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在权谋甜宠文里当养鱼达人(43) 回……(2/2)
他怔怔的,胸腔仿佛被抽空了氧。
边厉扬冷汗潺潺,瘫软在地,他抓挠着胸口,目光死死盯着那碑文。
“怎么会?她不是现代人么?怎么,怎么会逃不了……?难道穿越她也是骗我的?”
“厉哥?厉哥你在说什么啊?你别鬼上身吓我啊靠!”
“哗啦!”
边厉扬裤兜里的平安无事牌摔了出来,本来他已经粘合起来,这一下重击又从断口裂开。
“对,玉牌,玉牌,可以穿越的!”
爷爷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他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位至亲,为什么要连他好不容易动心的初恋都死得这么惨?她答应过他的,要来四千年后见他的,他还要请她吃菠萝包,她怎么能当小狗说话不算话?
“穿越!我要穿越回去!我要救她!让我回去——救她!!!”
他抓着玉牌,眼珠泛着狰狞的血丝,“求你行不行?你他妈送我回去啊!!!”
可玉牌一动不动。
周围男生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喘,“哥?哥你别吓我们啊!”
边厉扬剧烈喘着粗气,胸口的枪伤又痛楚起来,碾碎他的一切理智。
“……血,对,你要祭品,你要饮血是吧?”
男生不管不顾,偏头就咬了手指,挤出血珠涂抹着玉牌,嫌不够似的,他又狠狠撕咬手腕的血管,“我给你!我什么都献给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嘭!
边厉扬一时站立不稳,脑袋撞在那功臣碑文上,鲜血染着她的名姓,视线骤然颠倒,破碎。那一根殷红如血的袖蝶带也逃出了他的口袋,轻盈地飘向落日黄昏。
仿佛某种命运的指引。
少年想也不想,撑手暴跳起来,长腿跨蹬在漆红围栏,去勾扯那一段轻盈舞动的红绸带。
她说,“这叫袖蝶带,在我射神,家人们担心远行的少年,就把这蝶神,系在他的手上,愿他如蝶灵般轻盈敏捷,无病无灾,早日回家。”
她还说,“愿我的少将军,天意长胜,无伤亦无痛!”
若真有神明!!!
若真有前生!!!
刹那,在那血色红霞中,天光瀑洒如一道金河,贯穿庙宇金阁,贯穿时空人群,他伸手抓住这一根红蝶长带,从麒麟天阁,从四千年后,一跃而下!
回去!带我回去!就现在!回到过去!回到四千年前!!!
回到她的身边!!!
“厉哥?!!!”
无数时空破碎,斑斓,灰暗,无数声音交叠,欢笑,悲哭,那一面面褪色的古老壁画逐渐变得生动鲜活,琥珀里早就凝固冰封的生灵魂魄再度被释放出来。
起先是炮火,枪声,烟花,逐渐变成了马蹄,金戈,狼烟。
近了!
要到她的时代了!不要再往前了!
他猛地收紧那一根红蝶袖带。
再次睁眼。
烈阳灼灼,焚烧灵魂般的痛楚,身体也痛得近乎撕裂,巍峨雄伟的麒麟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嶙峋尖锐的山石,以及炎热毒辣的日光!
……这是?这是他四千年前坠崖的环境!
边厉扬立即仰头,原来他并未真的摔落这万丈深渊,而是被一块突出的巨石揽住,肩膀系着的袖蝶带正好做了缓冲,勾住了旁生的树枝!
生生吊了起来!
边厉扬并不知道现在时间过去了多久,事态紧急,他估算了下崖边的距离,等不及路过的救援,决定徒手攀岩上去,幸亏他这些时日锻炼的功夫没有白费,靠着敏捷与力劲,他用树枝荡回了岩壁,双手刨着狭缝,血淋林爬回到了崖边。
“……少,少将军?鬼……鬼啊!!!”
守灵七七四十九天还没过,虎头正给他烧着纸呢,吓得一屁股坐了上去,又被烫得嗷嗷直叫,上跳下窜的。
边厉扬上前就抡了这个疑似发小前世的家伙一巴掌,“鬼有我打得这么干脆利落吗?”
虎头:“?”
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里怎么就你跟菠萝包?我的镇西军呢?”
虎头见他这一身露胳膊露腿的奇装异服,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回答,“您跌落山崖之后,圣使随后赶来,说他目睹了南蛮刺客对您的痛下杀手,镇西军群情激奋,决定要南下为您报仇,他们有一部分跟随萧世子去南蛮了,也有一部分去支援固州。”
“鹰扬军呢?”
“鹰扬军并不觉得您会死,他们回了鹰扬军府,说要等您回来,谁来调遣都不听!”
莫名的,有一股炙热的战意在他胸中升腾!
