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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七十一个女主 任他予取予求(二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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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赵引璋得知此事,不由生出叛逆之心,她不懂母亲为什么要怨怼她,更不懂为何因此迁怒她。

既然不管怎么做都得不到母亲的爱,那她何必再佯装乖顺?

赵引璋一改往日常态,四处惹是生非,甚至在及笄前便与母亲最讨厌的北人搞在了一起。

是了,她一开始接近杨守成,只是单纯为了与母亲作对。

彼时杨家乃北人之首,手握重兵,风光无限。

早早被定为杨家下一任家主的杨守成更是少年成名,战无不胜,其威名令周边诸国为之胆寒。

越国想要攀着关系接近杨守成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杨守成却是个软硬不吃的冷淡性子,在赵引璋看来,杨守成比起那寺庙中的佛陀高僧还要清心寡欲一些。

他不爱美色,不贪酒食,心底唯有家国百姓,这份纯粹而炽热的情怀,让见惯了尔虞我诈的赵引璋为之惑然。

她不懂世上怎么会有人手握重权却坚守本心,更不理解杨守成的信仰和执着。赵引璋认为他不过是个披着君子大义外皮的卑劣败类,便如同越国簪缨贵族千千百百的纨绔一般。

于是赵引璋接近他的目的便从与母亲作对,变成了立志要揭穿杨守成的真面目。

她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时不时便要出现在杨守成身边打转,明知土人与北人两派不和睦,她却频频出入杨家,甚至有时候还会跑到军营去找他。

杨家家主对此颇有不满,而杨守成不但没有阻拦她的进出,还将自己的手牌给了她,以便她在任何时间都可以来到杨家寻他。

赵引璋越靠近杨守成,越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错得离谱。

杨守成破无破绽,更无伪装,他从不摆将军架子,时常在军营中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在百姓眼中,他更是神邸般的存在,光是她看到的便有数十次百姓当街拦路,喊冤请求杨守成为其做主。

他分明可以置之不理,却总是伸出援手,次数多了,连赵引璋都不由厌烦,而杨守成从来不厌其烦。

她对他的偏见变成了好奇,又如同少女情窦初开时的懵懂悸动,忍不住频频向杨守成示好。

许是赵引璋示好的动作太过明目张胆,母亲很快便忍不住将她召进宫中,她本以为会等来一顿训斥——往日总是如此,母亲见到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甚至不愿擡头看她,仿佛多看她一下都会污了眼似的。

谁料母亲并未责骂她,反而待她出奇的温柔。

从那时起,母亲就像是变了性子似的,时不时将她召在身边,母女二人一起用膳,一起散步,一起赏花,母亲仿佛要将先前遗失的时光都通通弥补回来。

如今想来,那该是赵引璋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

她有母亲陪伴,有杨守成守候,她每日醒来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

后来那的确变成了一场梦,在赵引璋如愿嫁给了杨守成后。

他们的结合遭到了杨家人的强烈反对,但杨守成仍是一如既往地偏爱着她,以至于最终他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时,她总忍不住想,倘若一开始杨守成便听从家人之命,离她远远地该有多好。

他举家被送至菜市口砍头时,越国百姓跪了一长街,悲恸哭声震耳欲聋,似是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

赵引璋始终没有勇气去送他一程,她心神不宁,便去了千秋殿找母亲,那时候母亲也是这副模样。

从容,淡然,惬意。

其实自从杨家被判决的那一日,赵引璋便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们所有人都说她嫁给杨守成是有所图谋,杨家满门灭族定是与她逃不脱关系。

说得人多了,连赵引璋自己都不由怀疑起来。

可她不敢去触碰真相,杨守成已死,她只有母亲一个人了。

于是赵引璋对母亲更加言听计从,母亲指东她便绝不会往西,只盼着从母亲那处再得到一丝温情。

直到杨守成死后的月余,赵引璋时常觉得胃里恶心泛酸,召来太医把脉却把出喜脉。

她得知这个消息时,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如坠冰窖之中,由脚底自上冒出涔涔冷汗。

这是杨守成最后留给她的遗物,她又重新有了主心骨。

赵引璋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但她知道母亲不会容忍她诞下一个逆贼罪臣的子嗣。

她想也不想便收拾了包袱远远逃了出去,她要逃到一个母亲找不到的地方,直到诞下他们的血脉。

事实上赵引璋的确躲藏的很好,好到母亲翻遍了整个京城都寻不到她的踪迹,约莫是在两个月后,赵引璋上街时看到了四处张贴的告示,竟是母亲染上了不治之症,正下榜寻找民间神医。

