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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个女主 跟她共浴(二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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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瞿没再停留,扔给她一套衣裙便离开了汤池。

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极了。

但耳膜鼓噪着血液奔涌的轰鸣,仿佛万匹脱缰失控的烈马踏碎胸腔,他心跳快得不正常。

明明已经离开了汤池,他眼底却还烙着那抹晃动的雪色,挥不去,抹不掉,像是被施了什么咒法。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

太后扶持他登基后,便为他广纳后宫,一连送了数十个橙家女进宫。彼时他尚且年少,太后怕他不知晓人事,特意拨了几个丰肌弱骨的暖床宫女给他。

她们各怀鬼胎,使出了浑身解数勾.引他。

但赵瞿只觉得恶心。

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他的母亲,那日下着盆泼大雨,母亲紧紧阖着眼躺在美人榻上,她浑身赤条,手臂无力地耷垂悬空在榻间,似乎是昏睡了过去。

她看起来像是一道任人品尝的菜,到处弥漫着觅食的苍蝇。

赵瞿记不清楚母亲身上挂着几个男人。

他们衣衫不整,腰带半解,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气息,像是腐烂的肉糜,伴着轻重不一的喘气声。

令人作呕。

后来赵瞿将他们一个个腌成了太监,将那罪恶的根源沸水煮熟,他亲自喂他们吃下去,再从腹中开膛破肚剖出来。

他将他们的心肝胆脾剜下来,悬挂在腰间制成蹀躞带,日日穿戴到太后面前,给太后请安,陪太后用膳。

还将他们搜刮空荡的尸首悬挂在了太后殿门前,将太后吓得大病了一场。

可纵使如此,也改变不了那段已成事实的过往。

赵瞿打心底里抵触跟女人亲密接触。

太后见他如此,将他摆了一道,从此有了赵??。

赵瞿干脆让任羡之开了些药,他服下后一了百了,到现在也支棱不起来。

谁也别想再算计他。

任羡之的医术很精妙,赵瞿此时仍是软绵绵的。

但他心跳乱了。

等谢昭昭穿好衣裙走出来,赵瞿已是坐在榻边等她。

他从唇间轻吐出没有起伏的二字:“过来。”

她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却还是努力控制住情绪,尽可能表现出平静的模样走了过去。

谢昭昭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心下略显忐忑,但赵瞿仅是搬出了一只药箱,从中取出了几个瓶瓶罐罐。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将衣袖掀起至臂弯,用指腹沾着瓶罐中的药膏,一寸一寸涂抹着她的伤处。

谢昭昭愣了愣。

他指腹上有薄茧,裹着凉丝丝的药膏,只是虚虚擦过她的小臂内侧,那处皮肤却应激般浮起了细小的颤栗。

她脊背绷紧,下意识回抽手臂:“陛下,我可以自己来……”

“别动。”赵瞿才不理会她的挣扎,径直按住了她的手,“之前为什么不涂药?”

谢昭昭斟酌道:“不怎么疼了,后来就忘记涂药了。”

赵瞿忍不住冷笑一声。

她是不疼,疼的人是他。

这伤口不好好处理,便这样随意扔在那里任由它恶化,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谢昭昭伤口一日不好,他就要疼上一日。

往日寻不得原因,以为自己染了怪疾便罢了,如今他找到了源头,怎么还能由着她作践自己。

赵瞿黑眸幽幽:“赵??如此伤你,你不知道反抗吗?”

她可是胆大包天到敢一拳捶在他脸上。

谢昭昭显然是心甘情愿让赵??伤害,若不然今夜也不会主动递上匕首,说什么“今日你还未取血,可不要耽误了表姐的病情”这样的话。

赵瞿直勾勾看着她,她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解释,憋了半晌才道出一句:“我倾慕太子殿下,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他“哦”了一声,将这个音节拖得意味深长:“你爱赵???”

谢昭昭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爱他。”

赵瞿:“以后不许爱了。”

他随手掐住了她的下颌,歪着头看她:“你身上若再添新伤,朕便将赵??一刀刀活剐了。”

谢昭昭:“……”

她没记错的话,赵??是他亲儿子吧?

这算哪门子的威胁?

