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瀛洲玉雨(九) 二人纠缠的唇舌……(1/2)
第117章 瀛洲玉雨(九) 二人纠缠的唇舌……
裴祜这么一走就走了整整七日。
前两日卢月照依旧晚上让乳母带着旗儿去东偏殿睡, 后来几日她索性日日夜夜同旗儿待在正殿,因为她总觉着这回干王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寻她。
旗儿高兴坏了,成日黏在娘亲身边, 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成日里乐呵呵的小娃娃。
和旗儿玩耍的间隙, 卢月照第一次审视了她与干王的这段关系。
究其根本,或者说难听些,她与他之间就是一桩权色交易, 他从他的手指头缝儿里漏出来点儿权势给她, 救她想救的人, 报她想报的仇,而她只需要被他豢养在这景和园中, 以皮肉相报。
这样的情分, 不,他们二人之间哪有什么情分, 她一个乡下带着娃的寡妇村女配和摄政王谈情分?
她其实是清醒的, 她也庆幸自己是清醒的, 两人这般天差地别的身份地位, 截然不同的生长环境注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平等。
而这样不平等的关系决定两人也只是如现在一般, 只是做着皮肉交易, 谈何走心。
她决定不了自己, 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做主, 干王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
卢月照知晓,一段真正的感情,或者说一段能够走得长远的关系必定要在某种意义上是几近平等的, 不论是家世财富这种外在平等,还是感情这种内在平等,总要达到一定意义上的平衡才是。
否则就会如她和干王如今这般, 看似亲密无间浓情蜜意,实则经不起一丝风霜考验,只要自己稍微不合他的心意,他便会冷情冷性,翻脸无情,她这个攀附着他的娇花怯果则很快就会被他厌弃。
就如此刻。
其实,想明白了就无妨,卢月照昨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原本就没多少,真正打包起来也就两个的包袱而已,香雪见状,也跟着收拾好了她那个小小的包袱,她甚至还说要跟着卢月照回乡住些时日。
然后,卢月照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着干王再次前来,然后与他说明白就好。
终于,这日夜里,她等来了他。
眼见干王进来后,卢月照让香雪把旗儿抱走了,她不想再因为两人之间的事,将孩子牵扯进来。
只不过,他并未走进来,于是,她便依旧立在原地,两人久久沉默,瀛洲玉雨正殿只余他们二人,满殿寂静无声。
“怎么,如今见了本王竟可以视而不见了?”
七日的时间,不仅卢月照想清楚了,裴祜也想明白了,于是他来了。
可是,在看到面前女子那副倔强面容时,裴祜还是不自觉搬出他那副威严神情,声音冷硬,好像只有以干王之尊才能让她依旧屈服于自己,继续对他温柔小意,哪怕他明知她不爱自己,也要让她继续伪装下去,粉饰太平。
思忖之间,卢月照已然来到他身前,对她行了万福礼。
可看着她低垂的头颅,裴祜好似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快意欣然,他凝着她衣领之上的半截颈,还是那般挺直,或许,从两人见的第一面到如今,她的脖颈从来都没有弯折,哪怕一侧已经被他两次所伤,可其上淡淡疤痕反而是她坚韧之见证。
所以,裴祜,你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呢?
难道抛却权势地位,他这个人,他的情就只能是一厢情愿,永远也捂不热的她的心吗?
卢月照静静垂眸立在他身前,忽然,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擡首去看他。
面前男子的眼眸之中依旧漾着她不懂的情绪,与自己在暮春雨中山洞中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阴恻杀意截然不同,而这样的眼神不是她头一回看到,在他从前几次要自己跟了她时,她也见到过。
从前她便不明白,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去探究了。
“民女......”卢月照深吸了一口气,直视面前依旧高高在上的男子,语气决然,“民女知晓王爷不喜旗儿,可……他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于这世上的唯一亲人,我不能没有他。”
“既然王爷容不下他,民女是他的母亲,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民女已经等待王爷多日,就是为了与王爷言明,明日便可带着旗儿回乡,多谢王爷这些时日的照拂。”
言罢,卢月照对他深深行了一礼。
其实,虽然干王和旗儿见面的时日并不多,但是卢月照隐隐知晓他或许不喜旗儿,若换作是她,她也未必能够将旁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子女看待,所以,她从来没有幻想过干王能够将旗儿视若己出,自从搬到景和园,她尽量不让两人接触太多,只要尽量不见面,旗儿自然也不会让干王厌烦。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她能够掌控的,就好比七日前干王那突如其来的冰冷眼眸,她看得清晰,就是在他看向旗儿时冷寒更甚的,就连旗儿一反常态的哭闹和让她措手不及的生病高热,也不是她能预料得了的。
但是,那般情况下,她只能在干王外室和旗儿娘亲之间选择一个身份,而她是一个母亲,她只会不假思索地选择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而不是被迫在他身下承欢。
当然,因此干王愠怒,才有了今日这般尴尬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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