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一更） 他将头埋在她……（2/2）

又是一阵布帛撕裂的声响，这回她却没能收回鞭子——在她将他的胳膊抽出道血痕后，他竟反手一握，硬生生拽住了那条灵鞭。

楚念声往回一拽。

殷曜翎也攥得更紧，直攥得手背青筋鼓跳。

“松开！”她重斥道。

殷曜翎大喘着气，隐约可见森寒的尖利蛇牙和猩红信子，连幽绿的眼瞳上都浮出细细的红血丝，看起来尤为渗人。

而他不仅没松手，还趁势将她往身前拽，细长的蛇尾也甩动着，似想绞缠住她。

瞥见那扭曲拍动着的蛇尾，楚念声眼皮一跳，忽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有些蛇妖会直接用尾巴绞死猎物。

这死蛇！

她猛地往右一扯，这一下使的力气太大，不仅扯出了灵鞭，鞭子尖儿也扫打过他的面颊，将那苍白的左颊抽出道血淋淋的红痕。

殷曜翎被这一鞭打得偏过头，落在脸上的灼痛顷刻间便充斥了所有意识。

他僵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唯有尾巴还在不断扭动。

楚念声迅速收回鞭子，手指微动，灵鞭散落成淡金色的气流，盘旋在她的手侧。

她本想直接掐诀，可又怕威力不够。

想到要是念出诀法，灵术的威力也会翻倍，于是她擡起手，口中念道：“鹑首八星，南门敞，召弧矢，东井化——”

随她念诀法，盘旋在她手上的金芒逐渐凝成一根根锋利箭矢，箭镞正对着那蛇妖。

但她还没念完，却突然住了声。

那方，蛇妖已经偏回头，却不复方才的凶悍模样。双眉舒展开，眼梢微往下垂，显出副温驯之态。

或因疼痛，他微拧起眉，眼瞳很快便蒙上一层淡淡的雾色。

他的脸上血色全无，连嘴唇都泛了白，殷红的血顺着右颊滑落，滴在僵麻到擡不起的右臂上。

楚念声一下就瞧出不对劲。

怎么回事，怎么又变脸了？

蛇妖微张开口，牵动到右颊上的鞭伤，疼得他攒眉蹙额。

但他忍下，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尽力挤出断断续续的字词：“我，不是……你，不是，拿远。”

说着，他又像是头回见面时那样，慢吞吞伸出细长的尾巴尖，向她探来。

楚念声却还心有警惕，高举起鞭子，斥道：“把尾巴收回去，不然给你打断了！”

那蛇妖明显是听懂了，尾巴也僵停一瞬。

刚才他没化出人形时，她那一鞭就是落在他的尾巴上。

到现在蛇尾上面还横着道伤痕，鳞片也被打得破碎外翻，露出血红的肉。

可经过片刻停顿，那漆黑蛇尾仍是继续往前探去，直至碰着她的衣袍。

黑中带红的蛇尾温顺地搭在她的袍角边，毫无攻击她的意思。

楚念声有些发懵。

她蹙眉，目露怀疑地盯着他，鞭子要落不落。

什么意思，这是要认输求和？

也不像啊，刚才他还那么张狂，大有宁肯死也不低头的架势。

那这是……？

难不成适才她那一鞭恰好打对地方，又把他打失忆了？

她实为不解，忽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忙在心底叫出系统：“系统，系统！”

系统：“宿主找我什么事？”

“剧本上的蛇妖，有什么类似于多重人格的设定吗？”

“请宿主稍等，现在就为您查阅资料。”片刻后，系统回她，“据目前的资料显示，原著里没有此类设定——宿主是遇着什么问题了吗？”

楚念声再不指望能从它那儿打听到什么，只说了声没有，又催促它下线。

她和系统说话的这么一小会儿里，蛇妖已经爬至她身前。

概是尾巴的伤太疼，不足以支撑他的身躯，他低伏着身，双臂搂在她的腰间。

下一瞬，他便又像之前那样，将头埋在她的小腹上，好似这样便能止住疼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