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细腰 无处宣泄的愤懑（2/2）

袁砺没有在看，但只是一眼，就能铭刻在心。

“谁的箱子掉了，我都会捡的。”

他沉闷地说道。

“是吗，原来是这样。”

林月歌走近了一步，从树影中的遮盖中露面。

月光，再度从云层中露出面来，润泽在她那张得天独厚的脸上，为她鲜艳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

比牡丹叫人心怜，比芍药多一分清减，又比海棠增一分颜色，站在这荒芜多年的场站晒谷场上，走一步，又走一步，逼近枯木般无动于衷的袁砺。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袁砺不再后退，终于直视林月歌，“够了，林月歌。”

“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他双拳紧握，白色汗背心盖不住的壮实的手臂，肌肉绷紧，胸口也不断地起伏，空桶落地，在脚边滚落，发出箜的一声。

像极了晒谷场的心脏，砰地猛然跳动了一下。

他不再逃避，她反而不敢再往前走，做了坏事的小孩一般，定在原处，只是张望着。

他却借着那股压抑多时的怒气，凑了过来，四目相对，鼻尖几乎也快要对上。

仿佛唯有这样的近，才能宣泄他那股子不明来处的愤懑。

是的，愤懑。

那么几年，每一刻都在心头盘旋，她曾不要他的喜爱，或者说，不屑。

只要回忆起来，就是一种锥心之痛。

她把他的什么东西，都退回来了，那几封信，她连拆都没拆。

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

没来场站库的两年，他每一天都浸泡在这样的痛苦中，只有依靠无尽的训练，比赛，来让自己麻木一点。

“证明你只要勾勾手指，我就要过来。是吗？”

“当初，不是嫌恶我，嫌地要死吗”

“袁砺不过也是这样的男人，你想证明这个，是吗？”

不知不觉间，两人呼吸交换，她鼻尖吸入的，全是袁砺暴烈的怒火，自带着一股冲天炸弹一样的火药味，那是怒火的滋味。

林月歌心中一片五味杂陈，她努力地摇头，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的，“不是，不是这样，我……”

“我只是关心你。”

他的俊脸一时在眼前放大了不少倍，怒火滔天，似乎要将她撕碎吞吃的模样，那令她有些害怕。

但她知道，他没有动手，他不会动手的。

无论怎么样，他不是那样的人。

林月歌望着他紧紧皱着的眉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还有眉尾的疤痕，她一时没忍住，说道关心他这几个字时，竟真的伸手，摸了摸他紧缩的眉头，又顺着眉毛，滑到了眉尾，落在了那道疤上。

“这疤，是怎么来的？”

她如在梦中呢喃。

声音，几乎把他也要迷醉。

他甩了甩头，她指尖传来的触感凉凉的，食指覆盖在他眉尾的那条伤疤上，来回摩挲了好几下，软软的，带着馥郁的香气。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尾椎微麻，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将林月歌压在了白杨树干上，单手握住了她细细的腰身，入手是滑软凉薄的丝绸，隔着布料，她柔软的腰肢，紧紧地贴合着他的掌心，严丝合缝。

另一只手，紧紧压住她的手腕，让她只能将脊背靠在粗粝的树干之上，动弹不得。

林月歌只觉一阵眩晕，便被他切身地压在了树干之上，他用两只手固定住她，她斜斜地往倒着站，她的嘴唇几乎贴到他的锁骨处，下巴抵着他锁骨/>

袁砺几乎是咬牙切齿。

“不要！再！来！招惹我！”

说完，他发现，自己的嘴唇，正自动往下探寻，此刻，离林月歌殷红柔软的唇瓣，只有一指甲盖那么远。

他一时错愕，又很快惊醒过来，任凭剩余的怒火将自己完全侵袭。他放开手，没回头，一路小跑，提留着那个滚得很远的木桶，离开了这片旖旎的地带。

独留林月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很热。

她，好像真的不抗拒袁砺的亲近。

他带着怒气的威胁，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林月歌压住自己的腰，那里，还是有点烫，她掀开衣服的角落，让凉风吹进来。

第二天，还是他们三个人自告奋勇去筹剩下的粮食。

不过，又有三两个男女同学也要求加入，有个男同学表示，自己可以骑人力三轮车。

这一次，袁砺派了黑狗儿跟着一起去。

两人再见面，各自都有些尴尬，林月歌也没怎么敢继续跟袁砺搭话，袁砺也刻意把目光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