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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迎接 都在猜测这姑娘和萧成钧的关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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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云鬓簪满珠钗,面上覆着一片薄纱,瞧不清模样,只能望见她一双明澈的眼眸。

她身量纤薄,脊背却挺直,显得气度清冷。

这时,微风拂过,她脸上的薄纱被风掀起,露出了一张潋滟倨傲的面庞。

眉目妆点得浓郁,眼角噙着几分柔媚,只消随意瞥人一眼,似乎就能勾魂夺魄。

晋王特意让宫里的老嬷嬷来给沈明语画了妆,刻意浓郁了些。为免外人看出端倪,沈明语还故意拿捏着架子,与她平日截然不同。

看她过来,萧成钧下了台阶,快步上前。

四周的仆从们都看见,素来冷傲的三少爷几乎是趋步上前,神色前所未有地恭敬。他走到那姑娘身前时,她懒懒擡手,搭在了他胳膊上。

“真是倾国绝色,比那玉川县主还美!”

“这么瞧,她和咱们少爷真是般配……”

他们都在猜测这姑娘和萧成钧的关系。

沈明语随萧成钧往前走,悄悄压低了声,“他们竟真不认得我,说实在的,我今儿照镜子差点也不认得自己。”

萧成钧唇边勾起淡笑,嗓音压得低,“妹妹本就生得极美。”

昨夜他回府后,得知了这两日的事。

他早就明白,晋王不会一直放任沈明语住在公府,心里一直有个准备,倒没有流露太多情绪。

他也想过,若是沈明语不愿意回去,他也有别的打算,总归是要保护好她的。

但既然是她自己说想回宫,萧成钧没有理由再阻拦。

他答应过她,不拘束着她的。

沈明语走到公府门前,一眼就看见晋王高骑马上,正在朝她望来。

天际薄光垂落,落在他俊朗不凡的面容上,显得那双眸子炯炯发光。

“敏敏,爹爹来接你了。”他翻身下马,掌心微微发汗,迟疑着向她伸手,“爹扶你上马车。”

他在她面前没有再自称父王,想显得亲近些。

晋王还是第一次见沈明语盛装模样,他定定地看她,从那张相似的面容上寻到了挚爱的痕迹。

她和她的母亲,的确是生得极像的。

做男儿打扮时,尚有些区分,如今一身姑娘家装束,几乎像是从那副画像中走出来一般,恍惚间犹如神女降世。

沈明语犹豫了下,将手递给晋王,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显然在走神。

她只好低声道:“父王,走吧。”

晋王回过神来,听见她终于肯开口喊自己,笑容越发爽朗,“我已经命人在准备典礼,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沈明语拎起裙摆上了马车。

她在公府这段日子已经习惯了女子装束,上车时动作优雅,挑不出一丝儿错。

她本想再回头看一眼萧成钧,谁知晋王将她整个视野挡得严实,只得飞快放下了车帘。

马车轱辘声起,车帘随之开始晃动。

沈明语深吸了口气。

从此以后,她就是晋王的女儿了。

……

萧成钧站在公府门口,目送浩浩荡荡的人马远去,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

他忽地回头,看向了几步开外的萧大爷。

萧大爷后背蓦地一凉。

天色尚未大明,那个身穿朱红官袍的年轻人,纱帽压得低,帽下是一双深邃黝黑,又盛气凌人的眸子。

他心里直发怵,面上却笑起来,“三郎,听得乌鞑使节入京了,进贡了不少东西,宫里也赏了些下来,如今府上处处都得你费心,我想着,倒不如把这些东西直接交由你安排,也免了再过问我。”

外邦的贡品赏赐下来,不是造册收入库房便完事了,什么该供奉陈列,什么该分赠转赐,都得仔细思量。

如何安排御赐之物,是家主才能决定的。萧大爷这般说辞,等同于表明了自己退让的态度。

意味着,这偌大的魏国公府,往后便是萧成钧说了算。

“大伯父既然这般说,侄儿却之不恭。”

萧成钧掸了掸袖摆,淡声道:“正好还有一事,侄儿想与大伯父商议。”

“原本已定下由二伯父扶灵归乡,奈何他身子不豫,恐不堪长途劳顿。侄儿思来想去,此事还是大伯父最为妥当。您一向孝顺,若由您亲自奉柩返乡,祖母在天之灵自然更为慰藉。”

萧大爷嘴唇抖了抖,还没开口说话,又听得他淡淡道:“大伯父此番回乡,便不必再返,安心守制,以全孝礼。”

