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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围炉 他们围坐在篝火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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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围炉 他们围坐在篝火前

说来也神奇, 还就是这么简单的法子,叫他们化解了此前一直横亘在几人之间的隔阂。

当然这种转变不是一蹴而就的,突然要这些早就习惯了说话的开始通过手势交流, 多少有些为难。像关逸,他就笨,他的想象力太匮乏了, 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通过手型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总是尝试着尝试着, 就急得满脸通红, 然后支支吾吾的憋不出一个有用的来, 最后没办法, 擡手给自己一嘴巴子,边打边骂, 说自己怎得这样笨, 气急败坏,又说要弄他们几个弄去, 他是再不玩这些了。

本来嘛, 是要劝他的。可是赵野他们四个, 根本不劝, 继续围坐一圈聊他们的话题去, 不在意他。反倒是把他和呼衍容吉都冷落在一块儿, 让他们好好体会不合群的滋味。

呼衍容吉说不出来, 但是她打心底支持关逸, 她心里就是想,这事要实践出来多困难啊,肯定有像剑客这样想打退堂鼓的,便坐在一旁笑着说, “YYнийг хийхгYй байсан нь дээр, бYгд тайвширна.”(不做这个好,大家都轻松。)

其他人轻不轻松关逸是不知道,可每次他听见女人嘴里那一大堆叽里咕噜比咒语还难听懂的话,看她明明插不进他们几个人的对话中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忽然又懂了为何公子哥非要他练会。

“……妈的,老子非要学会,不做得比他们更好,我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们当中就莫名其妙地兴起了一股攀比之风,要在这件事上比个高下出来,比谁能把一件事说得通俗易懂,比谁能把呼衍容吉拉下水,叫她一块儿练。

呼衍容吉是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骂他们多此一举,说他们白费力气,总之就是以养伤为借口,坐在一边不听不看,势必要等到这几个人玩累了放弃不可。

可人嘛,就是这样的。看起来奇怪的事情,一个人做的时候会觉得格格不入,但大家都跟着做起来的时候,反倒不奇怪了。有时她坐在一旁无聊发呆,无意中看见他们一来一回的手,看见他们变来变去的收拾,又随便猜的时候,居然真猜出来了他们在谈论什么。

赵野:“关逸,我在想,要不然在箱子周围做几个陷阱。早上去看的时候,我感觉盖在上面的枝叶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不确定是野兽还是附近的村民。若是野兽,这事儿还不用太担心,我怕是有人刻意为之。”

关逸:“你也有这种感觉么?我头两日下山取水的时候看见了水面上飘过的泡沫,应该是妇人浣衣时用的皂角。感觉他们住的离我们不远,可这些天居然没撞见过一位村民,蛮奇怪的,驿站又在蛮远的地方。”

章絮:“你们说附近住了人么?三四日前,我与公子哥一块儿出门摘果子的时候好像听见对面山上有树木倒塌的声音。你们说,这无风无雨的,那么大的树怎么可能自己倒下来,准是有人来山中砍。”

梁彦好接话:“有人那不是很正常么?我们又不在很偏远的地方,说不定上下游就有藏在山里的小村落,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这年头跑到山里隐居的人多了,都想避险。”

糙汉不以为然,“我们也不是昼伏夜出的,寅时起,酉时睡,白日在这山里到处跑,前后几座山头都给我们走了个遍,没道理和他们遇不上。除非,昼伏夜出的是他们。”赵野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他走到洞口看了看前后的几座山峰,指着跟他们说,“上回我往这边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那群农汉要自立为王,北边的张角军你们肯定听说过的。他们的事情一传出来,这边很多人都跟着学。起初没那么多人跟着造反的时候,几个胆子大的就往山上躲。这山里情况错综复杂的,没经验的官府小吏,哪怕会点功夫的游缴也抓不着,百姓更拿他们没法。而他们呢,只要等到这天一黑,就下山抢村子里的钱、粮,用这些招兵买马,扩大势力。”

