心口与灵脉灼痛,毒气聚于……聚于气海,我暂且放了血,还需逼出灵力,调养气海。恐……恐会被发现。”
越柯紧蹙起眉,冷下神情:“谁下了毒,可曾报复回去。”
连柯玉喘息更急,却没应她。
他只气若游丝道:“毒没解开,不便在此时前往御灵宗,你……你能否,顶替几日?”
越柯脸上的冷色登时僵凝。
她愣愣盯着镜子,好半晌,才不敢置信般眨了两下眼睫。
“我?”经过最初的喜悦,她转而又踌躇起来,“可我……我亦有伤病在身,若去了……若去了,恐怕待不到两日,便会被逐出宗门。”
“不会,”随着血不断外涌,连柯玉说话的声音愈发微弱,“你、你别与连澍来往,万事、万事小心即可,我平日里在宗门独来独往,也不曾与谁打过交道,行事小心,不会、不会被人发现。”
越柯怔怔盯着镜子,直等他快昏死过去,她才倏地翻过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很旧的移行符。
她双手紧紧攥着,却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终于——当她快要承受不住这过快的心跳时,她小心翼翼将符撕开了一条小缝,注入了一缕涣散混乱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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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柯玉离开后,楚念声飞快朝水面游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岸上。
刚游至半截,乌鹤便追了上来。
“那姓连的修士在哪儿?”他问,语气不快到像是随时会化出把剑来砍谁。
楚念声吓了一吓,径直往他身后看,瞧见裴褚崖还在不远处,她不着痕迹地瞪他一眼,无声质问:“你疯了?”
裴褚崖还在这儿,他怎么敢和她说话。
“切!怕什么,早在他面前隐匿了身形。”乌鹤切齿道,“这死狐貍精,把我当成什么了?婚事婚事,整日将婚事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也不见得他这辈子能喝上一碗合卺酒!”
听他说在裴褚崖面前隐去了身影,楚念声才放心,她游得更快,将裴褚崖远远甩在身后。
确定他听不见了,她又往袖口处施了道禁制,以防袖袋里的鲛人会听见。
这之后,她才压着声说:“什么婚事,你和他吵起来了?”
“没!”乌鹤语气生硬,根本不愿聊起这茬。
当他是什么,以为他是明知晓别人有婚事在身,还去勾勾搭搭的下作之人吗?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当即就戳穿一切,再好好儿与他论一论此事。
“那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楚念声还想说什么,忽觉侧颈开始发痒。
水面就在眼前,她下意识捂住颈子,却不似方才那样能在水中自由来去,身体也变得沉重许多。
她登时便意识到,是鲛鳞失效了!
她立即屏住呼吸,飞快朝水面划去。
紧接着,她便听见身旁的乌鹤说:“还有那姓连的修士,怕是也在糊弄人!吃了那狐丹还解不了毒,依我看,兴许是披着裙袍的男儿身。”
楚念声震惊,倏地转过脸看他。
与此同时,一只手破开水面,握住了她不断乱划的胳膊。
她偏回头,隔着清澈水面,恰对上一双格外冷淡的眼眸。
水面搅有圈圈涟漪,可她一下便认出来了。
是楚霁云。
他微一用力,将她拉出了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