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撞破 一个谎（2/2）
姜雁的记性很好，地铁上抓了扒手的帅哥。
“是你。”
袁砺也记起来，是那个皮包被划了三道口的女青年。
这么帅的一张脸近在眼前，姜雁有一时的发愣，大方道，“姜雁，上次谢谢你了。”
袁砺点头，“不客气。”
很快朝着二楼走去，两人几乎一前一后，同时出现在二楼。
林月歌没想到袁砺真来了。他的出现，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望向他。
唯独她，没有跟着看过去，而是给姜雁介绍了一下这两位青年，余翠翠她都见过了。
姜雁点头，想说点儿什么，袁砺却抿着嘴，视线一直黏在林月歌身上。
陈光荣招手，“砺子，坐这儿。”袁砺回头看了一圈，顿时那些追逐的目光都四散而去，再也不敢放在他或是林月歌身上。
他看了一圈，坐在了陈光荣的右手边那一侧，正巧靠在林月歌的旁边，手肘若有似无地触碰了一下林月歌的。
蹭了一下。
林月歌把趴在桌上的手肘默默收了回来，只当没有这事儿，但还是看了一眼袁砺。
那是乜斜的一眼，像是一种嗔怪，又像是一点警告。
但没什么力度，倒像是在挠痒痒。
她把手臂撑在了凳面上。菜开始上了，酒水也来了，上菜时，从袁砺那一头过来，他本来是能朝着另一侧避过去，却偏偏在椅子上，朝着她的方向滑动了一下，他的手也放在了椅背上，手指关节抵住了她的手背。
轻轻的，碰了一下。
林月歌咬住嘴唇，这人！
当她再度看他，袁砺手拿了起来，端起了酒杯，懒洋洋道，“敬林月歌。”
他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睛。
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还是刚刚认识她那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月歌垂下眼皮，如若这样，当然最好。
“嗯，祝林月歌前程似锦。”陈光荣也道。
“谢谢陈大哥，谢谢袁大哥，谢谢我的两个好朋友。”
她喝了一小杯酒，从没喝过，有点儿辣到。
脸好像一下就红了，她用手遮脸，不敢再继续喝。
袁砺再靠过去一些，遮住她的模样。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唯独袁砺和林月歌没怎么接话，林月歌拿起筷子，吃了一筷子鸡肉，手腕不太稳，筷子掉在了桌上。
“我去一下厕所。”她站起来，勉强稳住脚步。
怎么回事，才喝了一小杯酒，眼前就有些晕晕乎乎了。
袁砺站起身，跨出长腿，“我去看看。”
陈光荣不疑有他，叮嘱袁砺，“你扶着她点儿。”
姜雁瞥了一眼袁砺，有看了看林月歌，沉默不语起来，余翠翠起身包烤鸭，一口闷在嘴里，呜呜地叫着好吃。
二楼用餐的人很多，人声鼎沸，热气腾腾，林月歌穿过热闹的人群，顺着工作人员的指点，往一楼走去，下楼梯时，她一脚深一脚浅，差点儿踩空。
袁砺快她一步，搀住了她的手臂。
楼梯很窄，原本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如今他要搀扶她，就只能紧紧地和她挤在一起，身躯几乎全部贴在一起。
挤得厚厚的毛衣外套都皱成了一团，半个身子都紧紧地贴住了他厚实的胸膛，那里，传来一点热热的温度，林月歌觉着自己脸上发烫地厉害。
什么烧酒，再也不能喝了。
“我自己能走。”
句子因为感染了酒意，有一点破碎。
她甩开他的手，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往下走。
袁砺吐气，还是跟了上去。
厕所也很窄小，林月歌瞪着袁砺，怕他连厕所也要挤进来。
“别，别进来。”
他低下头，这样能够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惊讶，仿佛在感叹她思想的龌龊，“你想要我进去？”
“不！”
她有点着急，迅速把门给关上锁了，拧开水龙头，冲了一下脸，手却发软，几乎把水都洒进了脖子里，好冷——
她赶忙掏出手绢擦了擦。
镜子里，林月歌看见了自己，脸色通红，眼中泛着光泽，软绵绵的神态。
原来自己喝了酒是这样。
她等了好一会儿才出去，有人在外面敲门，她听见袁砺的声音，“我妹还在里面呢，你等下。”
那人不依不饶，“就这一个厕所，快点儿。”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嗓门挺大，对着厕所喊了好几声，林月歌打开门，走了出来。
“哎——”那人看到林月歌，忽然也不急着上厕所了，“你怎么也在这儿，陈光荣也在？”
林月歌擡头，急着上厕所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郑科长。
袁砺看了眼林月歌，林月歌道，“不在。”
他挑眉。
郑科长却假装听不懂，“林小姐，您在哪儿，二楼，我去敬你一杯。”
林月歌不说话了，她不太会说谎。
袁砺开口，“怎么，你认识她？”
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将林月歌挡在身后，将她的手抓起。
这一次，林月歌没有甩开，任由她握着，她现在晕乎乎的，又碰上了郑科长，有些心虚和害怕。
害怕他撞破自己与余翠翠狐假虎威的谎言。
她的手很冰。袁砺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
郑科长重重点头，“嗯哪，林小姐，陈光荣的未婚妻，我哪儿能忘了呢。”
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林月歌没有擡头，抓着她的那只大手，忽然一下死死地把她的手攥紧了。
然后又，一下子松开来。
袁砺的声音在她耳边模模糊糊响起来，“陈光荣的未婚妻？”
郑科长说，“是啊，林小姐在办公室自己跟我讲的。”
袁砺笑了笑，“这样啊……林小姐，不，我妹喝多了，不招待，我带她回去了。”
眼前的画面也跟着开始模糊起来，林月歌恍恍惚惚间，被袁砺一下子抓住了手臂，太紧了，紧到她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