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正常 反应罢了（2/2）
只留下林月歌祈求般地望着袁砺，他在替她生气，“就让她们随便说？”
她可是他对象。
“那怎么办，杀了她们？”
袁砺看着林月歌脸上淡淡的表情，显然她面对这种被人议论的情况，选择与世无争。
“吵一架也好。”
他的手指被她攥在掌心中，默默地上下扭了两下，她声音带着湿湿潮潮的软，“别帮我出头。”
倒也不是习惯了，而是，她觉得自己总得交付一些筹码给命运。
偶尔回顾从梦中醒来的这几年，除了和袁砺产生了纠葛，剩下就是大学里受了些风言风语，其他都顺风顺水，她情愿把这些当做交换。
换来剩下的日子里，一帆风顺。
又有人路过，林月歌和袁砺也很快分开。
这事儿很快就被林月歌抛在脑后，她每日里除了翻译一些文稿，还会采摘一些花朵，香叶，有香味的就做点儿手工精油，存放在罐子里，这里原材料不多，也只是偶尔为之。
又是一个阴雨天，她想着带着周缈和几个女生出门去摘野茉莉花。
场站门外不远处就有一大丛，上一次小丁说见着了，林月歌就上了心。
自从上大学后，也没怎么做过菜，那天孙小果来，她做了一些菜，又激发了不少做菜的热情。
几个人蹲着摘了很久，摘了大半笸箩的茉莉花。
邱老师在给林月歌打下手。
上次采购的食材还剩下来不少，林月歌就拿来做茉莉花酥饼了。
周缈也很感兴趣，下雨天没什么活计要派的，她就跟着过来了。
“先揉成这样，对，不用太用力。”
面剂子她都是调好了的，林月歌耐心地教导着，茉莉花瓣也洗过，焯过水了，留下来一些清香扑鼻的味道。
“好了，月歌姐。”
周缈捧着做好的饼给林月歌看，这一次的饼没裂开，很完整，也很圆满。
几个女孩子包括邱老师也都做好了，一溜烟地放在桌子上。
这里没有烤炉，林月歌选择放在锅子里用油干煎，只要掌控好火候，也能媲美一下烤出来的。
快要出锅时，香味已经弥漫开来，一股好闻的甜香，袁砺一进来就闻到了。
他正要进后面瞧瞧，苏月红和几个女同学率先挤到了他身前，“怎么今天饭菜还没上啊，你们就在这儿玩是吧。”
她们早就看着林月歌带着几个女生忙前忙后，一进到食堂，原来是在做什么茉莉花饼。
她说话这么冲，原本捧着茉莉花饼要给她们尝尝的周缈不乐意了，“什么叫玩，做点吃的，没有花你一毛钱吧？”
在来唐山的火车上，苏月红不小心踩过周缈一脚，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连个道歉都没有。
后来又针对林月歌。
现在在这里更是过分，想说些什么就说，毕竟，苏月红是唯一一个上海市本地的，家境不错，就是来了这里，也常常一套套换新衣服，她嫌弃唐山的衣服式样老土，这才作罢。
“我不稀得吃这个，没花钱但是占用了厨房。”
“是呢，今天的饭菜呢？”
周围的两个女生跟着她道。
林月歌看着苏月红，同个宿舍的苏月红，在一起住了几年，她知道苏月红肚子有几条蛔虫。不过就是寻常要跟她别苗头，才好显示她的与众不同来。
她看了看苏月红，“你不稀得吃也好，不然进了你的肚子也是浪费了。”
苏月红脸耷拉下来，这还是头一次林月歌回她回的这么直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月歌也是头一次和她杠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林月歌你！”
邱老师端着饭菜盆出来，黑狗儿也站了出来，“少说两句，饭菜没少做你们的。”
袁砺站在边上，脸色黑沉沉的。
林月歌朝他使了好几个眼色，照他的说法，她已经回击了。
傍晚时分，林月歌加热了几个茉莉花饼，送到了袁砺的班级。
她敲了门，只是说明来意，小丁立马就起身去接她手里的纸包，“还热着呢？”
林月歌点头，“嗯，热的，快尝尝。”
中午吃饭的时候，看着袁砺那一触即发的样子，她就没拿出来分享，只是几个制作的人吃了几口。
袁砺走到了门口，脸色没有在食堂那么难看了。
“出来说个话，成吗？”
林月歌问道。
他看了她一会，先回身对小丁说，“把那饼给我一块。”
袁砺率先把饼放在嘴里，咬了一大半，“走。”
他一边嚼，一边咽下去。
其实他不爱吃甜点，更不爱吃这种油大的酥饼，总觉得干噎得慌，但毕竟是林月歌亲手做的，三下五除二就吞下去了。
林月歌看看他，“你在生气？”
两人不知不觉又往大树下走去。
树影里，袁砺终于站定了，“没生气。”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
吃完的碎屑还沾在嘴边，林月歌踮起脚尖给他擦掉。
微风吹动，傍晚的太阳撒着细碎的金点子，印在他古铜色的脖子上，遒劲有力的双臂，一只弯着插在裤兜里，一只垂落在裤缝处。
她凉凉的手指拂过嘴角时，又被他迅速的抓住，放在脸庞上蹭了几下才放下。
他新生的胡茬一点点细碎地刺在她手指前端。
“你是恨铁不成钢，”林月歌问，他好像都不快了一个下午了，“现在好点了吗？”
袁砺没说话。
倒也不算是恨铁不成钢，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有什么成铁成钢的。
只是想起从前，自己也曾经和苏月红差不多。
他开口就是，“亲了就会好。”
林月歌这次不肯理他了。
“青天白日呢。”
她赶紧转身要走，谢天谢地，天还没黑，否则她主动找他出来谈心，最终又是变成被亲了一通。
情何以堪？
她走了，袁砺一反常态没去追。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那里有一截新鲜的蛇蜕，蛇蜕不大，证明那条蛇还在不远处躲着。
他掰开石头块，一脚踩住那条蠕动的小蛇，拎起来，那蛇还要翻过脑袋来咬他手腕，被他在七寸直接收缩住，动弹不得，张开了嘴巴。他把它朝着石头甩了一下，那蛇顿时晕了过去。
圆脑壳，没毒。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没有把它扔回去。
袁砺捏着瘫软过去的蛇往回走，挺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玩耍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