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 第1133章 炀皇帝中

第1133章 炀皇帝中(2/2)

目录

皇帝又派江都丞王世充征调淮南几万人去讨伐刘元进。王世充渡江后,每次打仗都赢,刘元进、朱燮在吴地战败被杀,剩下的人有的投降,有的逃散了。王世充把之前投降的人召集到通玄寺的瑞像前,焚香发誓,说投降的人不杀。那些逃散的人本来想跑到海上当海盗,听说这事儿后,一个月之内,基本都来投降了,结果王世充把他们都在黄亭涧活埋了,死了三万多人。从此剩下的党羽又聚在一起当强盗,官军没办法剿灭,一直到隋朝灭亡。皇帝觉得王世充有将帅之才,对他越来越宠信。

这一年,皇帝下诏,凡是当强盗的,家产都要没收。当时到处都是强盗,各地的县官也借着这个机会作威作福,想杀谁就杀谁。

章丘的杜伏威和临济的辅公祏是生死之交,俩人都逃命当了强盗。杜伏威才十六岁,每次出去他都冲在前面,回来就走在最后,所以他的手下都推举他当首领。下邳的苗海潮也聚众当强盗,杜伏威派辅公祏去跟他说:“现在咱俩都被隋朝的政策折腾得苦哈哈的,各自起兵反抗。但咱力量分散,势力弱小,老是担心被抓。要是合在一起,就足够和隋朝对抗了。你要是能当老大,我就听你的;要是觉得自己不行,就来听我指挥;不然就打一仗,看看谁厉害。”苗海潮害怕了,马上带着他的人投降了杜伏威。杜伏威转战掠夺淮南,自称将军,江都留守派校尉宋颢来讨伐他,杜伏威假装打不过,把宋颢的人引进芦苇丛里,然后从上风处放火,宋颢的人都被烧死了。海陵的强盗头子赵破陈觉得杜伏威人少,看不起他,就叫杜伏威一起合作。杜伏威让辅公祏在外面准备好兵马,自己带着十个手下,带着酒肉去拜见赵破陈,在酒席上杀了赵破陈,吞并了他的人马。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生动勾勒出隋末乱世的核心逻辑:隋炀帝的极端统治如何一步步将帝国推向崩溃,而底层民众的反抗与朝廷的失智应对又形成了加速灭亡的恶性循环。

高压清算:暴政的自我反噬

杨玄感叛乱虽被平定,但隋炀帝“不尽加诛,无以惩后”的指令,开启了一场失控的屠杀。三万余人被株连,半数枉死,受赈百姓因“沾过叛军好处”被集体坑杀——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报复,本质是用恐怖维系统治。但暴政的逻辑永远是“压服愈烈,反抗愈猛”:被冤杀者的亲属、被震慑的百姓,反而会成为下一次叛乱的火种。樊子盖、裴蕴的“峻法”看似维护了皇权,实则在透支帝国最后的民心。

帝王心魔:自负与猜忌的致命毒性

隋炀帝的个人性格缺陷,成了加速崩塌的催化剂。他嫉妒文人才华,因“空梁落燕泥”“庭草无人随意绿”这类诗句诛杀薛道衡、王胄,暴露了极端自负下的自卑——既想以“才学天子”自居,又容不得他人比自己出色。更可怕的是他对“谏言”的敌视:明确宣称“不喜人谏”,位高者进谏是“求名”,卑微者进谏也“终不置之地上”。这种拒谏的偏执,让朝廷成了“一言堂”,所有对政策的纠错声音都被堵死,只能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

起义潮涌:绝望中的必然选择

从彭孝才、刘元进,到宋子贤、向海明,隋末的起义者几乎覆盖了社会各个阶层:有普通民众,有利用宗教(弥勒出世)凝聚力量的野心家,甚至有像杜伏威这样的亡命之徒。他们的共同点是:在隋炀帝的横征暴敛、严刑峻法下“活不下去”。向海明能凭“吉梦”聚拢数万人,宋子贤以“幻术”吸引信众,本质是百姓对现实彻底绝望,只能向虚无的“弥勒”寻求寄托。而朝廷的镇压手段又极其短视:吐万绪、鱼俱罗因“请息兵”被追责,王世充靠“焚香立誓”诱降后又坑杀三万降兵——这种“骗降+屠杀”的操作,彻底撕碎了朝廷最后的公信力,让“降也是死,反也是死”成为共识,反而让更多人“破罐子破摔”加入叛乱。

制度性溃败:从“治盗”到“造盗”的怪圈

隋炀帝“为盗者籍没其家”的诏令,本想遏制叛乱,却成了地方官“专威福、生杀任情”的工具。当执法者可以随意给人扣上“盗匪”帽子、抄家杀人时,“平叛”就变成了“敛财”和“立威”的借口,更多无辜者被推入叛乱阵营。这是典型的“制度性造乱”:统治阶层的贪婪与残暴,比任何“叛乱领袖”都更能动员民众反抗。

总的来说,这段历史揭示了一个简单却致命的真理:当统治者将“恐怖”视为治国手段,将“自负”当作决策依据,将“民众”视为对立面时,再强大的帝国也会在民怨的洪流中崩塌。隋末的乱局,从来不是“盗匪太多”,而是“逼民为盗”的制度与人性的双重溃败。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