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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彻底失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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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如今的徐元思是什么情况,落入敌人手中也有可能已经身首异处。

她不知道结局,但她必须得去。

万一呢?

她一拍桌子,站起身。

神情坚毅。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即便只有万分之一她也要试一试。

她去了趟黑市,花大价钱买了地图,问好沿途的关卡路程。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元宵还在沉睡,醒后一定会来找她,要她抱抱。

找不到她,他会生气,奶娘又得哄上许久。

他脾气倔,有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心底一片柔软,但不能回头。

即便徐元思凶多吉少,可她也得尽力去见他最后一面。

大同到阴山有三百里的路程,她轻装急行只需要一天半。

但阴山南麓不仅有突厥设立的关卡,还有边境巡逻队,十到二十人的轻骑队伍,这些人戴“鹰顶金冠”喜欢装扮成马匪,不仅为了侦查景军动向,还会经常劫掠一些商队。

想要单独穿过的可能很低,所以她选择跟商队降低风险。

这些商队往往在沿途都有打点,萧慎敬虽然禁止贩铁贩粮食,以免养肥突厥人,但总有一些商人为了赚钱可以不顾家国百姓的死活。

而云禧跟的商队是一群黍米贩子,突厥称为黄沙商,突厥人以肉奶为主食,视谷物为劣等货,而且粮车笨重难以携带,突厥人一般不会劫掠,可以说安全性极高。

商队老老少少加起来有三十多人,有外族人,也有蒙古人,还有汉人,不过大部分看起来都是普通人,但云禧注意到其中有三个人体格彪悍,行动间看得出来是练家子。

而且一路上她几乎没有听到这些人说话。

这不免让她心升警惕。

不过她的选择果然没错,这商队面对关卡都能顺利通行,甚至遇到过一匹突厥轻骑,但见贩卖的是黍米,根本毫无兴趣。

已经行了两日,再过小半日便能走出阴山南麓。

云禧以为这一路不会再发生意外时,却没想到在最后一个关卡前,遇到了一队拦路的突厥轻骑,正勒马横在商道中央,为首者金冠上的鹰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朔风裹着细沙,将驼铃声割得支离破碎。云禧的手藏在在骆驼背上的毡毯下,指尖死死扣住藏在羊毛卷里的短刀。

粟特人? 巡逻首领的带着浓重喉音,狼牙棒挑开领头驼队的麻布,

“货单。” 金冠首领的马鞭戳着商队老板,那金发碧眼的男人立刻上前,躬笑着说了几句突厥语。

谁知那金冠首领根本不买账,转身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话。

商队老板脸色一变,他展开双手想要解释什么,谁知道下一瞬,鲜血飞溅,商队老板的脑袋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而突厥人已经将商队团团围住。

云禧一脸害怕地瑟缩,一手握着短刃,一手摸进袋子,将早已准备好的马血涂在脸上伪装瘟疫。

有突厥人揭开了盖住黍米的毡子,跳了进去,很快,就从里面挖出了不少萨珊玻璃器和猫眼石……

首领扬天大笑一声,面露凶光,说了一句突厥语。

云禧即便没听懂,却知道这一场战无法避免了。

就在她要抽出短刃时,却见不远处那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抽出刀,率先朝身侧的突厥人砍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

云禧抽出短刃要闪人时,一柄金刀朝她脑袋砍来。

身边是骆驼,骆驼旁边还有两个站在商队粮车的突厥人,她只能选择就地一滚,虽然轻松躲开了攻击,可风帽,还有脸上的敷面纱也因为动作而被扯落。

这就让她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了身后握刀的男人眼中。

那男人看清她时,神情猛地一变,立刻收了手。

云禧本来就不打算在这里消耗体力,见身后的人不再攻击,转身就朝东南的方向奔去。

她轻功极好,腾挪闪避间轻轻松松地躲开了袭来的攻击。

可是眼看她要突出包围圈时,那三个彪形大汉却朝她的方向冲来。

明显是祸水东引。

“他娘的!”云禧实在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举起短刃一刀扎进敢拦她路的突厥人胸口,一脚踹飞后,抢了一匹马就后不顾一切地朝东南方奔去,一边跑一边还弯腰将匕首扎进骆驼身体里,制造混乱。

她看过地图,东南方地势险峻,不适合骑兵突围,突厥人完全发挥不了优势。

见他们要跑,身后的突厥人自然是紧追不舍。

云禧驾马回头看去,只见那三个大汉果然跟在她的身后,而一群突厥骑兵也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她黑着脸把那三个大汉的祖宗都骂了一遍。

踢了踢马肚子,加速朝东南方向奔去。

一时间黄沙漫天飞扬,最后的突厥士兵遥遥地看着云禧的背影。

纤细坚韧的脊背弓如离弦之箭,鬃毛与青丝在风里飞扬。

是她。

不论是容颜还是长相,而且还武功极佳。

她是监察寮几年前传来的密信中的女子。

当初,云禧第一次逃出皇宫时,萧慎敬以为她去突厥找徐元思,盛怒之下,将她的画像传到了突厥的探子手中。

并许诺,找到她的人赏百两黄金,提升官职一级。

所以,在突厥卧底的监察使对这名女子的画像实在是太过熟悉。

只要找到她,功名利禄全都到手。

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人看过这个女子。

毕竟这样的明艳的长相,实在是世间难寻,更何况还是会武的奇女子。

当顾文谦收到这加急的密函时,堂堂指挥使都懵了。

他攥着这密信,翻来覆去的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

只觉得太过荒唐。

云皇后还活着,还出现在了漠南,还假扮商队……这怎么可能?

可……怎么不可能?

云皇后还在时欺君弑君辱君……哪一样都做了无数次,却一直活得好好的,装死逃出皇宫又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顾文谦倏地停下脚步。

云皇后‘死’了已经三年多了,陛下因为她早已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样理智强悍的一代帝王,常常只能依靠丹药,明知道虚妄,明知道是假,却甘愿沉溺在虚幻里是饮鸩止渴。

为了天下他不得不保持清醒,因为还没有继承人能继承。

可一方面,却又无法接受云皇后死去的事。

只有在清醒和虚幻中日渐沉沦。

他的陛下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在白日里高坐九巅之上,为江山百姓理智决策。

可常常一到夜里,便吞服那能致幻能让他沉睡的丹药……

他亲手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囚笼,一层层枷锁加身,宁愿伤害自己,也决不肯放过自己。

再被丹药腐蚀下去,等待陛下的只有彻底失控的疯癫。

谁都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天下需要清醒理智的萧慎敬。

可……顾文谦劝过,但根本没有用。

而现在云皇后还活着……

这个消息是否真实甚至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有一个念想,像陛下这样的性子,就一定能撑下去!

那丹药决不能再吃了。

一想到这里,顾文谦甚至顾不上此时是夜晚,便朝紫禁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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