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用手 伸进凌乱而渴求的梦（2/2）

林月歌脸色微红，明明只是——放在他的膝盖上。

比认真给他涂烫伤膏的时候，反而叫人心中难安。

大约是，袁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像是从未认识她那样。

眼中的情绪，凝聚成惊涛骇浪一般，要把她淹没。

林月歌有点喘不上气。

“别看了。”

她一着急，伸出另一只手，覆盖住他的眼睛。

林月歌的一只手偏偏盖不住他的一双眼，只遮住了两只眼睛的一半，眼尾仍然睁开着。

那微微上挑的眼型在这种时候看起来更加地戏谑。

似乎是在嘲笑她。

笑她什么呢？

像是笑她太过关心她。

她命令他，“闭上眼睛！”

声音仍然是软的，再怎么冷的语气，也包含着基础的温暖，一如她灵魂的底色。

袁砺心口颤抖了一下。

从未见过态度强硬的她，很——

很勾人。

他好像起了鸡皮疙瘩，听令，他闭上了眼睛。

袁砺的睫毛很长，缓缓地闭上，也缓缓地在她的手心拖延了这个闭合的过程，难挨又折磨。

林月歌抿了抿嘴唇。

有些后悔叫他闭上眼睛。

终于，这个过程他完成了。

只是，他的鼻息，热热的，像是夏日熏风，不断地朝着她手腕吹拂而来，像是要融化初春的坚冰，无往而不利。

他安稳地闭上眼睛，膝盖向上顶了顶，让她小小的手心完全地掌握住膝盖的皮肤，让自己的骨关节撞上她的掌心骨。

“喂，你轻点好吗？”

林月歌把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拿开，抱怨着。

“好，我注意。”

他也从善如流。

时间被无尽地拉长，搓圆，捏扁，在她的掌心里，重新化成一个新的体系。

袁砺愿意，把这一刻就这么过下去。

林月歌的手却酸了。

她推了推袁砺，“好了吗？”

“还没。”

袁砺如是回答。

他很贪心。

她的气味，仍然是甜甜的。

伴着肌肤的接触，真的像是一剂镇定剂，迅速地注入了体内。

“你少骗人了。”

她刚想大声骂他，袁小宝在背后的床上，哼唧了几声，她又把声音压低，“我看你脸色好多了，快放开我的手。”

袁砺睁开眼，望了望袁小宝，又看了看她。

很久很久。

他才放开轻轻圈住的她的手腕。

身体好似很贪恋她带来的温暖，以至于她一退开，他就自动地站起来，跟了上去。

“可我还是有点儿痛。”

他距离她一步之遥，勉强能够拥抱她的影子。

“那你还想怎么样？”

她露出了一点不耐烦，很淡，落入袁砺的眼中。

忽然就像针扎一样的疼，那疼痛迅速蔓延开来，精准地找到了他最薄弱的点，原本沉静下来的膝盖，又是一阵的抽痛。

连带着他的腿也软了下来。

整个人又向前倒下去，林月歌回头，再也撑不住他的重量，两人双双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床上。

他压在她的上头。

林月歌满面胀红，气急了反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砺痛得闷哼了一声，整个人绷得很紧，上半身微微颤抖。

她也察觉到不对，出声关心，“袁砺，袁砺，你没事吧？”

他的块头大，重量无法保留，全部压在她身上，到后面，她有些难以呼吸。

林月歌微微侧过身，脑袋抵住了胳膊。

他嘶哑道，“别动。”

或许是，她又有在关心他，她整个人都在他的下 面，完整的气息包裹住了自己，让他好受了不少。

痛觉如浪潮般褪去时，他才真正用身体的直觉，意识到，这样的姿态。

很——折磨人。

她柔软的身体，和她的曲线，全部经由身体的接触，在脑海中自动描绘出模样。

就——

那么硬了。

抵在她的小腹一侧。

林月歌觉察出来一些，但她恍若一张白纸，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除非，她亲口去问。

一室安静。

夜里起了一点风，风儿有些喧嚣，拍打着窗棂。

“袁砺！”

“袁砺你这死小子，屋里灯开着，人呢？”

陆燕萍的喊声从二楼的主卧传来。

恍若梦醒，两人迅速分开。

林月歌满面潮红，他朝她比了一个手势，打开房门，轻轻走了出去。

很快，陆燕萍来敲她的门。

“小林，你看见袁砺了吗？”

林月歌此际正坐在书桌前，扭开那盏台灯，心儿七上八下地跳，不敢正视陆老师的眼睛，装作写题目，笔尖刷刷挪动。

“没，没有。”

她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陆燕萍似乎是又在家里哪个角落找到了袁砺。

他们交谈了几句。

这一夜，林月歌做题到很晚。

她决定，以后绝不再给袁砺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