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 第1059章 高宗宣皇帝上之下

第1059章 高宗宣皇帝上之下(2/2)

目录

乙巳日,北周任命柱国田弘为大司空。

乙卯日,北周皇帝到太庙祭祀。

这一年,突厥的木杆可汗去世,他没把位置传给自己儿子大逻便,而是传给了弟弟,就是佗钵可汗。佗钵可汗封摄图为尔伏可汗,让他统领东面;又封他弟弟褥但可汗的儿子为步离可汗,让他住在西面。北周和突厥和亲,每年给突厥十万段丝绸、棉絮和彩色绸缎。在长安的突厥人,穿锦缎,吃好肉,常常有上千人。齐国也怕突厥来侵犯,都争着给他们送厚礼。佗钵可汗越来越骄傲,对手下说:“只要南边那两个儿子(指北周和北齐)一直孝顺我,我还担心啥贫穷呢!”

阿史那皇后不受北周皇帝宠爱,神武公窦毅娶了襄阳公主,他们的女儿还小,窦毅就悄悄跟皇帝说:“现在齐、陈两国和咱们北周鼎立,突厥又正强大,希望舅舅您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安抚突厥,多为百姓考虑!”皇帝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就采纳了。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生动还原了南北朝后期北齐、北周与南陈三方角力的复杂图景,其中权力倾轧的残酷、人性的幽暗与历史的吊诡令人唏嘘,可从以下几个维度展开评论:

北齐的自我毁灭:权臣构陷与皇权昏聩的共谋

北齐名将斛律光的冤死堪称“自毁长城”的典型。作为抵御北周的军事支柱,他的罪名竟是“谋反”,而证据链完全由祖珽等奸臣伪造。从刘桃枝行凶时斛律光“我不负国家”的悲鸣,到邢祖信冒死列举其家中“十五张弓、百支宴射之箭”的清廉物证,再到北周武帝闻讯“为之大赦”的反应,三重对比撕开了北齐朝廷的荒诞——当忠臣的鲜血染红朝堂,敌国却在为对手的愚蠢欢呼。

斛律家族的覆灭更显悲凉:斛律羡临刑感叹“富贵如此,何得不败”,道破封建皇权下“功高震主”的宿命。而齐主高纬的角色尤为关键:他既纵容祖珽、陆令萱等小人构陷忠良,又在废后、立后等事上被外戚与宦官操控,最终将北齐推向“卖官鬻狱,聚敛无厌”的深渊。这种“昏君+奸臣”的组合,印证了“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的历史规律。

权力游戏中的人性百态:从抗争到沉沦

史料中的人物群像折射出权力场的生存逻辑:

--邢祖信的孤勇:面对祖珽的威逼,他以“贤宰相尚死,我何惜馀生”的呐喊,成为黑暗中的一丝光亮,却也反衬出多数朝臣的沉默。

--祖珽的权术:从构陷斛律光到排挤高元海,他凭借盲眼却精准的政治嗅觉,将“诬告”“结党”“借刀杀人”等手段玩到极致,最终“专主机衡,群臣莫比”,展现了权臣的无底线。

--陆令萱的弄权:作为后主乳母,她通过操控后宫(废斛律后、立穆后)、干预朝政(贬高元海),成为北齐实际上的“无冕女皇”,其权力路径揭示了封建王朝中“近侍擅权”的典型模式。

这些人物的选择,本质上是权力异化人性的缩影:有人坚守底线,有人拥抱黑暗,而更多人在夹缝中随波逐流。

三国博弈的暗流:外交与战略的角力

北齐的内耗为北周与南陈提供了机会:

--北周武帝的反应极具深意——“闻光死,为之大赦”,既是庆祝劲敌消亡,也暗含对北齐内政的嘲讽。此后周齐互派使者,表面通好实则试探,为日后北周灭齐埋下伏笔。

--南陈与北周的“合纵”谈判更显务实:陈主试图以“樊、邓之地”作为合作筹码,北周使者杜杲则直言“宜待得之于齐”,拒绝提前让利。这种外交辞令背后,是三方对中原霸权的觊觎与算计。

历史的镜鉴:兴衰背后的逻辑

这段历史的残酷之处在于,北齐的崩塌并非外力突然重击,而是内部溃烂的必然:

--制度性腐败:从斛律光无罪被杀到穆提婆“杀生与夺,唯意所欲”,可见北齐的官僚体系已完全丧失纠错能力,沦为私人谋利的工具。

--价值观崩塌:当“告密”“构陷”成为晋升捷径,当忠臣被屠戮而奸臣受重用,整个社会的是非观被彻底颠覆,亡国只是时间问题。

--对手的清醒:北周在北齐内斗时“大赦”示好,突厥可汗嘲讽“南两儿常孝”,均显示外部势力已看透北齐的虚弱,等待瓜分其遗产。

综上,这段史料不仅是南北朝乱世的一个切片,更揭示了“得人者兴,失人者崩”的永恒规律——一个政权若不能保护忠良、遏制奸佞,最终必然被历史所抛弃。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