越说越玄乎。梁彦好坐在边上吃了口茶,开口嚷嚷,“你别老拿那么极端的事情给我们举例。真要是有人反了,我们在陈仓的时候能不知道消息么?那城门放行的能不说两句提醒我们么?你就是喜欢杞人忧天。”

也不管赵野说得对不对,或者能否对应上这几日的状况。但剑客是把这话听进去了的,他抓着剑补充道,“张角那事闹得大,地方上死了很多人,眼下不太听话的几个州府全是那一年独立出来的。再说,年初的时候凉州也拥军自立了,这里离凉州不过二百里,那股风气传过来也不算奇怪。倒是大家日后出去时都谨慎些,咱们这条小命要紧。”

看明白的呼衍容吉没有第一时间给他们反馈,毕竟大汉是什么样子,与她没多少关系。但是既然能看懂这第一回,就有接下来的第二回。

第二回对于他们几个来说,不过是照旧的睡前围坐在火炉边上,说说自己从前发生的事情。众人都很喜欢听这类的睡前小故事,一是能帮助大家互相了解,二是能多个练习的机会。

起初手上还不熟悉的时候,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只能说几个很简单的小事。

比如,章絮跟他们讲讲从前在农家种地时,从藤蔓上长出来的形似小人的瓜果,因为长得太像人了,婆婆把这个果子拿来上供,供给观音娘娘,导致她每回起夜时都会被那个小果子吓一跳。

关逸说,他这身剑术也不全是自己参透的。就他这脑袋瓜子,两句话也说不明白,哪有这个本事。大约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心高气傲,爱找人比试,便往各处游历,哪个有名气他都要与之比试一场。可唯独那一回,原本来应战的却换了个年纪不大的丫头。那丫头红着眼睛跟他说,自家哥哥前半月给人砍断了使剑的左手,没法来了,又不能毁约,所以她替哥哥来。

“我说,这怎么行,我们比的可不是君子剑,是要一较高下,断人生死的。我便收了剑要走。你们猜怎么着,她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我走,说周遭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可不能毁兄长的名誉,就是死也得死我剑下。”

“你们说,我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丫头啊。我就答,行,比就比,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可别来找我的麻烦。”关逸对那女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尽管事情过去了快二十年,也还是没办法忘掉她。于是饮了一口酒,接着道,“然后我们就比啊,你一剑我一剑的,特意打给旁边那些看热闹的看。”

“后来怎么的?”章絮好奇极了,她对每个有女人的故事都感到好奇,仿佛能从他们的话语里得知另一个女人的一生那般。

“后来她输了,接了我一百七十六招。”关逸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看起来就像在切一块儿猪肉,“她的招式不一般,难缠,就像不经意间爬在你身上的荆棘。要么把她彻底毁了得以脱身,要么被她死死缠住,直到喘不上气的那一刻。也不怕你们说我,她是我杀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我敬重她,临走之前和她的棺材拜了门阴亲。”

这话听起来怪吓人的,说完大家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章絮是很感慨的,又很触动,坐在火光前掉了几颗眼泪;梁彦好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法想象看起来还算亲和的关逸在这种事情上居然轴成这样,他觉着,这件事要是轮到他,他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不会叫事情变成这副模样;酒兴言叹了一口气,开口替他解释,说仗剑天涯的义字大过天,一个女娃娃也能有这样高的武功,也属实难得了。

唯一能理解他的居然是赵野,他点头应承道,“也是位君子。”

话题转了一圈,转到了赵野身上。他惯爱讲些边关的事情,那是他唯一熟知的,偏偏其他人爱听,特别是章絮和梁彦好,他们不知道打打杀杀究竟是何模样,也好奇赵野是怎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天天盼着要他讲。

今日讲的,是两年前对匈奴打得最惨烈的那一场战役,对阵的正是没下战书,忽然攻打过来的匈奴左西王须卜猾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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