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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烛影摇红(三) 守了她三天三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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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烛影摇红(三) 守了她三天三夜

天地间迷雾茫茫, 一片晦暗,卢月照被困于混沌之中太久太久,她赤脚奔跑于山野间, 脚下荆棘遍布, 所经之处,皆留下玫红点点,那是她肌肤被刺破而留下的鲜血, 像是绽放于春日的血色蔷薇, 妖冶惑人。

她顾不得身上痛楚, 只咬着牙向前奔跑,身后有众多鬼魅追逐, 为首的断了右臂, 身体臃肿而巨大,足有两层阁楼一般高度, 他面色灰白, 裸露在外的肌肤腐败不堪, 鱼虫啃食下的肉丝随着他的奔跑而随风抖落, 他身后鬼魅似有万千, 密密麻麻, 队列整齐, 天地震动, 脚步踏地发出通天巨响,可他们尽是些断臂残肢,破肚血肠, 甚至是半个被砍断的头颅,脑浆崩出,冒着汩汩鲜血, 引来乌鸦蝙蝠一哄而上。

原本的青山绿水被染上了血色,空山幽谷内恶鬼咆哮,怨灵哀嚎,空气中血腥味密布,直冲肺腑,甚至连落下的尘埃都变成了血雾,人间杳无声息,犹如炼狱。

卢月照一刻不敢停,哪怕她脚步越来越慢,已近力竭,身边景色快速变换,只剩残影,她一手拨开横斜的枝桠,梨花溶溶外,掩映着红墙黑瓦,是一经年荒废的道观,鬼使神差般,她推开落满灰尘的殿门,三清祖师神情静谧,垂首看着人间,而那桌案之下,躺着一浴血男子,她走上前,想要看清他被发丝血污遮住的面庞,甫一擡手,眼前光影炫目,再睁眼,雨落而下。

东庄村的河水因大雨注入而起伏涌动,岸边青石一侧,一尾鱼儿被困于一小小坑洼,正在挣扎跳动,卢月照浑身被雨淋湿,手边的油纸伞不知为何被挥落在地,身前是一身形修长的男子,雨水勾勒出他精壮的腰身,卢月照擡首,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可雨如珠帘,她还未看清,就被紧紧拥住,扣入他的滚烫胸膛,她伸出手想要环住他的腰身,就在将要触及之时,人影消散,再擡眼,是霞光满天。

谷堆下,她靠在一人肩头,鼻尖尽是作物熟透而散发出的香气,远方隐隐传来孩童嬉闹的声响,“到时候我会告诉我的父母亲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要与我相伴一生的妻子,相信他们会和爷爷一样祝福我们,一生美满。”誓约言犹在耳,卢月照偏过头,撞入他的眼眸,落入那星河璀璨,可下一瞬,冷风刺骨,星河陨落。

周遭寒风凛凛,忽然,头顶温热,卢月照被戴上了一顶棉帽,帽子有些宽大,她被遮住了一半的视线,身前男子给她整了整,视线恢复时,一个略带凉意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她心尖处跟着颤了颤。

“梨儿,我们回家。”

“好!”

卢月照欣喜回应,去牵他的手,但却扑了空。

天地置换,重归混沌,耳边再次传来哀号痛哭,再转身,依旧是那血色残阳下的深山空谷。

灰蒙迷雾间,一男子背对着卢月照默立,她突然心口剧痛,像是被人拿着铁捶一下下将尖利的钉子凿进她的血肉。

清明,是你吗?

是你,对吧?

你为何抛下了我?

卢月照不顾脚下荆棘倒刺,跌跌撞撞向他奔去,可越是奔去,那道影子越淡,直到在她身前半步,化作一团血雾飘散。

“清明——”

她终于唤出了声,伴随着的,是一行清泪落下。

泪眼朦胧间,似有人抚过她的脸颊,温柔,缱绻。

眼前是一被泪水模糊了身形面容的影子,她奋力挣扎,想要睁开眼眸,可最终还是归于黑暗。

清明,那是你与我的春夏秋冬,这是你第一次入我梦中啊……

卢月照醒来时,只觉脸颊一片冰凉,心口隐隐作痛。

“梨儿姐,你终于醒了!”香雪瞪大眼睛,眼睛红肿,“吓死我了,你刚才一直在流泪啊!”

香雪拿起帕子,将卢月照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我睡了多久?”卢月照嗓音沙哑,轻声问道。

“三日,整整三日!”香雪鼻头一酸。

从她口中,卢月照知晓自己昏迷后发生的所有事。

是干王裴祜将她抱回,守了她三天三夜。

而害她之人的右手,已经被干王下令喂狗。

“干王呢?”卢月照环顾四周,并未见到裴祜的身影。

“一盏茶前刚走,好像是去上早朝了。”香雪回道。

经此一事,香雪也算是明白了这位摄政王的心思,除去政务,简直满心满眼都是梨儿姐。

天知晓她被陈宇从昏睡中摇醒后,见到的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小小的院子里里外外全是人,但竟一丝杂乱的声响也没有。

香雪从太医手里接过旗儿,那时才知晓,有歹人给她们下了迷魂药,甚至将梨儿姐掳走了,可是这三日以来,她出不了自己的西厢房,更没办法靠近正堂,根本不知晓梨儿姐伤情如何,直到干王走后,她才能进来。

可一看到昏睡的梨儿姐,以及她身上的伤痕,香雪被吓得眼泪直流不说,甚至觉得干王给那歹人的惩罚太轻了!

卢月照浑身上下根本无法动弹,见香雪把旗儿给自己抱来,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接,但甫一挪动,便是浑身剧痛,得知太医已经给旗儿诊过脉,说是并无大碍后,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一半下来。

“李康泰......他这次没能折磨死我,往后,便只有他死了。”

卢月照神情慈爱地看着香雪怀中熟睡的旗儿,可香雪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涛涛恨意。

经此一事,香雪觉得,梨儿姐哪里有些不太一样了。

裴祜是在临近傍晚策马回到卢家小院的,他进入正房里间时,卢月照尚在昏睡,但她睡得并不安稳,神情痛苦,就像她昏迷不醒时那样。

可他今晨分明已经接到了陈宇的来报,说她醒来了。

铜盆里存着净水,裴祜指尖试了试,水温正好,他将巾帕浸湿,然后拧干,坐在床榻边,为卢月照擦拭着额间的薄汗。

倏然,她紧闭的唇瓣略微动了动,裴祜目光落在上面,心下却跟着一紧,好似被人用手死死捏住,他呼吸停滞,在等待什么。

等着从她口中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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