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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 “每日……若能让你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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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时语吃得半饱,擦拭过唇后,便与江曜提起她的心事,“我想新写一本话本。”

江曜不以为然,“想便写。”

“可是……”

姬时语直视过来,目光清淡,“我想的是,以你为角的话本,若是各大戏班子说起戏,将你的事搬上戏台,你能愿意?”

江曜不免忆起前世她所做的那些事。

恐怕姬时语心中忐忑,亦是如此。

然而江曜目中雪色一片,冷静自若,“阿锁无心害我,我信你所为。”

这是江曜对姬时语的相信。

前世今生,他心中从未真正的怪过她任何。

江曜的命,他只认为是老天在摆弄,即使是天,他也不会轻易认命。

说改命,若姬时语一个话本便会改写他的命。

江曜只觉得这事可笑。

因此,江曜会纵容姬时语去做她心甘情愿做的事,无关旁的。

她喜欢便好。

果不其然,姬时语喜笑颜开,扑进他怀里溢出笑声:“当真吗?”

“千真万确。”

“那你不问问我写话本,是为何?”

姬时语偏了头颅,猫瞳闪烁几分灵动,她在有意撒娇,摇着他的手臂便是无声的道:

你快问呐,问我呢。

江曜抿唇一笑,道:“那阿锁是为何突然心起?”

“我同你讲,安国公府以戏班故意将你和白家往事挑起,闹得人尽皆知,但这再论起来也不过是风言风语。”

姬时语很满意,她摇着一根手指自傲道:“既如此,我要乘上这阵风,让他们也尝尝闹大的后果。”

……

姬时语说的乘风,便是她以江曜为骨,写出一本新话本,凝聚血肉。

她倾注正三日的日日夜夜,写下一本白家往事录。

世人往往犹记在心的,全是些拉闲散闷的笑谈。

忘却的,是当年白家立下的赫赫之功,白家为驻守边关,上上下下战死的二十条人命。

而这些,世人忘了,姬时语便让众人再度想起。

安国公府搭设的一出戏台子,于这个冬日喧腾一出沸腾滚火,公然指摘楚小王爷江曜身世不明,其母系白家罪臣之妹。

楚王竟与白家女婚前暗珠胎结,有了江曜。

早朝之上,非议的声音更如潮水,一浪又一浪席卷缠上江曜。

江曜面若镜湖,从头到尾未因这桩事提一个字。

反倒是安国公死抓着不放,令忠义侯姬雄武再看不过眼,斥责他一句。

“外头那些个戏子唱戏,安国公府竟如此较真,所图为何?”

姬雄武威严的虎目一凝,高声不悦:“安国公夫人还曾为白家大小姐,安国公就这般恨自己的岳家?”

“哼!”

安国公不甘示弱:“我倒是看忠义侯府早与楚王府沆瀣一气,也是,当年忠义侯与罪臣白家来往密切,本公有理由状告你包庇孽子江曜!”

“国有国法,陛下还坐在龙椅之上,并未治我的罪。”

江曜冷眼射来,如同冷箭射穿安国公,“安国公便要越过陛下定罪,怕是图谋不轨。”

安国公的指摘不是,对江曜无半分杀机。

反而江曜一顶高帽盖下来,上首的弘文帝旋即龙威震怒。

“安国公,你是对朕不满?”

“臣不敢。”

安国公畏缩退回公卿队列,

而他的真心算计也已达到,弘文帝对江曜更无好脸色,早朝是甩脸便轰散重朝臣。

下朝之后,姬雄武寻到江曜,冷面问他究竟生了何事。

江曜答道:“阿锁有主意的,便就在这几日了。”

“阿锁?”

姬雄武好生疑惑。

不过仅仅两日,姬时语的话本便成册摆上明光书肆的书架。

明光书肆的名声在外,新话本一问世,门庭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于是紧接着的几日,陆掌柜跑了几趟,专程将几本话本送至京城最大的几个戏班,交代班主尽早上戏。

滚滚风雪扫荡京城,各街道寒风猎猎,连楚王府的黄瓦也被厚重的琼华铺盖而满。

便在这时,安国公府那一出戏了毕,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新戏开唱。

戏中白家忠心君主,上下男丁几近战死沙场,便是这么一门满门忠烈,为何会犯下通敌叛国之事呢?

白斩霍到死也没吐一个字。

而江曜,只因其母流放,被迫沦为乡间野狗,费劲艰难幸得忠义侯府栽培,终回到楚王府。

才该可悲可叹。

白家与江曜,打起初便不该不是笑谈。

萍亭与姬时语说时,有荣共焉,“王妃,陆掌柜立下大功,满京城同演这出戏,各府便皆知情,不会受蒙蔽了。”

姬时语直笑道:“那感情好啊!”

这些时日姬时语便大门一步不出,在府上整日听萍亭与萍柳打听街上那些事儿,悠闲的很。

冬日时,屋外风雪沉沉。

王府管事得了命令,王妃畏寒,因此每日购置的炭火,大半都送来寻阳院。

姬时语在屋中取暖,为屋外的传言心生满意。

要的便是百姓怜惜白家。

得民心者得天下。

姬时语绝不会给安国公府,亦或胡氏踩着江曜起复的机会。

戏演的味儿烈,白家一案再度被推到风口浪尖,早朝之中的声音愈发的大。

竟有大胆的朝臣,上书情愿弘文帝重查当年。

“陛下,白家人忠心耿耿,至死也闭口不提通敌,当年恐怕真另有隐情啊。”

阁老房平听得此话,不免唏嘘起来。

为着是曾经叱咤沙场的铁骨汉子,白大都督,白斩霍。

近来风声过甚,连房平也禁不住开口:“陛下,当年那封书信确实未查清可是白斩霍亲笔所写,他便在狱中丢了性命,此事想来便极为蹊跷。”

魏召应和:“陛下,臣恳请。”

连带众朝臣附议,“陛下。”

“好啊!”

弘文帝不怒自威,他甩了奏章,“你们是要逼朕推翻当年的旧案?当年的圣旨是朕一个字一个字亲笔写的,怎么,若白家受冤,朕要再写个罪己诏不成?”

房平为官多年,一听弘文帝这话,便知陛下是真动了要重查的念头,只是过不去心里那个砍。

“陛下怎会有错,白家的背后全是有小人、有鬼推磨。”

因而房平立即道:“陛下若揪出小人,那便是再圣明不过的君主。”

“便依阁老所言,传朕旨意,重查白家旧案,交由刑部与大理寺同处,不得有误!”

弘文帝的脸色好看不少,他下了口谕,随即皇帝瞪着一双怒目,投向安国公。

“安国公扰动内乱,革职三月,罚闭门思过!”

这桩白家旧案,皆因安国公府生起祸端,弘文帝誓必要治安国公的罪,让三皇子党少动歪心思。

江曜风尘仆仆地下朝归府。

一踏入屋中,如同卷入一团暖火烘烤,他热得当即褪去大氅。

姬时语笑他:“你还是那么怕热。”

“是你太畏寒。”

江曜走来牵住姬时语的手,心觉小姑娘软乎乎、暖烘烘的,揉着她便一阵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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