边厉扬安抚菠萝包后,翻身跃马,语露寒芒。
“即刻,回返鹰扬军府!”
“驾!!!”
他狠夹马肚,龙驹如奔雷,眨眼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回伏王帐,西段王帐,拓跋王帐,领着四十万重兵,正从琥珀关长驱直入,这条暗线早就被异族打通,如今成了明线,他们进入得异常顺利。
“大可汗入关还是着急了些,这么多香喷喷的中原美人儿,竟是一个都无福消受。”
回伏王如是说道。
西段王则是保持警惕,不碰任何外来之物,他也劝道,“回伏王,你别忘了拓跋王的教训,要不是拓跋王沉迷女色,又怎么会被大可汗抓住把柄,部族死了一大半,现在都降为七等王帐,沦为我等的前锋探子!”
“而且这射神国,实在诡异,总能有神兵天降,力挽狂澜,那掌国如此,冠军侯也是如此!就连那纨绔的世子,如今居然也成了少监大人,领兵伐南!”
他痛斥中原的阴险狡诈,“前些月,还搞出什么堕落才女,争宠公主的,把梁京塑造成个无能淫窝,想必也是为了麻痹我等!”
回伏王哈哈大笑。
“西段王,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了些,那女掌国怀了孕胎,不知为哪个野男人叉着腿生着呢,如此妇人,有我大可汗当前,根本不足为惧!再说那尊西境杀神,天降妖孽,世人必诛之,如今也只落得个尸骨无存的结局,等这些能人一倒,就算那萧白堕再有本事,又能如何呢?”
他仰头喝着烈酒,痛快至极,“这片天意,终究是我漠北王庭的!”
“噢?是吗?本帅不这么认为的,可怎么办呢?”
众王尊悚然一惊,武道高手当即起身掠阵。
“……谁?!”
他幽冷吐字。
“你太爷。”
轻型冲锋枪被他双手握持,宛如幽灵行走,收割着一茬又一茬的性命。
卫州,邓挑有些焦虑不安,说好的十四日援兵必到,怎么十六日了三大王帐还不见踪影?
要知道那中州梁京已经被围城了半月,前锋王帐的军粮消耗量快要见底,他卫州已经送出了一半军资,再送出去就真的任人宰割了,日后又怎么能称封疆大吏!
“报!报!巡抚大人!巡抚大人!不好了!”
小兵屁滚尿流跑进来。
“鬼……啊,不是,是鹰扬军府,上将军,他,杀回来了!说要护驾掌国州府!”
“什么?!”
邓挑瞠目结舌。
城外,夜色浓黑,却烧起了漫天灼眼的沸焰,那陌生的,凌厉的,甚至是不详的乌金战旗几乎插遍了附近山头,镌刻着昂翔的战鹰与淬火的长枪,在乌云里烈烈飞扬,直插云霄!
狼烟盘空高烧,凶兵已至眼前!
沉烈铿锵的男声难掩杀意!
“里面的叛国孬种听着,兵临城下,降者不杀,恶者必诛!本帅给你们一刻的功夫,要么,开城门,献悔书!”
窣!
锋利犬齿咬紧大臂那一段袖蝶红带,将血淋淋的伤口倏忽收紧,强行止血。
“要么——”
他吐出了嘴里的殷红战带,齿牙流淌出一丝蜜血,被他手背利落擦去,少年大将帅上顶肩胛,臂肘血管狰狞暴起,毫不迟疑扛起一筒漆黑沉重的反坦克导弹,隔着遥远寒冷天星,狙着那森寒坚固的堡垒!
“你们叛她一城,我就屠一城!伤她三寸,我便杀三千里!这二十九州!我守!这鹰扬旗!只战不退!”
“尔等不降当死!!!”
虎狼军士皆高昂,战鼓滔天,宛如地动天摇,海沸山崩。
“战!战!战!!!只战不退!!!不降当死!!!”
少年大将帅单臂系着一根长长的殷红绸带,在这火海狼烟里,如一只薄翅血蝶猎猎飞舞,银甲红衣的文武袖亦是烈烈扬沸,宛如一道惊世长虹,凶戾撕裂夜空!
今夜,我不为勤王救驾!不为盖世盛功!更不为流芳百世!
天意若要灭你,那我就让这战火烧透四千年的夜,烧透四千年所有的正野史册!
直到无人可定夺你的命运!
“一刻已到!没有人说话吗?很好!!!”
少帅嘴角噙着冷笑,浓眉怒挑。
“诸位!本帅准战!!!——攻城!!!”
今夜,就让老子神武天降,盖世无双,神挡杀神,魔阻弑魔!
即便要为这四千年前的心上人战死沙场,龙骨崩毁!
虽死!!!
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