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心意 “哥哥，我愿意信你。”（1/2）
第78章 心意 “哥哥，我愿意信你。”
暮春薄寒, 天色将明未明时，夜色分外朦胧。
沈明语依靠在萧成钧臂弯里，微微喘息, 她睁眼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眼尾染着薄红, 眸色深沉得如同漩涡般, 令她彻底沉溺其中。
他方才说话的声气儿也极其温柔, 再没昨夜的咄咄逼人。
她窝在他怀里, 感受到他胸膛里有力的跃动, 汲取到他身上的暖意，一颗心却犹在半空漂浮，对将来的一切都感到彷徨，半晌没有出声。
察觉到妹妹又往自己怀里贴近了几分，萧成钧将她的手收拢进掌心, 低头吻着她的乌发，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他们昨夜就在这逼仄的四方天地里厮混, 床榻上依稀有尚未抚平的褶皱。
滴漏走了片刻, 窗外现出一丝明亮, 刺破了一室静默。
眼看时候不早，萧成钧打算起身离开。他昨夜回来得匆忙, 也没告假, 今日还要上朝。
此番回来，能得妹妹几句心里话, 叫她认清自己的心意，已是颇为难得。
却在这时，他腰上骤然一紧，被两只纤细的手臂牢牢环抱住。
沈明语垂着眼, 低声唤他，“哥哥……”
萧成钧低眸，看她埋在自己胸口上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不知道将来怎么办。”她低声呢喃，“但我愿意信你。”
萧成钧心跳漏了一拍，反手抱着她的手紧了些，心坎涌起夙愿得偿的欢喜。
迎上他灼热的视线，沈明语擡起头来，咬唇小声道：“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才能顺利回归女儿身，在那之前，你别再逼我了成么，若是被人看出端倪……”
她不敢想，究竟是失控的兄长更可怕，还是被人知道所谓的“兄友弟恭”是场荒谬的谎言更可怕。
她更为不安的是，在帝位更叠前，若是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哥哥，好不好？”柔软的唇轻轻碰他的脸颊。
在回复她之前，萧成钧已经难以自抑地俯身下去，手指逐渐从她脸颊上缓慢移到她的后颈。
他轻啃她白皙的锁骨，唇瓣顺着脖颈往下，似要刻下自己的印记，留下他的专属痕迹。
沈明语呜咽了一声，本想推他，换来他变本加厉，径直压倒了她，迫使她浑身瞬间绷紧。
他舌尖轻松挑开她的领口，颈上玉坠滑过细腻肌肤，随他低头亲吻月牙的动作微微晃荡。
她刚开始还觉得有些疼，低低地叫着哥哥，过了会儿声音成了软绵绵的低吟，所有未曾开口的心意都融化进发颤的求饶里。
“你、你该去上朝了，”她无力地推他，又被他重新吻住了唇，堵住了剩余的话。
但这次只是短暂的亲吻后，他就放开了她。
眼前人乌发凌乱，泪眸盈盈，唇瓣被他吮得嫣红微肿，似嗔似恼地望着他。
萧成钧伸手抚过她的眉眼，平复了气息，牵唇淡笑。
“好，今日敏敏说了算。”
他已经将她逼得太急，不能再继续得寸进尺，免得把她弄碎了。
“等过两日，我回来陪你过生辰，”萧成钧替她掖了掖被角，叫她再睡会儿，临走前，语气又沉下两分，“往后，不许再单独与男子出去耍玩。”
沈明语眨眨眼，嗯了一声。
两人交换了心意，四目相对里，无言胜过千万语。
……
接下来两日，萧成钧都没有回府，他的确太忙了。
天气转暖，公府一派春色盎然之景，花团锦簇。
眼看到了沈明语生辰前一夜，老夫人叫沈明语去春晖堂，拉着她的手说：“六郎，等过了明日，你就十七岁了，若是寻常人家，就该谈婚论嫁了。”
沈明语听了吓了一跳，忙道：“上头三个哥哥还不急呢，哪里就轮到我。”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
前夜萧成钧回来，先来给她请安，她提及婚嫁之事，道想与章家结秦晋之好，问他意下如何。
章序宁虽是庶出，但温婉大方，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又有个名满天下的祖父，提亲的人早已踏破门槛。去年老夫人就很是中意这孩子，后来因萧成钧备考科举耽搁了。当时她想着，若是将来三郎出息了，娶人家姑娘也更能让章家安心，才拖到今日。
“章二姑娘的母亲去世了，要守孝三年，且我与她仅有同窗情谊，并无他意。”萧成钧当即婉拒了，淡淡道，“祖母，婚事我自有考量，您还是好生养着身子，别太操心这些。”
老夫人想起当初李瑶月来拜访的情形，蹙眉道：“你该不会想娶晋王的女儿吧？”
萧成钧默了半晌，才低眉道：“祖母，初入仕途公务繁忙，孙儿实在无心婚嫁。”
看他态度模糊，老夫人心里没了底。
他该不会真想娶李瑶月吧！
那这事倒轮不到她操心了，单凭晋王对女儿宠爱有加，绝不会轻易许配给谁，甭说魏国公府，京中权贵子弟，怕是无人能入晋王眼里。
若是萧成钧真想娶李瑶月，老夫人也帮不上忙，且看他自己造化了。
他临走前，忽又回头道：“祖母，您若是担心我没定亲，不便给其他兄弟姐妹说亲，大可不必。只是六弟年纪尚小，倒是不急。”
老夫人慢慢揣摩他的意思。
六郎么……
老夫人收回思绪，看眼前的孩子身量渐开，莹白小脸稚气褪去，眼风流转，烛光映照之下，少年天真褪去，别有一番绰约风姿。
尤其是一泓秋水盈盈，平静里显出一点棱角，容貌惊艳之余，更有几分沉静的味道。
这双眼眸实则不像她的生母，像另一个人。
老夫人忽地剧烈咳嗽起来，沈明语赶忙替她拍背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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