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极限 光陷入沼泽（2/2）

方逸程和方倩倩站在单杠附近，一块看着比赛，要方倩倩说，那比赛有够无聊。

余翠翠也在，老远就见着方倩倩黏在袁砺附近，袁砺没搭理她，她才走过来。

两人不太对付。余翠翠挤过去，占了方倩倩的视线。

她还大声道：“让开让开，让咱矮的站前面儿嘿。”

一不小心还踩了方倩倩一脚，方倩倩叫了一声：“喂，我的皮鞋。”

余翠翠回头定定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您内，我不叫我的皮鞋。”

她模仿着方倩倩的腔调，皮鞋两个字颇有些拿腔拿调。

方倩倩早看不惯陈光荣家这土亲戚，说又说不过她，翻了个白眼，她的皮鞋是刚海外出差买回来的，小羊皮，一个印子上去就废了。

她还要跟余翠翠说理，余翠翠一句话把她堵死：“知道这里人这么多，干嘛还穿这个。”

好看——

好看余翠翠懂吗？

不，她不懂。

余翠翠却在跟方倩倩吵了几句之后，方逸程出来帮她撑腰，她顿觉自己形单影只，回头一看，喝，林月歌没来。

林月歌怎么能没来？

于是余翠翠风风火火，跑到了袁家，硬生生要把林月歌拖出来。

“不成，我不去。”

她死活不肯去，最终还是说出了理由。

“陆老师也在家，心情不太好。”

余翠翠哈哈一笑：“那还不简单？”

她直接去找陆燕萍，彼时，陆燕萍正在研究拓片，余翠翠开门见山：“陆老师，居委会办的单杠比赛，您不去瞧瞧吗？”

她看了眼余翠翠，目光又落到不远处林月歌的身上。

“我就不去了，你们想去吗？”

余翠翠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女孩子，她喜欢袁砺，更像是一种欣赏。可……

小林，她就不太能看明白了。

“今天袁大哥不也去吗？我就是去瞧他嘞。”

余翠翠确实直白：“听小陈说，他单杠能翻一百多个，咱们军区大院，也就袁大哥做得到了。”

陆燕萍笑了笑，这倒是事实。

“那就去吧，带上小林。”

袁砺得女孩子喜欢，方倩倩，余翠翠和林月歌，都没什么。

就是怕有什么手段在后头，难保……

余翠翠欢天喜地：“哎，谢谢阿姨，我听小陈说，袁砺快要去参军了，是不，这也是咱们最后看袁砺翻单杠了。”

她絮絮叨叨，并不惹人讨厌。

这个时候，再在陆燕萍那里拒绝，就不太好了。

林月歌也无法告知余翠翠，她早就看过一遍了，那时候，她为袁砺疯狂心动着。

只要和袁砺有关，决计是不会错过的。

那一次，她早早就来到了运动场边，恨不得连眼都不眨，看着袁砺翻单杠。

许是看过一次，这一次，她没什么激动的心情。

余翠翠拉着她来到占好的位置前，摆明车马，是宣告“她的帮手来了”。果不其然，方倩倩见余翠翠拉着林月歌前来，脸色多云转阴，像是要下小雨。

她得意极了。

在场这么多女孩子，没，一，个，比，林月歌好看。

更别说她现在抓着林月歌的手，又柔软，又细嫩，还香香的。

在场的年轻男孩子，都朝着林月歌那里看过去，方倩倩气得要命，原本是她的待遇啊，就在这时，方逸程不动声色地挤到了距离林月歌不远的位置。

周围不少人正替张小猫给数着。

“七十八，七十九——”

“八十。”

张小猫个子矮，绕起来不那么吃力，但此刻也是皱着整张脸，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林月歌知道，他最后只能绕八十三个。

果然，八十三个之后，张小猫掉到了沙坑里，气喘吁吁，脸色发白被他的同伴扶着去休息了。

旁边居委会的大妈跟着纪录了个数后，开始叫袁砺的名字。

袁砺他们一起走了过来，观看的人群退开了一些。

侯江生劝他：“不想上就别勉强了。”

他个子比其他男孩都要稍高一些，剑眉星目，光是看一张脸，就已经叫围观的女孩子们都害羞起来。

然而他又擡起眼，慢慢扫过围观的人群。

他的眼型是微圆的丹凤，眼尾长，几乎扫入鬓中，给他的气质带来了一点慵懒。

每次看人，也总像是没有用尽全力。

眼神疏朗中，带着冷峻，总透着一股距离感，却反而叫人更想要向前探索，他为何会这样。

抑或是，想着要以身为焰火，将他那点子孤高冷傲，都焚烧个干净，叫他变成炽热的，比太阳炽烈，比海潮汹涌。

少女的梦中人，大抵是这样了。

军区大院里，又有谁不为袁砺浮沉，以至于，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便叫一些人羞红了脸。

那其中，却又并不包括林月歌。

她只是好奇着，这一次，袁砺能绕多少个，会多，还是少，还是恰好，一模一样。

因此，她和他的目光，无声地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