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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洞房(发糖) “乖,唤夫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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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洞房(发糖) “乖,唤夫君。”……

萧成钧一把将沈明语抱到自己膝上。

他含了口合卺酒, 把酒渡入沈明语口中,吻住她,甚至轻咬她的唇瓣。

沈明语莫名想起, 上回在宫中,他吻她时那么轻柔, 那么小心翼翼, 在意她的感受。

而今二人已经成婚, 他褪去了温润的伪装, 吻得很用力, 如烈火燎原之势铺天盖地袭来,将她彻底吞没。

他吻在她唇上的每一下都带着丝狠劲儿。

“敏敏……”萧成钧手指顺着她衣襟滑进去,慢慢游走。

然后他吻到了她的眼泪。

眼泪微涩微苦,让他想起逼迫她表白心意的夜晚,她也是这般哭了很久。

但萧成钧却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妹妹, 而他一如既往地喜欢逼迫她。

他依旧没有退让,步步紧逼。

直到沈明语狠狠回咬了他一口, 他舌尖微疼, 沁出了一丝血味, 与清冽酒香混杂在一起,充盈唇齿间。

萧成钧呼吸微喘, 停了下来。

他指腹轻轻刮她的眼尾, 替她擦拭眼泪。

“敏敏,事到如今, 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他喃喃低问。

沈明语低垂着眼帘,长睫沾满泪珠。

她思绪太过纷杂,没法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在想,闹到这样大的场面, 要怎么跟父皇交代,要怎么帮他收场……他一贯冷静自持,怎会变得这般不理智?

“你告诉我,你诸多反常举动,到底为何?”她鼻音微重,低声问他。

萧成钧微愣。

他唇角渐渐又浮起点笑意,他的敏敏总是那么聪明,可惜他不能回答。

“告诉我实情,哥哥,哪怕我与你一起进宫请罪,哪怕我不做公主,我也会相信你,但我想知道……你为何要不断激怒父皇?我说过,凡事只要你愿意说,我愿意听的。”

她擡起湿漉漉的眼眸看他,盼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萧成钧目光稍有迟疑。

不是他不肯说,是说了无济于事。

他只是不想她被卷入其中,不想她将来痛苦,想她能有家人陪伴,余生安稳。

既然他已经做到这地步,他本就无路可退。

他将她拥进怀里,指尖插入乌发轻缓抚摸。

他很喜欢撚弄她的乌发,柔顺凉滑,比上好的丝绸更为顺滑。

“敏敏,你知道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娶旁人。”萧成钧再度欺身而上,顺势堵她的唇,不许她再说话。

沈明语气得想咬他,却换来他更激烈的亲吻。

她被迫饮下一整杯清酒,脑子渐渐有些晕乎,最后干脆放弃了抵抗。

这个人厚颜无耻起来,她是招架不住的。

喝了合卺酒,便算是礼成了。

沈明语渐染醉意,缓缓阖上眼,知道他若是不肯交代,必定是无懈可击。

她只得寻了个别的问他:“你把瑶月弄哪儿去了?”

萧成钧觉得很刺耳。

他面上笑意稍褪,冷声问她:“这重要吗?”

沈明语急急解释,“她着魔似的想嫁给你,若是知道……知道……”

萧成钧静静地看着她。

她垂头丧气地闷在他怀里,面色因方才的亲吻而泛红,眼底却有一丝懊恼。

萧成钧望着她攥着自己衣衫的纤细手指,淡淡道:“她平安无事,叶大人带她走了。”

“我也没有篡改圣旨,当时事出从急,陛下传的口谕,还没来得及公开下诏。叶大人来府上宣旨时,只道陛下将爱女下嫁于萧家,并未道明封号名讳。”他又补充道。

沈明语松了口气,原来他是钻了个空子。想必李瑶月应该是在出宫的路上被带走的,毕竟她醒来后是直接到了公府。

她又好奇问:“叶大人为什么愿意帮你?”

萧成钧将她打横抱起,声音有几分戏谑,“也许他造孽太多,良心发现。”

她被他摁在榻边,无奈道:“你真的不想想后果么?你真的没有话要告诉我吗?”

