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共浴（高甜） “坐起来些，真乖……”……（2/2）
腰上的粗粝指腹难以忽视，沈明语浑身僵硬，一时只觉得双手无处安放，下意识抵上了他的肩膀。
湿漉漉的纱衣下，他宽阔的胸膛更显得结实紧绷，肌肉线条如刀刻般分明，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水珠淌落时，留下泛光的痕迹。
不知怎的，沈明语忽然就想起，上次亲密时曾经触摸过的结实肌肉，手感是极好的。
她脑子懵了会儿，手指顺着他的肩往下，突然鬼使神差地摸了摸。
萧成钧一怔，轻轻蹙眉，“不是说了，别乱动。”
大抵是有些困倦了，沈明语觉得自己脑子开始发昏，做什么都凭着本能来，当即应道：“哥哥，你不帮我洗了吗？你知道的，我的手没法擡高。”
萧成钧身子僵住，一时语窒，居然找不到半句话来说她，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替她擦洗。
他一手稳着她后背，一手拿巾帕擦她的胳膊。
然而浴桶就这么大点地儿，实在是难以施展开动作，他终于发力，将她托到自己腿上，倾身半抱着她，让她把右手搭在浴桶边缘上。
沈明语有些晕乎乎的，贴着他似是喝醉了酒，身子也没了力气，干脆把脑袋埋在他颈侧，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只是这样一来，这姿势就有些羞人了。但她已经困乏得眼皮打架，无暇再深思，左手搂着他的腰，根本没察觉到身下哪里不对劲……
很快，她便听见他低声说：“可以了，洗净了，你先起来。”
沈明语困得不肯动，蜜糖似地黏糊在他身上。
“哥哥，我不怕，我也不介意，真的……”她用柔软的唇蹭他的唇角，闭着眼嘟哝，“可是我不想你一个人太辛苦，我想你能活得轻松些……”
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叫一个本性喜洁的人，沾染了满身鲜血也无动于衷？
他早就习惯如此，只是……唯独不愿让心中的明月瞥见自己的狼狈。
世间大抵是无人再疼他了。
除了她，只有她。
萧成钧低垂着眼，眸色渐深。
他沉默了半晌，口气随意道：“再不起来，水凉了。”
“你今日来寻我时，我就想，这辈子也许有许多不如意，但我有了哥哥，真好呀……”沈明语依然没有动，声音放得绵软，刻意噙着撒娇的意思，“哥哥，我也想，有朝一日能被你这样依赖……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的。”
她收紧了左手，单手紧紧拥抱着他，努力往前挪，逼得他节节败退。
水面随之晃动，花瓣荡漾不止。
萧成钧垂着眼，感受到她笨拙而坚定的靠近。
他没有开口，薄唇轻抿，只是望着她。
过了半晌，他才长长叹息了一声，将她的脸擡起来，眸光落在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上。
他眼底浮起了笑，而后笑意渐浓，再开口时嗓音愈发低沉。
他说：“萧郎知道了。”
他低头，吻去她眼尾的泪花，又渐渐游移，辗转至她柔软湿润的唇瓣上，轻柔含吮着。
从她的眉心，到鼻尖、脸颊，再到唇瓣，反反复复吻她。
沈明语被他亲得发痒，微微偏过头去。他便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来，继续吻她。
直到沈明语快喘不上气，他最后凑上去吻了吻她的眼角，掌心抚着她光滑的脊梁，脸颊贴上了她的颈侧，缓缓闭上了眼。
他在静谧之中，陷入她温柔的拥抱里，陷进她织就的密网里，永远无法挣脱逃离。
……
外面起了一阵风，暮夏雨水淅淅沥沥，雨音滴答绵长，拍打在窗户上，显得缠绵多情。
室内的烛光渐渐暗淡下去，半映照着浴桶内紧密相拥的影子。
沈明语睫毛微颤，咬着唇，身子紧绷了起来，压抑不住地低喘。
原本是她先撩拨起来的，可到了这时候，她又后悔了。浴桶里的水已经重新添过了热水，并不凉，甚至让她感到滚热。
“哥哥……让我下来吧……”她用了些力气推他，左手扶着他的肩，右手虚虚搭在木桶边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唤他的声音细碎。
然而萧成钧舍不得松手一点点，并不肯如她的意愿。
他一面咬她的耳朵，一面探手寻觅，“敏敏，方才不是你说想要这样的么……”
骨节分明的长指缓慢向前，沈明语神智有一瞬的模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肩膀里。
温热的水波涌动过来，她耳畔静得只能听见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她趴在他肩窝上，手摸到他的身后，指腹沿着他的脊柱，随他的动作一节一节停顿。
知道她有伤，他也没敢太乱来，只是含着她的耳垂，手上力道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在她哆嗦得发颤时，停了下来。
“坐起来些，真乖……”他低头，唇瓣擦过右侧的月牙胎记，而后转向左侧一样的位置，唇齿间尽是她身上的味道。
沈明语羞极了，她身上彻底没了力气，思绪被搅成了一汪池水，只能随着他温柔地进击，抚着他的乌发起伏。她昂首望着屋脊横梁，目光迷离，真有点儿快受不住。
萧成钧吻着她的颈侧，缓着气哄她，“今夜不折腾，等你伤好了……好么？”
沈明语被他抓着手，放在唇边亲吻她的指节，她深吸几口气，气息紊乱，“不，不成……不好……”
上次因着药效，加之他惦记是初次，故而格外温柔，但今日单只是察觉到某种不可言喻的热意，她就头皮发麻。
她甚至想不起来，上回他们是怎么能契合的……差太多了。
萧成钧没打算探入，只是与她浅浅厮磨。他呼吸愈发沉重，竟升起食髓知味的冲动，想再尝一遍她的味道……但到底没有更进一步，只是一味取悦她。
原本不想她失望，似乎只有在这样的纠缠里才能交换彼此的心意，但最后却尝到了趣味，难以抑制地研磨。
她那么软，又害羞得厉害，越是无力地掐他，越让他得了兴致似的。
“我再也不想了……”她最后伏在他胸口喘息，像只可怜委屈的小兽。
等她缓了一阵，萧成钧才抽出手来，俯身亲亲她，“真不喜欢么？”
沈明语身子颤了颤，眼神尚有些迷离，半阖着眼，小声嘟哝，“我困了，我现在喜欢睡觉。”
他低低地笑，想她平日里难得这样主动，捏捏她的脸，“那就先歇息。”
萧成钧拿了宽大的巾帕把她裹起来，将她擦干净，又给她重新换了次药，帮她穿上衣衫，才与她并肩躺下来。
“下雨了，哥哥听见了么？”
身侧的人儿分明累得直打哈欠，仍是紧紧缠着他的胳膊，趴在他身上嘀咕个不停。
萧成钧掌心抚着她的背，贴着她的脸颊，回答她时声音微微沙哑，“怎么了？”
沈明语稍动了动手指，闭着眼继续说，“天气将要转凉，夏末秋初，再过不久便是中秋了……等京中事务忙完，我该回江淮了。”
萧成钧心头微凛，没有出声。
她继续道：“哥哥，这次围猎回京，我准备自己和圣上请旨，恢复姑娘家身份，你说好不好？”
萧成钧眉心蓦地拧紧。
而后，听见她轻声说：“那样，我才好和阿爷坦白，我们才能成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