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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在权谋甜宠文里当养鱼达人(46) 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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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真意外,只是取个名而已,这木头心跳都快要震她脸上呢。

西境风沙粗狂磨砺,黑衣武士围了一条棕褐色粗毛风领,瘦高又精悍,小麦皮,脸庞也硬朗,高眉锋下,眼皮刻着一道暗紫色的刀疤,不笑的时候就像是追债的凶恶打手,当然他高兴的时候也喜欢把她往死里顶。

很凶,杀性重,爱恨又很分明。

黑衣武士目光飘移,涩声道,“听说,听说,此地,此地流行冠妻姓,我们入乡随俗,会不会更好一点?”

妇人们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流行的,她们当地人怎么都不知道?不行,得回去问问男人!

“好呀,那你就冠妻姓吧,容却?喜欢吗?”

“……嗯.。”喜欢。

容却认真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晴朗得像是这万里无云的天穹。

他们在小摊卖完所需东西后,又翻身跃马,朝着大漠深处,那一处极为出名的落日神庙奔驰而去。

大小姐突发奇想,说想要在那里看一看西境的日出。

容却控着缰绳,始终落后大小姐一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卑贱家奴的目光才敢放肆贪婪描摹主人的俊逸身姿。

她又何尝不是他的朝圣长旗,落日神庙呢?

容却将发尾拨到胸前,粗糙指腹撚了撚那发带上的水仙花,却撚不熄他日夜难熄的欲望。

大小姐说迷恋却不贪,他怎么能做到?

这世间天之骄子那么多,为她万死不辞的都有,他只是她并不出众的爱慕者,若这把火光,能长久留在他的身边,便是将他焚烧致死,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是她的奴,是断了骨头也要爬回家的狗,他没有什么是不属于大小姐的。

中土,射神国,踞极门前,紫光金阁里。

“当啷——”

金杯被推到边厉扬的手边。

“毒酒?给我的?”

他斜斜支起腿,撩开眼皮,文武袖的宽袖扬起,很是松散慵懒。

“不然?上将军不敢喝?”

萧白堕似笑非笑。

边厉扬屈指,摩挲过金杯,“我不喝,你让小祯祥来,她要我喝,我就喝。”

这一日还是要来了!

随着西境臣服,南蛮归顺,东洋平定,战事已然平息,射神也一跃为天下共主。

而他这靠着现代军火,宛如妖孽般崛起,震慑四方的上将军,同样也是众国惧之畏之的对象,萧白堕这个阴险的家伙当然是要为他的小天子荡平障碍,包括除掉他这个从四千年来的妖孽。

正如她说的,异类,总是最先死的。

“把圣人抱来。”

“是,大司马!”

祯祥被宫人放下,很快跑过来,先是在萧白堕怀里撒了一把娇,又扑进边厉扬的怀里,高高昂着脑袋,“小爹!小爹!祯祥的马儿呢?”

边厉扬折了响指,宫人就把那一匹汗血小母马牵来,祯祥绕着,高高兴兴转了几圈。

什么小爹?萧白堕这个亲爹瞬间黑脸,捏碎了玉盏酒杯,“边!厉!扬!你都教了圣人什么?!”

“反正是你这个鳏夫教不了的。”

萧白堕:“?看来你找死的心是很强烈了。”

“那可不,老子都快要被你们这群阴湿鳏夫憋死了。”

边厉扬逗弄小天子一阵,又端起那金杯,“祯祥,这杯酒是大司马给小爹倒的,你要小爹喝不喝?”

祯祥歪头,随后伸长颈子,“好香,好甜,祯祥要喝!”

她张嘴就要碰上。

“祯祥!!!”

萧白堕吓得魂飞魄散,“边厉扬你敢?!!!”

哗啦!

少年将军一饮而尽,如阵前宣誓摔碗一般利落!

嘭!!!

萧白堕抱住失而复得的小骨肉,愕然看他。

“我本是为她而来,守的也是她的意志,既然你们这边不需要老子了,老子就先走一步!”边厉扬两指擦掉唇边酒液,很是桀骜不驯,“萧大司马,千年同事一场,你会给我收尸吧?当然,你不收,老子也无所谓。”

银甲红袍的文武袖英武凛然,他起身推开紫光金阁的一扇天门。

霎时,天光瀑洒下来,山玉兰又到了极盛的花期,狂风一阵阵袭来,花落如雪雨,“因为四千年后,麒麟天阁,唯有我的名姓,是与她连在一起的。”

“这,怎么就不算永远在一起了呢?”

边厉扬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却清朗笑着,从那权臣所在的金阁走出,走入那片洁白无瑕的山玉兰中。

“啊,这天气真舒服,正适合睡个懒觉。”

随后,少年将军慵懒抻了抻腰,那手掌高高扬起来,朝着后头的挥了挥手。

潇洒又洒脱。

“祯祥,好好吃饭,不要挑食,睡觉少踢被子!你爹是个老阴比,你也要防着他点,老子走了,去找你妈了,拜拜啦!”

就像是跟初恋约会那样,少年将军卸下了肩头重担,吹着口哨,轻松愉快奔赴他的宿命。

四千年,他没白来,这就足够了!

边厉扬骑马回到了边府,屏退众人,衣袍也没有换,就这一身威风凛凛的少将军文武袍,睡在那一株结香树下。

梦中仿佛还有她的香气。

“醒醒!厉哥!醒醒啊!下课了都!别睡啦!”

短发少年被同桌兼发小的陈哲旭叫醒。

他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陌生又熟悉的高中课堂,丑的一批的菜包色校服,还有发小那贱贱的笑容。

“厉哥,你睡得这么熟,不会是春/梦吧?”

“嘭!”

他出拳迅速。

“嗷?!!!”

发小捂着鼻子狂跳,“厉哥,我知道你要考鹰扬军府,但你他妈能不能别拿我练手啊?我可是要去紫光金阁的伟大的男人,那边的人很看脸的!!!”

“抱歉,手有点痒,收不住。”

边厉扬动了动指骨,“不过,你说什么军府呢?咱们不是要考大学吗?”

“厉哥说什么呢?你做春/梦做傻了呀?”

陈哲旭夸张,“咱们梁省可是天下枢机之地,当下最顶尖的大学就是武科的鹰扬军府,文科的紫光金阁,噢,对了,还有商科的经世致用,不过商科咱们还是别玩了,那玩意儿累死了呀,天天到西境漠北出差直播卖货,小白脸儿都成黑马屁股!”

边厉扬又梆梆给他一拳。

陈哲旭是个耐揍且不怕死的,还凑过来问,“厉哥,你这梦有点后遗症啊,都梦到啥了呀?”

“……梦?是梦吗?”

历史书被窗边的风翻得哗啦作响,她与他的故事若隐若现,底楼载种着好几株结香树,似银白色的幽梦。沙场的狼烟,金戈,还有她,那一句句的誓言,一场场的天光,都还清晰地浮现在记忆里。

“啊,是啊,我做了个,四千年前的梦。”

少年对着天光,举起了他的手,臂上,缠着了半段袖蝶带,殷红如血,猎猎飞扬。

“梦中,我变成了一只红色蝴蝶,在盛开的结香花下,邂逅了我四千年前的心上人。”

四千年,隔着四十个世纪的光风冷雨,隔着四十个世纪的淤青记忆。

我在公元后的盛夏,连为她撑伞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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