她犹豫再三,还是抵不住煎熬的心,回了皇宫看望母亲。

母亲早早在千秋殿侯着她,身边的女官端着一碗堕子汤,又有几人手持棍棒和一盘石磨。

赵引璋月份大了,光是喝药无法堕胎,便用那棍棒反复撞击腹部,再以石磨重物坠压,她整整被折磨了半个时辰,那杨守成留给她最后的期盼化作了一滩污血。

但她没办法怨恨母亲,因为母亲告诉她,生下那个余孽会害死她,母亲不想看她自掘坟墓,只能出此下策。

母亲还说,叫她不要怨恨她,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赵引璋又选择了相信母亲。

谁让她只有母亲了。

直到此时赵引璋看到母亲这般悠哉从容的模样,她恍然之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她只能呆呆地望着母亲。

太后放下手中的酸枣汤,掀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璋儿,你要站在那里呆愣到什么时候?”

赵引璋回过神,埋着头朝母亲走去:“母后……”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太后打断:“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宫,宫里四处是那人的眼线,快回你的公主府去,往后不要再做这等落人话柄的蠢事。”

赵引璋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道:“儿臣担心母后的安危。”

“有什么可担心的?”太后冷笑一声,“橙家造反与哀家何干?他可是捏着了哀家什么证据?若非以理服人,单凭着哀家乃是那人的母后,那人便不敢轻易动哀家,你快走罢。”

她如此笃定赵瞿不敢杀她还有一个原因。

便是赵??。

橙家谋逆造反,妄图弑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橙奉已死,她从始至终又没有参与刺杀之中,就算赵瞿不顾念孝道,也总要顾念赵??几分。

赵??乃是太后一手抚养成人,若赵瞿执意要除害她,那赵??必然与他父子离心。

如今橙家已然倒台,她便没了靠山和依仗,如同丧家之犬般,赵瞿完全没必要杀了她。

而对于太后来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只要她还活着,哪怕落了势,只需要再忍一忍,待她等到赵??登基为帝的那一日,总还有翻身的机会。

赵引璋听到母亲近乎冷血的言论,忍不住沉默起来。

她自是知晓橙奉那小心谨慎的性子,若非是母亲怂恿,橙奉恐怕做不出那般谋逆反叛的行径。

而此时,橙家满门覆灭,母亲却毫无愧色,便如当年对待她那般冷漠之至。

赵引璋想不通,在母亲心中,她到底在意些什么呢?

临走时,赵引璋回眸望向太后手中捏着的琴乐谱子,又轻声唤了句:“母后。”

她问:“为何赵??字怀璋,而我叫引璋?”

璋乃玉器之意,民间又有“弄璋弄瓦”之典故,璋便指的是男子,而瓦则是指女子。

她的名字是母亲亲自取得,本以为引有开弓之意,璋乃美玉般品德高尚,直到她躲去民间那些时日,她才知她的名字与“招娣”“盼儿”并无不同,都饱含着践踏之意。

可赵引璋始终不愿相信那母女温情都是一场空。

她偏执地望向太后,不知在暗暗期盼着什么,然而太后却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你进宫就为了问这蠢话?”

“你若不欢喜这名字,随你改成守璋、抱璋都好,赶紧滚回你的公主府。”

待赵引璋默然离去后,太后抚着心口一阵郁郁。

她每每瞧见这蠢物托生的女儿就觉得头疼。

太后放下手中的琴乐谱子,召来宫婢:“太子去了何处?将他召来,便说哀家悲恸过度昏厥了过去。”

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太后以为是赵??来了,连忙噤声躺倒在了榻上,将手中乐谱藏掖在了被褥中。

还未阖上双眸,忽闻宫婢扑通跪下,瑟瑟抖着唤道:“奴婢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太后呼吸一窒,凝神听着殿内的动静,但那宫婢跪下拜见过赵瞿后再没了声响,四处静得让人心慌。

她不得不拧着眉缓缓睁开了眼。

好巧不巧,她正对上赵瞿骤然贴近的脸。

他不知何时蹲伏着身子,半趴在她榻边,一手支着下颌,眉眼含带着笑意,却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太后被吓得脊背冷汗直冒,竟是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屏气向后撤去:“陛,陛下,你怎么来了?”

赵瞿乖顺道:“朕来送母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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