萧成钧没回答她,只是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

繁复的大红嫁衣,层层叠叠将她裹得密实,艳丽夺目,衬得她那张莹白小脸看起来格外柔软可欺。

他修长手指搭上了她腰间的衣带,轻轻拽了下。

“这身嫁衣是我特意给你备的,尺寸正好。”他道。

他对她的问话始终无动于衷。

沈明语拿他无法,莫名想到先前他为她定做了十七套衣裳,而今连嫁衣也是他亲自备下,心底升起异样的感觉,一时也不想再问他什么了。

看她渐渐安静下来,萧成钧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道:“你先歇会儿,我先出去应酬宾客。”

屋里的气氛随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四周倏地静了下来。

大约是得了萧成钧的吩咐,没有旁人进来打搅。途中只有寒露进来过一次,帮沈明语摘了头冠,卸去厚重吉服。

沈明语定定地看着寒露,纵使她一言不发,神色平静,也叫寒露深感不安。

寒露见她久不开口,“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殿下,属下自知大错已铸,不敢求您原谅,任凭您处置,但三少爷是真心待您的,属下也是不想您错过终身……”

外面的廊下大红灯笼烛火通明,光线透过窗照进来,映得满室大红装饰分外喜庆,连身侧的鸳鸯喜被都泛出华贵光泽。

沈明语盯了她片刻,视线移开,停留在喜被的繁复花纹上。

她再次擡起头来,看见寒露今日也是一身喜庆的装束,眉眼倒是一贯利落的模样。

寒露跟在她身边虽没有半夏连翘时日长久,但外出时她多半是带着寒露,待她也越发亲近。

寒露身手极好,又能识文断字,沈明语原本打算,等自己以后能有权力做事时,倘若寒露愿意,就想办法让她去做个女官,不必再跟在她身边做侍卫。

她没想过这次寒露会骗她。

“第一次见你时,我刚经历了场刺杀,死里逃生,因着我当时身份不便,所以想寻个身手好的姑娘家跟在身边。”沈明语轻声开口,表情平静。

寒露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她这样心里越发忐忑。不过短短两年,眼前的少女长大了,语气虽仍旧云淡风轻,但语调里却有了迫人的气势。

“自从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直很安心,我自认待你也不薄……但你这回实在寒我的心。”沈明语面色一沉,音调骤然转冷,“今日你替三哥办事,明日又是会是谁?”

她蹙紧眉头,目光冷冷, “你这样,让我如何还敢留你在身边?”

寒露脸色发白,垂下头,低声道:“属下至今记得,直隶时,殿下不问缘由愿意帮我替珍姐姐赎身,千佛寺时,殿下顾念我的安危让我先走,您还记得我是甘州人,特意为我买了糖瓜……我能留在殿下身边,大抵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眼眶发红,嗓音哽咽道:“正因为殿下始终待我极好,我才想让殿下顺遂心意,盼殿下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少时颠沛流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三少爷和秦叔救了我,让我有了容身之处。后来有幸得殿下青眼,您又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暖意……”

寒露磕了个头,才继续说:“您和三少爷待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实在不忍见您二人就此误会错过。倘若殿下要怪罪,只管处置属下,三少爷待您心意日月可鉴,他这回行事的确过分了些,但也是被逼无奈,希望您谅解他的苦衷。”

“您近来几乎都没睡过安稳觉,三少爷喂了您几粒助眠的药丸,谁知您睡得太沉,一直未醒,故而属下没能亲自来请罪。”

原来他没有喂自己奇怪的东西,只是助眠的药丸。她这些时日竟失眠至此吗?

沈明语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又问:“你还替他做过什么事?他一直让你报信吗?”

“除了这次……”寒露摇头,说:“只有先前老将军生死未卜时,您孤身在京,三少爷南下办案,放心不下您,叫属下给他寄过信,但也没问旁的,只是问您日常起居,饮食睡眠如何。”

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殿下,您在三少爷心里是最要紧的,您在琼芳阁失踪那夜,属下从未见过他那般失态,您在猎苑遇险时,他误会您坠崖,不带丝毫犹豫,就那样跳了下去寻您……还有那日圣上逼问他,他在雪地长跪直至昏厥,也因为谨守对您的诺言,不曾松口半个字……”

“他怕您为难,又担心您难以抉择,宁可自己默默受着……您有自己想做的事,三少爷一直都知道,他愿意等您,但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他也不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法子。”

“殿下,您一直在替别人着想,属下知道,您怕朝堂非议,怕暄仪郡主出事,怕三少爷被圣上怪罪,所以您一直退让,但您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我娘以前常说,世事无常,当珍惜眼前,幼年不知其意,等醒悟时,娘亲已经不在……”

寒露跪在地上,再次低下头去,最后诚恳说道:“殿下,我今日斗胆也劝您这句话,盼您珍惜眼前,莫等余生空悔!您二位都是聪明人,即便天塌下来了,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携手扶持,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沈明语浑身一怔,愣了许久。

