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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4章 高宗宣皇帝上之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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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日,陈国让华山王陈凝当太傅。

司空章昭达去攻打梁国,梁国皇帝和北周的总管陆腾一起抵抗。北周人在峡口南边的山上修了安蜀城,还在江面上横着拉了大绳子,用芦苇编了桥,用来运送军粮。章昭达就让士兵做了长戟,放在楼船上,仰着身子去割绳子。绳子一断,军粮没了,就派兵去攻打安蜀城,还真就打下来了。

梁国皇帝赶紧向北周襄州总管卫公宇文直求救,宇文直派大将军李迁哲带兵去救援。李迁哲让自己的部下守江陵外城,自己带着骑兵出南门,又让步兵出北门,前后夹击陈国军队,陈国士兵死了不少。晚上,陈国士兵偷偷在城西搭梯子攻城,爬上去好几百人。李迁哲和陆腾拼了命抵抗,陈国军队才退回去。

章昭达又把龙川宁朔堤挖开,引水灌江陵。陆腾在西堤迎战,章昭达的军队没占到便宜,就撤回去了。

八月,辛卯日,齐国皇帝去晋阳。

九月,乙巳日,齐国立皇子高恒为太子。

冬天,十月,辛巳初一,发生了日食。

齐国封广宁王高孝珩为司徒,上洛王高思宗为司空。还恢复梁永嘉王萧庄开府仪同三司的职位,封他为梁王,答应帮他复国,结果最后也没成。等到齐国灭亡,萧庄郁闷得不行,最后在邺城去世。

乙酉日,陈国皇帝去太庙祭祀。

己丑日,齐国恢复威宗的谥号为文宣皇帝,庙号显祖。

丁酉日,北周的郑桓公达奚武去世。

十二月,丁亥日,齐国皇帝回到邺城。

北周的大将军郑恪带兵平定了越巂,还设置了西宁州。

北周和齐国为了宜阳争得不可开交,一直没个结果。勋州刺史韦孝宽就跟手下人说:“宜阳就那么一小块地方,对大局影响不大,可两国为了它连年打仗。他们难道就没聪明人吗?要是他们放弃崤东,来打汾北,咱肯定得丢地。咱得赶紧在华谷和长秋筑城,断了他们的念想。要是他们先动手,那就麻烦了。”还画了地形,说明了情况。晋公宇文护却对使者说:“韦孝宽子孙是不少,可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在汾北筑城,派谁去啊?”这事就这么黄了。

齐国的斛律光果然从晋州出发,在汾北修了华谷、龙门两座城。斛律光到了汾东,和韦孝宽碰上了,斛律光说:“宜阳就那么个小城,咱为它争了这么久,太累了。现在我不玩那儿了,想在汾北找点补偿,你可别介意啊。”韦孝宽说:“宜阳是你们的战略要地,汾北本来就是我们放弃的。我们放弃的地方你拿走,这算啥补偿!你辅佐年幼的皇帝,地位高、威望重,不好好安抚百姓,却一个劲儿地打仗,就为了那么点地,让老百姓受苦受累,我觉得你这做法可不咋地!”

斛律光接着去围攻定阳,还修了南汾城来逼近定阳。北周人只好放弃宜阳的包围,去救汾北。晋公宇文护就问齐公宇文宪咋办,宇文宪说:“哥你先去同州露个面,造造势,我带精兵在前头,见机行事。”宇文护就听了他的。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于《资治通鉴》的太建二年(公元570年)史事,如同一面多棱镜,折射出南北朝末期各方势力的政治生态与时代底色,其中既有权力博弈的残酷,也有人性百态的鲜活,更暗藏着王朝兴衰的密码。

从政治角力的维度看,这一年堪称“权力游戏的浓缩版”。北齐朝堂上,和士开的专权与斛律光的威望形成尖锐对立:和士开靠谄媚上位,甚至接受“黄龙汤”(粪水)的谄媚之举,将官场的虚伪与无底线暴露无遗;而斛律光作为军事支柱,却在与北周的边境拉锯中陷入“以一城耗全国”的困局,其修筑华谷、龙门二城的决策,看似扩张实则暴露了北齐战略资源的虚耗。北周则在韦孝宽的远见与晋公护的短视中摇摆,错失汾北防御先机,为后续边境被动埋下伏笔。南陈虽平定欧阳纥叛乱,但依赖地方势力(如洗夫人)的格局未变,中央对岭南的控制力始终有限。

在人性百态的呈现上,历史的细节更显锋利。洗夫人以“两世忠贞”拒叛,其格局超越地域与性别,成为乱世中罕见的道义标杆;冯仆因母功受封,却始终活在母亲的光环下,折射出世家女性在特殊时代的权力弹性。萧引在岭南叛乱中“直己行义”的从容,与和士开党羽“饮粪献媚”的丑态形成刺目对比——前者守住了士人的精神底线,后者则将权力崇拜演绎到极致。陆令萱为扶立皇子恒的算计,更暴露了后宫干政中“以亲情为筹码”的冷血逻辑。

从时代趋势的伏笔来看,这一年的事件早已预示着南北朝的终局。北齐的“以贿治国”与北周的“战略短视”,本质上都是门阀政治的绝症:北齐依赖鲜卑勋贵与宠臣共治,北周困于权臣(晋公护)与宗室(齐公宪)的权力平衡,而南陈虽借平定叛乱强化中央,却始终未能突破“士族与地方豪强共治”的框架。洗夫人所代表的岭南势力被册封为“石龙太夫人”,看似南陈的胜利,实则暗示中央对边疆的控制需依赖“羁縻政策”,这种脆弱的平衡终将在更强大的外力下破碎。

值得玩味的是战争与民生的悖论:齐周为宜阳小城“劳师弥年”,却对境内百姓的疲弊视而不见;斛律光在汾北筑城时,韦孝宽直指其“涂炭疲弊之民”,一语道破乱世中“以土地得失论成败”的荒诞——当政权将百姓视为战争的耗材而非治理的根本,其崩塌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年的历史,没有绝对的胜利者,只有在权力漩涡中挣扎的群像:有人坚守道义,有人沉沦权欲,有人在夹缝中求存。而这些选择的总和,最终推动着历史走向隋的统一——那些被权力异化的人性、被短视消耗的国力、被地域割裂的认同,都在等待一个更强有力的秩序来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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