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九世轮回启(1/2)
棺盖闭合的瞬间,并非黑暗,而是无边无际、令人灵魂失重的坠落感。
秦凡的意识仿佛被从躯壳中强行剥离,投入了一个浩瀚无垠、由无数记忆碎片与因果丝线交织而成的巨大漩涡。时间与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无数个“他”的人生片段,如同走马灯般,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疯狂地涌入、冲刷着他的核心意识。
这便是轮回劫的开端——直面自身最重要的九世记忆烙印!
第一世,他是一名雄才大略、气吞山河的帝王。坐拥万里江山,俯瞰众生沉浮。然而,在他功盖千秋、即将封禅祭天之际,一口从天外坠落、缭绕着不祥黑气的巨大玄棺,镇压了王朝龙脉,带来了无尽的灾厄与叛乱。他倾尽举国之力,试图抗衡,最终却只能在叛军攻入皇城的烽火中,抱着传国玉玺,孤独地死于那口玄棺之畔,眼睁睁看着毕生心血付诸东流,宏图霸业尽成空。
第二世,他是一名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将军。铁血铸就功勋,马革裹尸为愿。他率领麾下铁骑,踏破无数敌国,守护一方安宁。但在最终决定国运的决战中,敌方阵内竟供奉着一口刻画着诡异符文的玄棺。棺盖开启一线,无尽的死寂气息弥漫战场,他所向无敌的军队在哀嚎中成片倒下,他自身亦被那棺中伸出的一只枯骨之手洞穿胸膛,陨落于尸山血海,壮志未酬身先死。
第三世,他是一名寒窗苦读、志在圣贤的书生。满腹经纶,心怀天下。他本可金榜题名,匡扶社稷,却因缘际会,在一处古墓中惊扰了一口沉寂的玄棺。自此,诡异缠身,厄运不断。亲友离散,科场被黜,最终在穷困潦倒、众叛亲离中,疯癫死于破庙,手中犹自紧握着那本未曾给他带来任何希望的圣贤书。
第四世,他是一名浑浑噩噩、乞食度日的乞丐。生于尘埃,死于无名。他本无大志,只求温饱。然而,战火席卷了他栖身的城镇,一口破损的、流淌着污血的玄棺被溃兵遗弃在街头。饥寒交迫的他,试图从棺椁上撬下些许金属换食,却在触碰棺椁的瞬间,被其中残留的诅咒侵蚀,在极致的痛苦与扭曲中化为脓血,死状凄惨。
第五世,他是一名初窥门径、向往长生的修士。天赋虽非绝顶,却道心坚毅。他于一处秘境历练时,发现了一口被重重封印的古老玄棺。贪念与好奇驱使下,他试图解开封印,获取棺中可能存在的大机缘。然而封印破碎的刹那,棺中涌出的并非造化,而是滔天的魔气与怨魂,瞬间将他吞噬,道基崩毁,神魂俱灭,成为那口玄棺万千祭品中的一个。
第六世,他是一名技艺精湛、雕琢万象的匠人。以手为心,赋予顽石土木生命。他被一位神秘人重金聘请,雕刻一口特殊的玄棺,要求以心神融入,刻下繁复的往生符文。他呕心沥血,倾注了全部的精神与生命。当玄棺最终完成之日,亦是他的心血耗尽、魂魄被吸入棺中成为器灵之时,永世禁锢于自己的作品之中。
第七世,他是一名避世隐居、守护一方的守墓人。世代守护着一座无名的孤坟,坟中据说葬着一位了不得的存在,其上镇压着一口布满苔藓的玄棺。他本可平静终老,却因一群觊觎坟中秘宝的强敌来袭,为守护职责,他毅然启动禁制,以自身血肉魂魄献祭玄棺,引动封印之力,与来敌同归于尽,忠义刻骨。
第八世,他是一名游走四方、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仁术,救治众生。他遇到了一种诡异的瘟疫,源头直指一口突然出现在灾区的玄棺。为研制解药,他日夜研究那口玄棺,最终虽找到了克制瘟疫之法,拯救了万民,自身却被棺中溢出的疫病本源彻底侵蚀,在救下最后一个病人后,含笑而逝,身躯化为飞灰。
一世又一世,身份各异,命运不同,或辉煌,或卑微,或平凡,或壮烈……但无一例外,每一世的人生轨迹,都与一具玄棺产生了无法分割的交集!而这交集,最终都导向了同一个结局——悲剧!惨死、疯癫、诅咒、献祭、湮灭……那口(或那些)玄棺,仿佛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是缠绕他真灵万古的诅咒,无论他如何挣扎、奋斗、逃避,最终都难逃与之相伴、并以悲剧收场的宿命!
这些记忆烙印并非简单的画面,而是带着当时最真切的情感、最深刻的痛苦、最不甘的执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秦凡此刻的意识核心。帝王的霸业成空,将军的壮志未酬,书生的怀才不遇,乞丐的卑微惨死,修士的道消魂散,匠人的永世禁锢,守墓人的忠义牺牲,医者的济世而亡……
无数的负面情绪,无数的失败与绝望,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要将他拖入沉沦的深渊,让他认同这无法摆脱的悲剧轮回,让他道心崩溃,承认自身的渺小与宿命的不可抗拒!
秦凡的意识在漩涡中沉浮,承受着万古积累的悲怆与痛苦。他的道心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但在这极致的冲击中,他那历经磨砺、早已坚如混沌神石的意志,却在疯狂地吸收、消化着这些记忆。他没有沉溺于任何一世的悲伤,而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审视着这九世轮回中共同的轨迹——玄棺!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世都离不开它?它究竟是什么?是某种至高存在的法器?是宇宙规则的显化?还是……与他自身根源相关的某种象征?
就在他于第八世的悲壮牺牲中强行稳定心神,试图寻找那贯穿始终的线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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