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 不过是物是人非(1/2)
肥羊 不过是物是人非
魏恒回府时, 先回了自己院中洗漱。
今日他回来得早,初元还在乌蔓那里,院中空空荡荡的, 只有他一个人。
脱去兵甲,他洗干净后换了身轻快的衣裳, 站在院中等初元回来。
院中的箭靶已经许久不用, 不过初元日日擦拭,并没有积灰。
魏恒拿过从前自己练习用的长弓,在部队里待久了, 再用这把,只觉轻飘飘的没有手感。
一连射了几箭,都没找到状态。
夏日黄昏的晚风吹过庭院,将侧院的窗户吹开。
魏恒警觉地往那边瞥去, 视线隐隐捕捉到窗边的小榻。
侧院他不准初元进出,也没让人打扫过, 屋中陈设一直保持着乌蔓离开时的模样。
那日, 乌蔓险些被宗族的人送走那日清晨, 她窝在魏恒怀中,将毯子踹得一团凌乱。
魏恒那天急着走, 便顺手将毯子放在了小榻上。
不过是, 物是人非。
魏恒眸色沉了下去, 他扣紧箭尾, 过往记忆纷呈在眼前, 每一帧都雕刻着浓烈的爱恨。
弓弦承受不住般,吱嘎作响,碎发飘荡,遮盖住魏恒的眼睛。
风停的一瞬间, 他骤然松开手指。
箭矢如雷如电,飞出去的速度快到只能捕捉到它划破凌空的残影。
咻——叮、
正中靶心,箭入墙中三寸,冲劲几乎要将院墙射穿。
“公子今日心情不好吗?”
初元刚回来,瞧见钉入墙中的长箭,面上表情可以用骇然来形容。
魏恒没分神,依旧盯着眼前的箭靶,只问:“这两天怎么样?”
初元上前收拾收拾,用了几年的箭靶今日被射得破破烂烂,他干脆整个取下来,等明日重新换一个。
又用了全身力气去拔墙上那支箭,回答道:“姑娘总是躲着想偷懒,不过我一直跟着,这几日身子好了很多。”
“听青檀说,乌姑娘这几日因锻炼,胃口也大了些,晚上也睡得深。”
初元顿了一下,还是如实汇报:“就是日日都骂二公子,说您心狠。”
心狠?
魏恒面无表情地想,谁能比过她心狠?
“这两日她可有收到书信?”
初元没明白:“信?没有…谁会给乌姑娘写信?”
他想起什么:“您是说、”
魏恒只道:“你白日别跟着我了,守在府中,也别被她们发现,有什么变故你及时跟我汇报。”
初元怔怔的:“……是。”
他没想明白会有什么变故,不过魏恒这样吩咐,应是底下的人传了什么情报。
事关乌蔓吗?
可是初元瞧着又不像。
往常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还牵扯到乌蔓的,魏恒早就凝重起来,浑身散着煞气。
如今……
初元又看了看深埋院墙的那支箭,只能看见后头短短的一截箭杆。
与其说是戒备,倒不如说是亢奋。
那种在战场上等待着围剿敌人时,克制不住血液战栗的躁动与澎湃。
*
青檀从外头买完东西回来,乌蔓瞧了她一眼,借着要洗漱的由头将人带到屋里。
关了门,乌蔓问她:“有消息吗?”
青檀摇头:“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听闻附近的几处驿站都没有,估计是没有寄出来。”
怎么会呢。
乌蔓自回到京城,稳住魏恒之后便给谷春那边寄了信说明情况,通过思儿带给她们的金银数额不小,足够她们安稳生活。
经过约定的多番转移,她们现在足够安全,况且乌蔓在这里,有谁会下狠劲彻查她们行踪?
她们应该安全的。
为什么不回信?出了什么意外?
乌蔓焦躁不安,咬着指甲边缘,猛地擡头:“初礼那边呢?”
魏洮离世,初礼又不愿面对乌蔓,之前就搬出魏府,去替魏洮手底下的产业做事。
当初也是他送思儿走,若是怨恨乌蔓,自己去调查的话…
“没收到信,我便去初礼那试探了。”
青檀还是摇头:“他在庄子做管事,整天都很忙,听闻姑娘有孕后,还让我带了很多补身子的特产回来。”
庄上那些散养的鸡鸭,比市场上卖的要鲜美不少。
平日也会往府中送,但初礼惦记着乌蔓的身子,还是让青檀带了不少回来。
他甚至与青檀说不到两句话,便被底下人喊走帮忙。
青檀道:“少,况且我今日去的时候,他挺自然的,没瞧出有什么异常。”
那还能是谁?
戚敏学?
她上次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想要报复?
不像,若真是他,事没干一半就要来要挟她了,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动静。
乌蔓在屋子里团团转,踢到了桌腿,咚一声闷响。
“嘶——”
“姑娘!”
青檀大惊失色,上前去扶:“现在急也没用,说不准那边只是忙得腾不开手呢,您别心急。”
她摸了摸乌蔓的脚,撞得狠了,有些红肿。
急得不得了,又是找药膏又是拿软枕的。
乌蔓心中烦乱,一想到思儿她们可能出现了意外,便冷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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