“至于朝堂那边,我会替大伯父上奏陈情,料想晋王殿下必能体恤。”萧成钧说完,拂袖离去。

萧大爷怔在原地,面色苍白。

他都这般退让了,萧成钧仍是如此咄咄逼人!这哪是要他守孝,是要断送他的仕途,断送他下半辈子安宁啊……

————

这年仲冬之月,久被软禁的皇帝终是没能熬过去,在大雪这日龙驭宾天。

眼看太子李瑛仍没有任何苏醒迹象,与乌鞑和谈又陷入僵局,内忧外患之下,群臣决意拥戴晋王李弘恪登基为帝。

晋王婉拒,称当初摄政迫不得已,本就无意帝位,且太子一日不见好转,他更应恪尽职守,代掌朝纲,以稳江山社稷,惟愿将来还政于东宫。

朝野上下无不慨然,纷赞晋王仁德圣明,孝悌重义。

最后,在首辅章仕儒、靖南王沈敬鸿、礼部尚书方亭玉等老臣苦苦谏言下,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黎民安危皆系君心,泣书恳求晋王称帝。晋王还欲推辞,又得太后病中劝解,遂应,定于冬至之后行礼。

这日,距漓泉宫变,已经过去了近四个月。

京中世家子弟们偶有相聚,听得晋王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皆在谈论此事,对这位公主无不好奇。

据传,新君将在登基大典上,一并册封这位公主,可见荣宠至极。

李瑶月端坐在包厢里,听见隔壁纨绔子弟们高谈阔论,心里一阵发涩。

她思绪恍惚,又回到了自己入宫那日。

上个月,晋王命人将她和郑嬷嬷接回宫中,为她接风洗尘。

她一眼就看见,父王左侧坐了个女孩子,姿容出众,神色淡然,几乎不曾正视过她,只是安静用膳。

李瑶月背脊紧绷,视线一直凝在她身上,她明显察觉到父王对那位姑娘的偏爱。

她再也按奈不住,笑着问:“父王,这位是谁,女儿该如何称呼?”

她以为是父王新纳的宠妾,看那女孩年纪轻轻就攀高枝,心底已然生出不屑。

晋王慢条斯理地开口,“还不过来给你姐姐行礼?”

李瑶月脑子嗡嗡乱响,难以置信。

来的路上,她听下人们暗中议论过,说父王寻回了亲生的女儿,那姑娘生得如何倾国倾城,脾性如何温和有礼,一瞧就是嫡亲的孩子。

她始终不相信,也不愿意去想。

然而现在父王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眼前这个姑娘,就是她的姐姐!

李瑶月站起来,身子轻颤,朝沈明语行礼。

沈明语轻轻颔首,客气问了她几句话,便继续低垂下眼,没有再理会她。

一顿饭食之无味,李瑶月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了太极殿。

她回到自己寝殿时,呆愣坐了许久。

直到叶初干来探望她,她才猛地站起来,眼中已然全是泪花,“表哥,你说我以后算什么,父王有了她,再也不会疼爱我了,是不是?”

叶初干神色微微错愕,“你为何要这般想?”

他叹气,“你不是一直觉得沈家那位小世子人挺好的么,如今她成了你姐姐,往后定会和王爷一块儿疼你,你别再说这些疯话。”

李瑶月懵在原地。

她听说过沈明语女扮男装之事,也以为她已经在宫变中去世,断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姐姐竟然就是她!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霸占了巢xue的小兽,却没有办法赶走闯入者。

她心里难受极了,哭着说,“可是父王有了她,不会再要我了……”

父王会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的姐姐面前,而她只能捡姐姐不要的,她一辈子都要活在姐姐的阴影下了。

“我不喜欢姐姐!”她哭得失去了理智。

叶初干皱着眉,没有再安慰她,负手出去了。

她哭得更伤心,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表哥也对她失去了耐心。

都是因为多了个姐姐!

李瑶月哭得不能自已,听见自己的贴身侍女劝慰道:“县主,您别担忧,您往好处想想,若没有她,将来乌鞑若是要求和亲,您不就得被迫远嫁蛮夷了吗?”

“但现在众人皆知,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女,和亲自然轮不到您了……”

李瑶月慢慢止住了哭泣,努力睁着哭肿的眼皮,看向侍女。

她嗓音沙哑着问:“没听说要和亲啊,况且我知道父王很疼爱她,怎会答应她和亲?”

侍女本只是随口安抚了两句,不成想自家主子当了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和亲的事,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叶大人随口提起,王爷如今只有两个女儿,若是您已经成婚,那只能是她出嫁了。”

彼时李瑶月心绪起伏,并未深想。

直到三日前,她听见叶初干提起,道乌鞑先前的确有意求和亲,只是和谈陷入僵局,这事情暂未有下文。

李瑶月心口怦怦乱跳,陷入莫大的恐慌中。

她才不要和亲远嫁!

侍女的话犹在耳畔,李瑶月当机立断,决意出宫寻求后路。

只要她先成婚,和亲就轮不到她了。

李瑶月心烦意乱等了两个时辰,开始疑心自己的亲笔信是不是没送到那人手里。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等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男人掀帘入内,嗓音冷淡,不疾不徐地问:“县主让臣过来,究竟有何要事?”

她信里说得严重,大有他不来自己就投河自尽之势。

李瑶月暗自忖度,他心中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

她站起身来,含泪望向他,一下扯住了他的袖摆,“三哥哥,你帮帮我吧,父皇要把我嫁给蛮夷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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