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对你忠贞不二（1/2）

第195章我对你忠贞不二

阮含星有些无语于他的反应。

郑芳臣道：“他们已经温和体面许多。多年前, 我刚被赶出瑶山，在修界人人唾弃，他们伤我的并不止言语, 我如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宛如世上最肮脏的人。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刚开始那两年他一直在想，其实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什么？他也不知道。

想着想着, 他才明白, 是啊，那她当初又做错了什么？一切灾祸的根源分明是他。

他错了，所以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听完, 她着实不知该有什么感触。

除了对他有些熟悉的感觉外，她什么也不记得, 什么也不知道，没有记忆、没有情绪，只能干巴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有些机械念了一遍, “一切都会好起来。”

沉默片刻, 他对她说：“我教你剑法，好不好？你从前是使剑的, 我也是……一个剑修。”

这当然好，无论何时何地, 武力才是最重要的保命手段。

只是可惜, 她体内竟然一丝灵力的痕迹都找不到，他也未探知到，所以她腕上的一镜星也无法召唤, 他便把他的剑“斩碧风”给了她。

他们来到一片桃林, 恰是春日，桃花正盛, 粉光潋滟，摇曳多情。

拿上剑，阮含星动了动腕，身体似乎还记得这种感觉，顺着这感觉，她使出一套剑法，她望向郑芳臣，“我不记得这是什么剑法了，只是觉得很熟悉，哥哥可知道？”

郑芳臣却看得出神，待她上前询问，他才回过神。

“《长生诀》。”他喃喃道。

是他教她的，郑家的家传剑法。

“你想起来了？”他滞涩问道。

她摇摇头，“我只是下意识使出。”

他竟松了一口气。

“使得很好，你曾经是很好的剑修，只是灵力不知为何被封印住，你的剑法没有问题，我没有能教给你的。你若想继续练剑，我陪你继续，你若想做别的，我也陪你。”说完，他顿了顿，轻声叫了句小阮。

阮含星没听见后面那两个字，很是认同，那就再多练一会儿，练剑使人身心舒畅。

太过沉浸，就到了日暮西山，“回去吧，哥哥。”她对他笑道。

他也露出一个笑。

待她走近，从袖中抽出锦帕，细致地帮她一点点擦去额边薄汗。

因离得近，在渐暗的日光下，她微仰起头看清了他右眼下的疤痕，似乎……是烫伤的疤痕，方方正正，像个印章，里面横七竖八的模模糊糊的，竟然像一个字。

什么字？

她指腹碰上那块疤，郑芳臣的眼睛也轻轻眨了一下，睫毛微微颤动。

她叹道：“这是怎么搞的，有人伤了你？怎么不施诀疗愈一下呢？哥哥长得这般好看，有它真是碍眼睛，太可惜了。”

他喉结微动，凝着她的双眸，她的指腹在他脸颊留下一丝难得的温热，“不可惜，”他说，“小阮，我弹琴给你听吧。”

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吃个饭就分别，但他突然很想……很想弹琴给她听。

阮含星点点头。

虽然她不是很懂琴，但是看他眼中藏着的期待，她觉得还是顺从一下，满足一下他的愿望。

他让她在桃林等一会，而他回思齐阁抱琴而来。

日落月升，蓝衣公子携琴而来，眉目俊秀，温柔如水，阮含星远远看着，只觉这一幕非常熟悉，和她脑海里一个朦胧的影子非常像，但好像，又不是他。

他坐在一处石桌前，放琴调音，那琴上缀着的已泛旧的银珠琴穗轻轻垂落。

她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着他。

他看她一眼，奏了一段，琴声泠泠，问：“好听么？”

她点点头。

“哥哥以后天天给你弹琴，好么？”

她又点点头。

他想，她真乖巧，就像她刚来府里一样。他便为她完整弹了一曲，琴声缓缓倾泻于指尖，旋律悠扬，如一缕风，徐徐而来，又轻轻离去，带来春意，又带走春意，只留下一夜雨痕，同无尽的思念。

每一段旋律后，他擡眼，都能对上她的认真的眼神。

她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叫《思如雨》。”

“是思念谁？”

“思念……一段岁月，一段回不去的时光吧。”

琴音渐淡，月光流转。

她的声音回荡在夜里，“哥哥，你哭了。”

她望着他，见他眼睫下，竟有一道湿润的痕迹，藏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而他说，没事，指尖依旧拂着琴弦，那琴音带着月色都在轻颤，声音从浅淡又变得急促，宛若细雨忽随风起，雨势转大，那思念也忽地磅礴奔涌。

听到这里，她忽然想到见到他那天，他望过来的那个眼神，就是这样的感觉，这样把人淹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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