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暖风 发丝飘拂他耳畔（已修）（2/2）

林月歌没期望在自己开启新生活之后，再见到她。

袁砺的脸色很冷。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一个诧异，一个……似乎抱着抱着一丝控诉。

似乎更冷了一些。

李老师再度搓搓手臂，不敢久留。

“额，你们，你们聊，我先回宿舍了。”

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言中，那个抛弃了林月歌，转头攀附真千金的对象之一？

林月歌对象的品质，都这么高吗？

想到自己，她的心有点儿凉。

李老师摇着头，加快步伐，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宿舍。

林月歌和袁砺，对视了半晌。

终究是林月歌先开了口，“袁砺，好久不见。”

袁砺无言地笑了一声，许是因为她先开口的缘故，脸上的寒冰化掉不少。

“不久，也就是197个小时。”

他的语气有点儿奇怪，林月歌说不上来。

她端着盆子，站在车子边，一阵冷风过来，湿发垂在脸侧，她战栗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袁砺这才注意到她的状态。

她一头秀发只是半干，晚秋风儿喧嚣，这一个喷嚏，脸色也有些发白。

他打开了车门，“进来说。”

林月歌迟疑着看他。

他轻轻吸了口气，为她那防备的态度，到底还是她在寒风中柔弱的姿态，叫他无法再多说些什么。

“车里有热风，我不会怎么样你。”

他的语调带着一点儿冷淡。

似乎不像是兴师问罪。

但看着，也不像是寒暄几句就离开的样子。

林月歌着实是怕冷，又一阵寒风吹来，她搓着手臂，从他为自己打开车门的地方，坐上了副驾驶座。

顺水推舟吧，她不信他还敢胡乱亲她。

车子停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太扎眼。

袁砺启动了热风，一路慢慢悠悠地开出去。

暖风吹到林月歌脸上，湿发不再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侧，身上也不再觉着冷了，林月歌觉着自己舒服多了。

“谢谢。”她客客气气的。

袁砺双手握着方向盘，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林月歌的脸色比方才要红润一些了，头发干了一点儿，蓬松起来，几缕不听话的，还垂在脸颊两侧，被强劲的热风吹得飘来飘去，像极了春风中顽皮的柳枝，让人心里也跟着这些律动不由得摆荡起来。

她很客气，也很疏离。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她对他有一种，盲目的残忍。

为什么？

她不告而别。

就连地址，他也是辗转到了陈家，从余翠翠的口中问来。

如今，她距离他，已经超过了几步之遥。

袁砺接受不了这种改变。

也不能够接受。

“我妈说，你非得要离开？”

他克制着那股子从心里冒出来的较劲。

对，较劲。

他蓦然明白过来，那确实是心里一直有的东西。

只不过林月歌勾出来的更多。

像是埋在山中的嫩笋黄芽，一遇春风雨露，便能够拱破泥土山石，连成一片竹林。

林月歌没看他，虚虚地看着前方，“是，我自己的选的。”

淡淡的甜香味随着她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又四散开来，很快充满了袁砺的鼻腔，甚至钻到了他的口腔中，连舌尖上，都开始回味。

用身体最直觉的反应告诉他，这是世间美味。

林月歌没有解释什么，一切似乎顺利成章。

她选择的，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

应该如此。

本应如此。

似乎没什么，更加重要了。

方向盘上，两只小麦色的手覆盖着，单是如此，就几乎占了一半的面积，他紧紧握住方向盘，牙齿也下意识间紧紧地咬合。

身体无意冒出的敌意，咬住的牙齿，能够抗拒她气味的入侵，不再蔓延至口腔，再到舌尖。

这么一个冷情的人，身体的反应很直接，告诉他，不该靠近。

没有好下场。

“好，自己选的。”

“好。”

“很好。”

袁砺说了三个好字。

开着开着，袁砺不知不觉，就把车子开到了比较荒凉的村子边，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小工厂旁边。

暖风开得很大，车子没停稳的那一刻，忽然一下子，风似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吹得林月歌刚刚有些干的发丝，尾端炸开来，像四面八方飘去。

其中有一些发尾的发丝，自动吹拂到了袁砺的一侧耳朵。

发丝很软，带着一些未彻底风干的凉意，在耳朵旁扫来扫去，一刻不停。

像是……

一种魅惑的邀请。

林月歌愣了一下，终于用手收拢住那些胡乱飘荡的乌发，拨到了另外一侧，离他越远越好。

袁砺的触觉本就本就如同雷达开到了最大。

香味，冷凉的触感。

眼神余光中扫到她白皙脸上挂着的一缕羞涩。

整个儿，加起来，如同鱼雷爆炸。

在他脑海轰的一声，溅起无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