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要 我就是月亮（2/2）
抽上烟，袁砺直接就喊老陈，“老陈，你当年，怎么追的嫂子？”
来唐山两年多，他去老陈家吃过三顿饭，自然也见过老陈的老婆。
被没大没小叫小了辈分的老陈也没着急，意味深长看了眼袁砺，“咋，那女大学里，有上心的了？”
扑哧。
手一抖，烟灰就烫到了手背，袁砺甚至呛了一下，“就算是吧。”
“追老婆这事儿我没经验，我和你嫂子是组织上介绍认识的，不过……”
他故意卖关子。
袁砺放下烟，等着。
看来这小子还真挺上心啊，老陈有些感慨，那大学生们最多半年就要回去了，他这时候动心，以后可怎么办？
“不过什么，老陈同志，快说。”
他终于等不了了。
“我听我两个弟弟说，追老婆得舍得下本钱，什么雪花膏，润肤露，衣服，包，这都是开销小的，还得那花时间陪着，陪看星星，陪说话，陪出去玩。”
“你能行？”
这话说的，袁砺立刻停止腰杆子，“行，不行立刻退伍。”
话说到份上了，老陈觉得是时候劝劝袁砺了，“你还打算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去，海军作战旅那次的选拔，你明明是通过的，两个月前，又有电话打到这儿来。”
他不知道袁砺这样的条件，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老陈，多谢你了。”
他拍了拍老陈肩膀，老陈只避开，“别没规矩。”
一支烟的时间过去，两人又成了中规中矩的上下级。
五班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集训，这三天，对于袁砺来说，宛若三年。
袁砺刚走，姜雁电话打到了场站库的办公室，二毛子接了，喊来林月歌，“找你的。”
这时候，电话费有点贵，林月歌和姜雁长话短说。
“寄了一些常用药给你，你至少要待小半年吧，我这里开药方便。”
姜雁还很是惦记她。
林月歌也要寄一些东西给她，姜雁点名要了一些小零食。
她尝过林月歌正经手艺，知道她是深藏不露的。
“那我改天做。”
“嗯，有空见面吃个饭。”
姜雁也很忙，速速挂了电话。
她托二狗子帮他留意邮递员来的时候，二毛子隔天大早就取到了姜雁寄给她的药包。
二毛子倒是有些羡慕，“林同学，你有朋友是医生？”
林月歌跟他讲了一些姜雁家的事，二毛子想起自己二姐就有晚上睡不好的老毛病，但没好意思说。
他们隐约知道，她是班长的心上人，不怎么敢造次，还是等回来问了班长再说。
林月歌在晒谷场看见了方锦程。
他休息了两天，脸上还是有点肿。
方锦程一见到她，立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你还好吗？”
流氓事件后，他没胆子去见林月歌，总觉得自己实在没用，几下就被打倒了。
林月歌大约知道他的心结，只道，“当时要没有你挺身而出，我恐怕就……”
挺身而出？
那又怎么样呢，最后，不还是袁砺出手，才在危难中把他救下，整件事，等于在他头上泼了一整盆的冰水，他再也提不起劲来。
“不，是我没用。”
他坐下来休息，林月歌也就顺势安慰他几句。
方锦程是多么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消沉下去。
她委婉道，“方大哥，我其实……”
“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方锦程看了看她，自嘲笑笑，“不，是我不够好。”
两人说了几句，总是说不到点子上。
苏月红经过的时候，冷笑了几声，“啧，不愧是林月歌，到处地招人喜欢。”
这两天闹蜘蛛，壁虎，场站里没有纱窗，只能现做，二毛子去买材料，自己锯木头动手做，第一扇做好的，先给林月歌房间装。
第二扇，又只是个雏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房间呢。
方锦程站起来，“苏同学，你说什么？”
“你别造谣啊。”
苏月红见方锦程动怒，支吾了两声，眼睛看了看林月歌，她一脸冷淡，似乎是根本不拿自己放在眼里，令得苏月红更加生气，到底方锦程护着她，苏月红还是灭了吵架的心思。
但，再看林月歌，就更是叫人恶心，妖妖调调。
有了这一下，方锦程心情舒畅了一些，脸色舒展开来，“苏月红跟你好像一直不对付。”
林月歌点头。
她心里对方锦程过意不去，隔天就去给方锦程送去一瓶药膏，那药膏是姜雁放在常用药里的，但没有正经说明书，只有一张姜雁手写的标签“化瘀膏”贴在外面。
想来是姜雁自制的药，她的手笔，林月歌也很清楚，素来是有效好用的。
林月歌难得来找他。
食堂里，只有一个邱老师和另外两个分派的女大学生在忙碌着做饭。
方锦程本来是给二毛子帮忙锯木头做纱窗的，他上大学前总是喜欢倒弄些手工，这些也能帮忙。
又想着早些做出纱窗来，苏月红也许少来烦林月歌的好。
她一来，方锦程放下图纸和手里的锯条，“你怎么来了？”
“我这里有一瓶药。”
她指了指方锦程的脸颊，那里还有上次被打留下来的几处顽固淤青。
方锦程刚想说不碍事的，脑子里却又转了个弯，“是挺疼的，要不……”
“我现在手脏地，要不你索性帮我涂了算了？”
他一句带过，看不出异常。
见林月歌犹豫，又道，“不方便就算了，我晚上回去自己涂吧。”
他这么说，倒显得自己过分拘谨了。
林月歌嗯了一声，拧开了瓶盖。
外面，二毛子正在迎接集训归来的五班成员，袁砺从军卡上跳下来，后面陆续跟着几个兵，各个手里都提了好几袋子的东西。
满载而归啊。
二毛子搓着手，唐山到底比遵化好吃的多些，他点名要小武带了不少东西。
袁砺放下包袱，拎了两袋子东西，直接去找林月歌。
同屋的女生说，看见林月歌去食堂找人了。
他挑眉，“找谁？”
女生想了想，“方锦程，他不是受伤了吗，林同学就说去看看。”
也怪林月歌走之前交代了一声，说不用等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她先去找人，自己去食堂，同屋的这才都知道她找谁了。
乌云笼罩在袁砺的头顶，期间隐隐有雷声伴着闪电，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