寒露所言之事,有些她的确不知道。她不知,他竟不顾生死跳下崖去寻她,亦不知他那日雪地长跪至昏厥……

萧成钧自然不会告诉她的。

隔了半晌,沈明语抿紧了唇,朝寒露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好似被抽空了思绪,什么也不愿去想了。

寒露看她神色茫然,心里叹了口气,从地上慢慢起身,轻声说:“殿下,您今日大婚,属下真心替您高兴,您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相较世间诸多生死相隔之憾,已是万幸。”

“……殿下,恭贺您和三少爷新婚大喜。”

夜色渐深,小院周围寂静一片,只能听见远处隐约的喧闹声。

沈明语缩在榻上,头倚着床柱,回想着这段时日所有的点点滴滴。

寒露劝解之言,犹在耳畔——珍惜眼前,莫等余生空悔么……

她闭上眼,想起自己在猎苑遇险那个夜晚。

那时候她胸口中箭,孤立无助,只能在深林里没命地逃。她清晰地知道自己一直在流血,脑子也因失血越发不清醒。

她跌跌撞撞躲进巨石后,咬紧了牙处理完伤势,背靠着冰凉的石块时,她睁着大眼擡头看,只能看见漆黑夜幕中一颗明亮的星子。

是长庚星。

那一刻,她特别想萧成钧。

那时她想自己若是死了,徒留满腹遗憾……第一桩憾事,便是没能嫁给他。

“敏敏,你要逃到何时?”萧成钧逼问她心意时,曾这样叹气。

她想,也许正是因为你对我太纵容,甚少让我知道你的苦楚,也没有让我真正经历过离别,不曾真正懂得失去,才会那么有恃无恐,那么固执任性。

思绪一点点蔓延,和萧成钧的所有过往如潮水汹涌而来,令她几乎窒息。

沈明语突然很后悔。

后悔阿爷来兰亭院探望她时,没能果断握紧萧成钧的手,明白将二人之事宣之于口;

后悔李瑶月去找萧成钧时,没能坦白告诉她,自己和萧成钧早已两情相悦,没能宣誓自己的主权;

后悔父皇提出要为萧成钧赐婚时,没能勇敢抗拒,没能告诉父皇,自己想嫁的人一直都是他……

她醍醐灌顶般清醒!

可是如今晚了,事已至此,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收场。

大抵是醉意上头,沈明语脑子渐渐陷入混沌,沉沉睡去。

醒来时,便看见帘幔外站着个人影。

她猛然伸手,想去拉住阴影里的男人。

对方一愣,继而反握住了她的手。

沈明语视线逐渐清晰。

萧成钧一动不动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沈明语轻声唤他。

因着今日哭过,她嗓音微微沙哑,气息不大稳。

萧成钧低头看她。

茫然、愧疚、烦闷、委屈、以及浓烈缠绵的眷恋,诸多复杂情绪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堆砌,有种难以言喻的潋滟。

萧成钧心念一动,一把将她捞起来带入怀里。

他叹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敏敏,抱歉,这回是我错了,但我并不后悔。”

沈明语一怔。

从他那日拦截她的马车,他一直不曾和她解释什么,就连把她绑来成婚,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但现在,他说他错了。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回逼迫你。”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静静拥抱着她。

妹妹年纪尚小,总觉得有大把的时间拖着,似乎只要熬着熬着就能迎来圆满。

那时她依偎在他怀里,也曾幻想过,将来两个人远离朝堂,一起隐居,届时就可以不必再顾忌世俗流言,不必在意亲友质疑。

她惯常是爱躲避的。

即便沈敬鸿来兰亭院那日,她全程对他们的事也是避而不谈,一副自欺欺人的架势。

但萧成钧却深刻明白,当他决意和她在一起时,他已经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要闯过多少困阻,才能与她相守。

他要的其实从来只有她的心意。

想要她和自己一样,如此坚定,毫无退路。

二人相拥了许久,沈明语依偎在他怀里,望着微晃的烛光,将思绪渐渐放空。

她这一生,想为自己争取的事不多,而现在她终于认清,唯有眼前这个人,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

是啊,纵有天大的难题,相较生死相隔之憾,尚能相拥已是万幸。

他是如此坚定,她怎能再瞻前顾后、逃避不前?

他不肯说那就罢了,正如他曾对自己的承诺那样,无论何事,她也会一直站在他身边。

沈明语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望着桌上的龙凤喜烛,烛光似金洒满室内。

她心中想着,终于拿定了主意,从茫然无措中走出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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