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个女主 冒犯(二更合一)……(2/2)
谢昭昭的身份实在太尴尬,以橙家为首的土人不会来赴宴,以吕家为首的北人又瞧不上她。
若是给她办生辰宴,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要是对她的生辰不管不问,赵??心里也多少有些愧疚,便精心挑了这支步摇送给她,全当是弥补她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
谢昭昭一眼看穿了赵??所言背后的含义,她也不揭穿,一脸感动道:“殿下如此为我着想,我又何谈委屈?”
赵??见她如此懂事好哄,心底倒是泛起一丝柔情。
他从小养在太后身边,总觉得女人多是非就多,往日见惯了旁人勾引斗角,争风吃醋的模样,再看谢昭昭善解人意的性格,便觉得像是一股清流。
薛蔓有薛蔓的好,谢昭昭又何尝不是?
等马车停稳在皇宫门口,赵??先行下了马车,试探着朝她伸出了手。
这些日子他宠幸橙梓,刻意存了冷落谢昭昭的心思。
赵??不大喜欢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样子,这让他很不安和烦闷,总忍不住揣摩她的心思。
他自认待她不错,甚至主动向她示好,允诺她生下长子后便向父皇请示,将他们的孩子立为皇太孙。
可她性子太傲。
赵??便想着冷一冷她,杀杀她的锐气,好叫谢昭昭知晓她在宫中最大的依仗是他,只有依附他才能安稳度日。
他心中隐隐有些期盼,但谢昭昭一手抱着橘猫,生怕叫别人看见了,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将另一只手臂微微擡起,以衣袖为遮掩盖住橘猫胖墩墩的身体,哪还有闲手递给赵??。
她踩着马杌凳径直下了马车。
赵??神色微滞,悬在空中的手臂僵了一会,指节握了握,攥成拳头垂在了身侧。
她定是没有看见。
他在心中安抚自己,唇角勉强扯出浅浅的弧度:“阿昭,你尽快让人送走这只貍奴。”
说罢,赵??又补了一句:“我今晚不回来睡了。”
他说话时微微擡起下颌,双眸斜睨着她,像是在挽回自己的尊严。
谢昭昭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径直回了大吉殿。
雾面和哑光两个丫头泪意盈盈迎了上来。
这次去祭祖,谢昭昭并未带上她们。
此行去的朝廷官员太多,规矩也多,谢昭昭怕她们稍有差池便成了众矢之的,还不如留在宫里安全。
毕竟太后心气高,倒不至于对两个无足轻重的婢女动手。
“娘娘瘦……”哑光正要感慨,嗓音戛然而止,她狐疑地揉了揉眼,嘟囔道,“欸?娘娘这几日脸色红润了些,好似还丰腴了几分?”
雾面认同道:“大抵是殿下待娘娘好,娘娘才有这样好的气色。”
“娘娘手中的橘猫是哪里来的?殿下送的吗?”
“娘娘生辰将至,也不知殿下会在何处给娘娘办诞辰宴。”
两个丫头话语间满是欣喜,你一眼我一语说了起来。
谢昭昭对着铜镜照了照。
她胖了吗?
脸颊上似乎是有了些肉,想必是这几日跟着赵瞿吃得太好。
岭南立夏时有悬秤称人的习俗,便是由两人擡起一支杆子,担在肩上,杆子中间悬挂着一柄木秤,秤钩挂着足以乘下一人的木筐。
大家轮流坐进木筐里,专有人拨动木秤下的秤砣,立夏时称一次,立秋时再称一次,看体重有没有消减。
谢昭昭病骨支离,每次称重体重都在七十斤左右,浑身瘦到皮肉紧贴着骨头。偏偏岭南崇尚这种清瘦之美,越是纤细身姿,腰肢盈盈不堪一握,越是被视作气质出尘。
越国有不少女子效仿她的容姿言行,硬是靠着节食瘦成了皮包骨头,柔弱到仿佛一阵风都能刮跑。
谢昭昭不理解她们的行为,也不喜欢自己这么瘦弱。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畸形的审美标准,她想要做身强体壮的女人,做雌鹰一样的女人。
她不需要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更不需要得到男人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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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赵??果然没有回来。
橙梓从大吉殿的偏殿搬到了太后的千秋殿侧殿中,临行前找到谢昭昭告诫道:“你要小心长公主,她是个疯子,眼里只有我姑祖母,你可知道她当初怎么会守寡吗?”
“她当初嫁的是个北人,那北人与她青梅竹马,掏心掏肺对她好。可她却帮着姑祖母栽赃他,害得他满门抄斩,株连三族,驸马死后,她便将腹中将要成型的孩子堕下,当真是心狠手辣!”
橙梓见傅母过来,连忙躲开了谢昭昭,再顾不得多言。
大吉殿一时间只剩下谢昭昭一人了。
她今日回程的路上睡了许久,如今不觉得困,便蹲在院子里梳起胜男的羽毛。
几日不见,胜男也圆润了一圈,几只小鹅似乎稍稍长大了些,依偎在胜男身边睡觉。
谢昭昭上辈子其实没什么大的梦想。
她很羡慕普通人平淡的生活,一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病了的时候身边有人嘘寒问暖,开心的事情有人分享,悲伤的事情有人诉说。
如今她的梦想全都实现了,她已是非常满足。
可偏偏有人要破坏这一切,让她的人生重新变成一片废墟。
谢昭昭一想起此事,便想将赵??和她的追求者们一个一个挫骨扬灰。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日子,这些时日她配合赵??割肉放血,也只是短暂地改变了原文的剧情轨迹。
依着赵??懦弱摇摆的性子,指不定何时他便会在压抑中彻底变态,谢昭昭必须赶在赵??失控之前,解决掉刘耀祖和她上辈子的父母。
这样她才能腾出手来,一个个收拾他们。
如此想着,谢昭昭往隔壁的立政殿瞥了一眼。
今夜还未听到赵瞿敲木鱼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比起赵??,似乎还是赵瞿的好感度更好刷一些。
若不然趁现在再刷一波好感度?
谢昭昭身随心动,带上赵瞿昨夜给的药膏便往立政殿走去。
立政殿外守着宿卫和内监。
重喜本在跟宿卫大哥说话,见到谢昭昭愣了一下,随即压低了嗓音,埋下头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那般。
宿卫亦是如此。
他们早已经习惯谢昭昭大半夜往此地来,一开始还以为她与陛下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后来两人便发现她根本就是有梦游症。
谢昭昭见两人低着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重喜平日里对她挺客气的,怎么如今看见她却装作看不见?
他们不搭理她,她也没有主动招呼他们的道理,便径直走近了立政殿中。
两人毫不阻拦,见她进去了,又擡起头继续交谈起来。
谢昭昭踏进殿门的瞬间,倏而觉得这样有些冒犯,就算重喜没有搭理她,她也该主动询问一下,让重喜帮忙通报一声。
她迟疑着,正要退出去,擡眼正好对上赵瞿的视线。
他席地而坐,赤足披发,手边摆着木鱼和几本佛经,原本正伏着身子趴在地上,一笔一划誊抄着佛经。
此时赵瞿听见脚步声,微微擡首,漆黑的眸乜向她。
他似乎并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手臂撑地一骨碌便站了起来。
眼看着赵瞿离自己越来越近,谢昭昭还未想好自己该如何开口,他已是站定在她面前,神色自然地捏住了她的耳垂。
他指腹揉撚了两下,又觉得不满意似的,自顾自牵住了她的手。
谢昭昭呆了呆。
赵瞿已经拉着她走到了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