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二更） “到如今，你……（1/2）

第104章 第 104 章（二更） “到如今，你……

但就算疑惑, 楚念声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掀开被子。

反正今天只要他不主动扯开这被子，她定然会装傻充愣到底。

于是她反问：“我遮掩什么了，盖床被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

楚霁云再次扫过那床被褥。

他平日里鲜少表露情绪, 宗内多数弟子对他虽有信任敬仰，却因为他的心思捉摸不透, 性子也冷，私底下几乎不会靠近他。

但眼下他快将厌恶写在脸上，看那床被褥, 如同见着了什么肮脏秽物。

“到如今，你还要包庇他。”他道, “你不清楚事情的利害，无妨。但他理应知晓，他心底清楚，却要躲在你身后。这般虚怯软弱的作派，竟也值得你如此袒护？”

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楚念声却听得出他在动怒——火气还不小, 大有将这整个房间都毁了的架势。

霎那间, 她心生犹疑。

这事竟闹得这般大？

难不成那条偷闯后山的蛇妖, 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么？

可长老没来骂她，反而是楚霁云先找到了这儿, 却也不合常理。

莫非……

她将信将疑地望他一眼, 想到了之前在他书房里看见的那些东西，还有迟珣同她说过的话。

他不久前也亲口说过，对她并无疏远之心。

结合种种, 她隐有猜测。

莫非他是提前知道内情，想赶在长老面前找到她，帮她遮掩过错？

这猜测听着荒谬, 却也并非是头一回。

在小时候（他俩还没变得生疏前），他竟经常替她背黑锅。

那时她心喜于有了副康健有力的身躯，每天顽猴似的上蹿下跳，就没停过。

爬树浮水都是小事，还经常闯祸闹事。

譬如乱用灵力、教训总要揪她辫子的那帮熊孩子、偷摸着跑进她爹的兽园，和那些灵兽挨个儿单挑、戏耍她看不过眼的老前辈……

而楚霁云时常跟在她身边，只要她被抓，他便会一言不发地替她揽下过错。

只不过之后他俩渐行渐远，她对这些事也记忆模糊了。

如今又陷入类似的境地里，楚念声忽想起这些零碎的片段。

忖度片刻，她怀着试探的心思，犹豫着说：“这罪责似乎不轻，可并非是我的错，我能解释。”

本来就是。

她手里的这条蛇，又不是跑去后山为非作歹的那条。

楚霁云闻言，神色似有缓解。

他的表情仍有些冷淡，却尽量放缓了语气，道：“非你过错，为兄心中自有定夺，你只不过一时被惑了神智。”

原来他真不是来抓她的。

楚念声自知误解了他，却也不想低头认错，只别开眼道：“那你也应该提前说清楚，而非一上来便是质问。况且我也没被谁迷惑，你别多问，帮我想办法瞒着就行。”

她说着，便作势要掀开被子。

时间短暂，但她已经想好解决办法。

既然这事已经藏不住了，那她索性不装了。

左右现在事情还没闹大，随便找个理由让楚霁云帮她瞒着。

之后再像骗他她已经解开剑契一样，想法子糊弄过去。

“自当隐瞒。”楚霁云稍顿，看见那毫无起伏的被褥，更生厌恶，“事已至此，他仍是这毫无担当的反应——先前所言依旧作数，倘若你要解开婚事，为兄会帮你。”

他紧盯着她掀开被褥的动作，攥紧的手下盘旋着呼之欲出的灵力。

“婚事？”楚念声突然停下，原本别扭的神情间显出真情实感的困惑，“这和婚事又有什么关系。”

“便是——”

“念声，”门帘外陡然传来温声询问，“衣袍换好了吗？”

正是裴褚崖的声音。

楚念声没好气地说：“催什么，换好了就走，不耽误你睡觉。”

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楚霁云。

却见他原本略有舒缓的神情，竟浮现出一瞬的僵凝。

“你这表情是——”她陡然顿住，瞬间想到刚才落荒而逃的烛妖，还有他方才那些意有所指的诘问，又低头，看向乱成一堆的被褥。

她猛然反应过来——

他该不会以为这床上藏的是裴褚崖吧？！

什么啊！

而楚霁云也从片刻的僵怔中回过神，视线稍移，落在她身上。

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问：“你在隐瞒何事？”

隔着床被子，楚念声还能感觉到扭动着的黑蛇。

她僵了瞬，再没掀开的打算，反而将被子往下一压。

“没，”她表情不变，理直气壮道，“我以为你在说变蛇尾的事，现下那蛇尾巴已经消失了，想来也不必向宗门汇报。”

楚霁云心有怀疑。

但听见房中声响的裴褚崖忽在此时拂开门帘，朝里递来目光。

“楚师兄？”对他的出现，他似乎没有半分讶异，神情温粹道，“方才听念声说，有蛇妖闯入后山，还伤了她。概是怕蛇妖再回来，她便来了此处，楚师兄无需担心。”

楚霁云又看楚念声。

后者早已趁他不注意，让那条黑蛇爬进了袖子里，并颔首道：“要不是想着你那里可能有人巡查，我也不至于到这儿来。”这理由解释得通，楚霁云的脸色却不见好转，面对裴褚崖时，态度也尤显冷淡。

他只说那蛇妖已经被找到了，让她尽快收拾东西，他送她回去。

听闻蛇妖被抓，楚念声总算放了心。

想起方才的际遇，她也不欲多作停留，匆匆收拾完东西便和他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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