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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在权谋甜宠文里当养鱼达人(17)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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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在权谋甜宠文里当养鱼达人(17) (……

有一滴血珠顺着下颌, 滴落到锁骨。

萧白堕后知后觉脸颊那一处异样,他本能捂住,起先是痒意, 随后就烧成了一片狭缝血海,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像是碎裂的桃花梅瓶。

人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若说许灵薇是曾经的金梁第一才女, 如今的金梁第一名妓,名气大到家喻户晓, 那兰陵萧氏的男女老少则是以美貌过人而扬名射神国,他们族徽是雪夜轻手折梅,一度被称为梅庭世族。

对于梅庭男女来说,脸即江山!

萧老太傅萧知繁是曾经有着雪胎梅骨世无双之称的佳公子,在他当世时, 迷得全国男女为他茶饭不思,上到公主下到婢女, 都是老太傅的思春团, 不过老太傅跟老夫人是青梅竹马,早早就结为夫妻,让少女妇人们扼腕不已。

等到长公子萧夙雪出生,又是一派照神清姿, 那年他十六岁取了状元,跨马游街时引得全城轰动。

她们本以为下一代有机会, 这长公子偏生叛逆, 离家出走,等到婚期将近才回来。少女们安慰自己,这高门大户,又是冰冷联姻, 指不定自己还有做妾的机会,可是没曾想长公子娶妻之后,闭门不出,三年抱俩,后来更是传出长公子身有暗疾,难以生育的事情,直接绝了女人们的念头。

于是众人等了又等,等到了小世子萧白堕!

比起祖父跟父亲的清冷惊鸿,他更像是梅庭里逸出的一枝桃花,妖颜若玉,艳烈浓荤,让人一眼就误了终身。最让她们庆幸的是,这位世子爷随性浪荡,总不可能是三代情种了吧?她们也终于有了机会!

在他面前,金梁群芳都黯然失色,因此金梁从来都没有什么第一美人的噱头。

兰陵豪族权势极大,萧世子又厌恶男身女气,谁敢把这神京第一美人的名头安到他的头上?

但此时此刻,萧世子捂着这半张染血的脸,那一股血腥反而点染了他眉眼那一抹荤浓的艳丽之色,让人都跟着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主子!”

亲随又惊又怒,几乎要掐住容薰的后颈。

但主子比他们更快,一手捂着脸颊伤痕,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你要去哪?!”

那脸颊的一点灼痛比不得她亲手划开他胸膛的鲜血淋漓,萧白堕心潮动荡,气息紊乱,他又一次捏紧她的腕骨,把她捉到眼前,从齿缝里压出字眼,“……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划伤我,我们就能一笔勾销!你休想,休想摆脱我,我就是萧鸣朝!我就是你的天意!”

“……回家!”

萧白堕简直想掐死自己,他想出什么断情绝爱的狗屁招数!

她却笑了,那样轻飘飘的,不着地儿,是世子爷最惯用的散漫语气,“回家?我回什么家呢?我无名无分入的世子府,我连兰陵萧氏的祠堂都进不了不是吗?世子爷要我回哪里的家呢?”

往日他轻贱她的招数,都成了今夜的回旋镖,扎透他的心窝!

萧白堕唇色霎时苍白,“……我……我那不是……”

“慈满!”

她往外叫了一声,当即落下一道瘦高坚定的身影。

“大小姐!”

少年豪奴臂胛舒展,就单着一个胳膊,揽住容薰的膝弯,将她就地抱举了起来。

萧白堕压着权骨的血口,看得碍眼,“……放她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看男人抱她了!

他们为什么都能这么熟练?!

亲随们领会主子的意思,顿时散开在周围,场中气氛又一次焦灼起来。

少年豪奴眼皮下阖,那一道蜈蚣小疤随着翻动透露出锋芒,似一场冷冷冬雨打来,“大小姐就寝的时辰到了,让开。”

萧白堕的亲随统领名为崔拔都,身高力壮,有着异族的血统,他们每一个拔都力士能达到力能扛鼎的程度,战力在异族中也是排前四的,他观察战况,低声提醒,“主子,这慈满修的是杀人盈野的罗刹道,牙爪锋利,杀人如麻,若是我们出手要留下他,恐怕要刀剑大动,那时就无法保证世子妃的安危!”

