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9 时府(2/2)
严正带人去搜府,苏言提了砒霜的事。
严正苦哈哈道:“我们要找一个被囚禁多年却身手矫健的人?还要再找砒霜?今夜过去,若此事传扬出去,明天只怕就要找我的人头了!”
苏言摸着脖子问道:“我现在向时将军表达善意,还来得及吗?”
严正冷笑。
有人撑腰的不配和他一起悲伤!
严正带人离开。
时晏归与苏言一直待在一起,现在她倒是不用怀疑他了。
不过时府的事还得重新梳理。
苏言说:“接下来的调查,不建议更多人知道。”
梁易:“为何?”
苏言:“我有点儿心疼我的脖子。”
梁易:“啊?你的脖子也不好看啊。”
苏言:“……”
她在心里写了一篇文章,论梁易的长相究竟有何瑕疵。
梁易:“谁说我丑?谁瞎了?啊?”
苏言梳理道:“我们现在要找的人是宁海桃,但陈莲肯定没有说实话,在她的叙述中,她完全是被动甚至是善意的。”
“不可能,就是她把宁海桃关起来的。”
“对,所以我们还得再找人问问,还要重新梳理案子。”
“案子不是一直有进展吗?”
苏言摇头,“如果是宁海桃杀人,她最先杀的不该是陈莲吗?她三天前就已经自由,不对,看二楼的情况,她早就自由了,但是不杀陈莲,反倒突然去杀老夫人,这太怪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时晏归找来平时为陈莲做事的几个下人。
几人在园中的六角亭里,石桌上点着蜡烛,下人们站在池塘边,都垂着头。
苏言低声问:“谁是陈莲的心腹?”
“不知道。”
“谁和陈莲关系更远一些呢?”
“不清楚。”
苏言:“……她不是你的母亲吗?”
时晏归说:“我不常回府。”
苏言:“……”
她只好对梁易说:“小殿下,这事你比较熟,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看起来最没骨气的?”
“没骨气的啊,让我看看,我就觉得吧……等等,为什么我会熟悉这种事??”
梁易被迫去挑了个“最不靠谱”的。
他很幸运,挑中了。
梁易:“……”
本来大家应该夸他慧眼如炬的……
被选中的是个丫鬟,刚服侍陈莲五年,年纪还不大。
她跪在地上求饶,“真的和我无关,我是给她送过饭,但夫人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就算不愿意也得去做啊。”
“我们不是来追责的,”苏言说,“我们只想知道,陈莲和宁海桃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丫鬟说:“夫人每次提到她,脸色都不好,我私下问过几位姐姐,听说她在时,老爷十分宠爱她,甚至不搭理夫人,夫人怨恨她,都不许我们提她的名字。她只让我们去送水和饭,两天送一次,一次送一顿的量。前几年我曾见过她一次,在送饭菜的小门里,她说自己受伤了,找我要金创药,我请示夫人,但是夫人不给,说要看她自生自灭。”
苏言问:“她的状态如何,身体还好吗?”
“只看到她的手,还能听到声音,从手来看……应该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般瘦弱。”
两天只吃一顿饭,连续十几年,人应该已经瘦成皮包骨了。
苏言道:“她随时都能离开,或许一直在府中活跃,并不靠送的那点儿吃的。”
梁易打了个寒战,“难道她一直在府中自由行动?竟然没人发现她?真是可怕。”
苏言又问:“当初是夫人将她关起来的?她被关时已经疯了?”
丫鬟摇头,“姐姐说,她一直好好的,是老爷走了,夫人立刻命人捉住了她,很惨的,都没机会逃跑。”
苏言心中大概有数了。
宁海桃必然是被陈莲迫害的,就算陈莲不承认,事实也摆在眼前。
她让丫鬟离开,对梁易和时晏归说道:“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就是,她既然一直自由,为何突然下手,三日前发生过什么事?她杀人是在报复什么,为什么杀的人不是陈莲,是方袅和老夫人。我记得时峥也有妾室,方袅待她如何?”
梁易说:“方袅是对时沛不满,但对我们可都是不错的,你去问问下人,她待下人也和善,不曾薄待。至于妾室嘛……”
时晏归说:“应该不会,没听人提起过,此事问三婶最保险。”
如云心与她们不在一条船上。
苏言觉得有理。
在去见如云心之前,苏言绕回老夫人的宅子,她想找时霖的画像。
就那么一块坠子,她就不信找不到主人了。
时晏归见她翻箱倒柜,没有再阻止,反而问:“找到之后,你打算如何做?”
苏言严肃道:“你这话的前提是,时霖的确与我要查的事有关,我找到以后,才有事要做。”
时晏归语塞。
梁易坏笑道:“你是说不过她的,我已经服了。”
被彻底骂服了。
苏言说:“我也不认为时霖会跑去杀我爹娘,除非我爹娘要害和他私奔的那位。”
但娘一直没有醒过,苏茂又是个热心肠的,苏言把时晏归捡回去,他都没责怪,怎会害人?
梁易问:“你不去找凶手,跑来找画像……你再和我说说,为何要找画像?”
苏言看了眼时晏归。
有人能给他施压也好。
苏言说:“多年前时将军打过一场败仗,身受重伤,险些丧命,是我将他带回家治疗的。”
“这你都不告诉我?!”
“他还没走,我爹娘就被人杀了,凶手还放了一把火,我只看到烧焦的尸体。”
梁易惊愕地看向时晏归。
“时将军还说,是胡人想杀他,凶手是胡人。”
梁易道:“这怎么可能,胡人都能进城了,还能偷偷做事?而且胡人怎会知道……”
梁易闭上嘴巴。
时晏归神色如常。
“我在废墟中捡到一枚玉佩,只知道是时府的,还不知道它的主人。”
梁易恍然大悟,“可能是时霖害了你爹娘!”
苏言没否认。
梁易把苏言拉到一旁,“那你们可就是仇敌了。”
苏言说:“从来也谈不上是朋友。”
梁易:“……”
难怪时晏归总是追着苏言跑,不管苏言是何态度,他都能接受。
梁易说:“其实这事还蛮怪的,我吧……”
丰途快步走进来,“殿下,吴嬷嬷已经清醒好转,但什么都不肯说。”
苏言问:“什么叫不可说?”
丰途说:“她明明好端端的,我问她为何要自尽,她就去撞墙,我不问了,她才能安静些,实在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