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热络 眼神交叠比烟火错落（2/2）

这东西，他可以送她，她一定会需要。

他回到车上，爬上了车在后座上翻找着。

袁砺重重吸了口烟，问：“谁啊？”

这下轮到陈光荣诧异了，袁砺一直没搭腔，也没下车，他原以为他并不关心的。

他找到了一把雨伞，一幅幅伞面检查着，很好，能用。

“我家翠翠的朋友，说是要赶去土管所办事，那地方太远了，我说送她，人家还不要，啧。”

袁砺没出声，只是吐了一个个的烟圈。

陈光荣再度打开车门，把雨伞递过去：“拿着吧，太阳太晒了，打开撑一撑。”

他做了打伞的动作。

他说话时，喜欢做手势动作，一边说一边做，倒有一些憨态可掬。

林月歌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很快忍住，纤白修长的手指伏在嘴角，仍掩不住那动人的笑意。

她一笑，整个天地都似乎生动活泼了。

她都没听过伞还能遮太阳的，不都是下雨天才打吗？

看得陈光荣一愣一愣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抓着那把伞，半递在空中。

想想算了，他一片好心，她也确实挺怕晒的，擡手要接。

袁砺丢下那根抽了一半的烟，面前的一幕不看也看见了，一股烦躁从心底升起。

她刚伸出手，袁砺的手指关节又敲了敲车门：“上来。”

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威慑的气势。

“快点。”

他催促。

林月歌透过车窗看见袁砺，他下颌紧绷着，面上仍是淡淡的，说不上什么激烈的情绪。

车玻璃上，倒映着他清晰的双眸，她一时缩回了手，没有去摸车门。

陈光荣一听袁砺发话，赶紧收好伞，塞到林月歌的手里：“我走了，回见。”

他合上车门：“嗨，砺子，等急了吧。我这就发车。”

哪儿知，袁砺又敲了两下，看向林月歌的视线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上来。”

敢情不是催他？是催那女孩？

陈光荣一头雾水。

看砺子的样子，不像是认识的人啊？

他俩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林月歌顿了顿，他看似轻飘飘的注视，却让她感到压力十足。

她应该拒绝的。

“既然不够本分，更没必要拒绝了。”

袁砺恰到好处地用她的话堵了回去。

林月歌无言，她是跟他强调过这些。

算了，他非得要提供便利，她也不想装着一肚子客气。

林月歌深吸口气，跟在陈光荣的身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陈家的车门扳手要靠里一些，没坐过的人大多会摸索一下。

可她没有，有些太娴熟。

袁砺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一下。

她坐稳了，后视镜正对着她，正巧装上袁砺不经意的眼神。

“天热，坐车去自然要快些。”她开口说道，“否则还得问路。”

袁砺垂下眼帘，吸了口烟。

陈光荣笑了两声：“是啊，我们这真的顺路。”

袁砺乜过眼，陈光荣蓦然心虚，顺路当然只是个借口。

多解释了两句：“多拐个弯吧。”

当然，也不止拐一个弯。

有车子坐，凉爽又惬意。

不知是不是袁砺也在前面，气氛有些凝重。

她却并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问他们要去哪儿，从哪儿回来？

她似乎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医院才有的味道。

转念一想，算了吧。她并不打算和袁砺牵扯太多。

于是就静静地望着车窗前的路，偶尔瞥一眼陈光荣开车的架势，心里想着，快些开，快些开。

后视镜里又撞上了袁砺打量她的视线。

直勾勾的，足足有好几秒钟。

她读不清他眼神中的那种意味。

她本来，是想问陈光荣认不认路。

袁砺掐灭了烟头：“你俩早就认识？”

这话，陈光荣刚才已经回答过一遍了，他有点儿纳闷，一擡头，袁砺正透过后视镜看着林月歌呢。

眼神不善。

陈光荣头一缩，只管看路。

感情又不是问他。

林月歌嗯了一声：“陪翠翠出去，正好碰见了陈同志，他人很好，上次还开车把我们送回去，。”

袁砺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哦了一声，大约感觉到了袁砺的目光，陈光荣脖子僵了下。

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吧，又像是迷雾重重，机械地笑了两声：“缘分，缘分。”

车子很快开到了土地管理所。

林月歌下车朝他们道谢：“我办事去了，你们先回去吧。”

陈光荣还想说些什么，袁砺乜了他一眼：“走吧。”

他点了点头，迅速发车启动。

一路上，他几次想跟袁砺搭话，他却表现地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