赵瞿才不管她怎么想,他阴恻恻警告了她一番,转而认认真真将她两只手臂涂上了伤药,又扒拉着她的后颈一寸寸涂抹好药膏。

他拿着药膏绕她身前,正要解开她腰间的系带,指尖倏而一顿,将手中的瓷罐一把塞到了谢昭昭的手里。

“剩下的地方,你自己回去抹药膏。”

赵瞿别过头,催促道:“朕乏了,你退下罢。”

等谢昭昭回了自己的寝殿,她仍是一头雾水。

她原本以为赵瞿对她存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才叫她跟他一起沐浴更衣,如今想来,他应该是为了给她涂药,这才让她顺便洗了个澡。

可赵瞿为什么要给她涂药呢?

他又为什么要干涉她和赵??之间的事?

谢昭昭还未来得及细想,殿门再次被推开。

赵??回来了。

他身上被雨水浸透,神情疲惫,满眼血丝,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抱着一只食盒,脚下一瘸一拐走进了寝殿。

赵??见她坐在榻边,神色微微讶异:“阿昭,你还没睡?”

或许是怕她说出什么“我在等你”之类的话,他连忙将手中食盒放在了桌上,掀开盖子取出了精致的糕点:“你小时候来白云山祖祠,最喜欢吃东膳房阿嬷做的绿豆糕,她如今年岁大了,半年前回老家种田去了,好在她女儿也会做绿豆糕。”

“你快来尝尝,看还是那个味道吗?”

谢昭昭一眼看透了他嗓音里的心虚。

想来是赵??去找橙右相质问,反被橙右相一顿奚落和讥讽,他这才认清现实,却又觉得无法跟她交代,便大半夜跑去膳房做了什么绿豆糕给她。

“多谢殿下。”

谢昭昭并未揭穿他,笑盈盈地伸手撚了一块绿豆糕。

她眸中笑意算不得假,因此时心情还好,便有了耐心与赵??虚与委蛇。

绿豆糕入口细腻绵软,淡淡清甜在舌尖上融化,却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好吃吗?”

谢昭昭在赵??期待的眼神下,轻轻点头。

赵??正要说话,殿外远远传来一阵木鱼声。

咚咚咚,咚咚咚。

那木鱼声敲得很急促,又没有节奏,杂乱无章,听得人莫名烦躁。

赵??揉了揉太阳xue,有些头疼:“父皇已是有几日没有敲过木鱼了,如今深更半夜突然敲起木鱼,难不成那怪疾又犯了?”

谢昭昭忍不住好奇:“陛下为什么喜欢半夜敲木鱼?”

“这说不准,父皇夜里睡不着就会敲木鱼平心静气,但有时候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也会敲一夜木鱼。”

说罢,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往日父皇要么亥时开始敲,要么子时开始敲,若是这两个时辰不敲木鱼,夜里就不会再敲了。”

“现在已是寅时,父皇怎么这个时辰敲起了木鱼?”

赵??嘀咕了两句,看见谢昭昭怔神,又忽然想起了正事。

今日是祭祖的正日子,晌午忙活了大半日,下午和傍晚他因谢昭昭险些被毒蛇咬伤的事情讨要说法,被外祖父好一顿阴阳怪气。

外祖父挺直了腰脊,态度冷淡:“殿下到底是长大了,如今羽翼丰满,便也用不上老臣了。”

“在殿下眼里,老臣就是这般心怀叵测的狡诈之人?”

“是了,老臣这些年为了殿下鞠躬尽瘁,是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腌臜事,殿下疑心老臣也是有的。”

“那便当做是老臣所为好了,殿下尽管大义灭亲,老臣现在就跟殿下去御前请罪,定不会让太子妃白白受了这等委屈!”

说着说着,外祖父抹起了眼泪,他已是知非之年,鬓间白发似霜,面上沟壑纵横,挺直的脊背也慢慢弯垮了下来。

赵??一下心软了。

他既觉得愧对外祖父,又觉得对不起谢昭昭。

就算那毒蛇真是橙右相放的,他也没办法给她讨要说法。

橙家是赵??的靠山,橙右相是他的外祖父,太后是他的亲祖母,比起他们,谢昭昭终究是个外人。

赵??又能将他们如何呢?

再说谢昭昭也没有真的被毒蛇咬伤,不过是虚惊一场,往后他行事仔细一些,护紧了她周全,不叫旁人伤害她就是了。

他本就揣着愧疚之心,心底虚得很,出了门才想起今日尚未取血,薛蔓还等着药引子熬药治病。

赵??知道谢昭昭受了惊吓和委屈,此时取血并不合时宜。

他抿紧了唇,迟迟疑疑地犹豫着,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阿昭,你阿姐今日还未服药。”

“你能让我取些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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