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朕要细品这“雪中春信”（2/2）

“陛下为何说秦桧是饿狼？”柳如玉不解。

“他此时还算不上饿狼，充其量是一只中华田园犬。”林木森笑了笑，“所以朕要给他机会，让他成为一条饿狼，那样......”

田忠匆匆赶来：“陛下！塔塔尔部使者已到汴京，正在鸿胪寺等候召见！”

天子与柳如玉相视一笑。“看，”林木森把玩着镇纸，“这不是马上就用上了？”

夕阳透过棂格，将新晋鸿胪寺卿秦桧的官服染得血红。

鸿胪寺偏殿内，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塔塔尔部使者博尔忽捧着茶盏，手指粗粝的关节紧捏着瓷杯，仿佛握着马刀。

“草原的狼，不该被套上金人的缰绳。”博尔忽的汉话带着浓重口音，目光却锐利如鹰，“完颜宗翰抢我们的马匹，征我们的壮丁，现在连最后的口粮都要抢走！”

秦桧慢条斯理地斟茶：“使者可知，大宋刚与西夏息兵？陛下仁德，不忍再见刀兵。”

“仁德？”博尔忽突然扯开皮袍，露出胸口狰狞的烙印，“这是金人烫的！他们说宋人皇帝只会躲在城墙后画画！”

茶盏重重顿在案上，“若大宋不愿联手，我们只能去找克烈部，虽然王汗比狐狸还狡猾！”

秦桧指尖微微一顿。他想起昨日御书房内，天子对着漠北地图的低语：“塔塔尔部是金国爪牙，但饿急的鹰也会啄主人......”

“使者误会了。”秦桧忽然轻笑，“陛下最见不得百姓受苦。只是......”他压低声音，“宋军刚经历大战，粮草实在吃紧。”

博尔忽眼睛一亮：“我们有战马三万匹！可以用一部分换些粮食和日用品。”

“马？”秦桧微微皱眉，“三万匹？”他推过纸笔，“我们还要这个。金国在各部的屯粮地点，驻军人数，还有......”笔尖重重一点，“完颜宗翰的行程。”

见使者紧皱眉头，秦桧突然提高声音：“不过既然贵部诚心归附，本官可奏请陛下开放边市，换些粮草与贵部！”

当秦桧在文德殿内向林木森奏报后，林木森轻声说道：“爱卿觉得，塔塔尔部值多少粮草？”

秦桧躬身：“回陛下，臣觉得只值他们与金人厮杀时流的血。”

窗外飘起雪沫，覆盖了使者远去的蹄印。

文德殿内烛火通明，巨幅地图上的漠北草原如一片苍绿的海洋。其其格跪在御前，肩膀因压抑的哭泣微微颤抖，泪水在她染着风霜的脸颊上划出清亮的痕迹。

当其其格知道有塔塔尔部的人来到汴京的时候，她就跪在林木森面前，也不说话，林木森知道这个烈性的草原女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