当前天下众国武道分为七等,前三等分别为人神天合一玄妙无极的天神道,霸道至极的极权道,以及,以暴制暴以杀证道的罗刹道。

比起前两者的克制,后者出手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不见血不停战。

金梁是中州的第一神京,内功高手潜伏其中,多如繁星,就譬如他的主子就是其中行家,但萧白堕并不过多打磨筋骨,他修习的是贵族优雅正统的剑诀,以剑御心,防身意味更重,在武道的排位并不靠前,而崔拔都则是潜心钻研极权道,当下也是小有所成。

崔拔都早就知道这蒙大姑奶奶身边有着一等武力,对方如此战性天赋,却屈居妇人身边只做豪奴,还被她杀鸡用牛刀,去杀一个毛都没生齐的烧火小丫头,崔拔都每次想起都觉得扼腕叹息,她真是浪费了一把好刀!

惋惜归惋惜,崔拔都却没敢轻视对方,用他的霸道极权对付这少年武士的阴森罗刹,那就是不休不死的架势!

崔拔都从小就跟随在世子身边,哪里还不清楚这蒙氏对他的重要性?正是因为知道,他们不敢随便出手,大动干戈,捉老鼠就怕撞坏那珍贵的玉瓶儿!

“所以,您看……?”

萧白堕的目光触到容薰那一双血迹淋淋的脚,也是知晓崔拔都的杀伤力,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让暗卫出马,暴露他的暗牌,思索再三,轻吐一口浊气。

“罢了,让开。”

只要她不离开金梁,就是他的笼中雀儿,又怕她逃到那里去?只是那黑衣武士实在是碍眼,怎么说抱就抱,没有一点主仆的规矩!萧白堕强忍着不适,偏头吩咐道,“你们别愣着了,快去请薛笛歌医女!”

穆敬亲王妃牵马走来,还是有些惋惜,“看来我是迟一步!都怪我!”

“不迟,不会迟的。”

萧白堕握住穆敬亲王妃的手,“娘,我保证,这一切都不会迟!”

亲娘有些诧异,这小子似乎变了不少,不过少年变成男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愿他吃到了教训,真的愿意改正才好!

“你脸上的伤?”

“不碍事。”

前世沦为阶下囚时,萧白堕舌头都尝过烧红烙铁的滋味,这点划伤又算得了什么,他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他抚着那一道在冷风中逐渐结痂的伤口,“是我犯贱,这是我的惩罚,就让身体记住这一夜,我——”

“我再不负她!”

从前萧白堕对祖父以及亲爹的情种嗤之以鼻,可等他真正涉足其中,才明白这二字的份量!

但是在蒙宅前,这千金出诊的薛笛歌被拒之门外,她耸了耸肩,带着小童又回到了世子府。

“姓萧的,人家连门都不给我进呢,你这下可惨喽!”

同在一旁的小侯爷李锦庚认同点头,“哥才十七岁呢,就要变金梁第一美鳏夫了!哥,你哭吧,我们不会嘲笑你的!这都是你自作孽!”

萧白堕:“……”

不会说话就别说!

他们仨人从小一起长大,薛笛歌是太师的孙女,因为痴迷医术,早早就抛弃了官家女子的尊贵身份,在外行走,悬壶济世,当然,她给贵人看病都要收千金的诊费,如今也有了一些了不得的名气。

薛笛歌比两位弟弟年长,也是个爱凑热闹的,“香香,庚儿都跟我说了,家里有个美若天仙的,你还往外跑到底想什么呢?”

“……别叫我香香,恶心。”

薛笛歌很上道,“我懂!庚儿都跟我说了,你这乳名得让弟妹来叫是吧?哎呦我们的弟弟可真是太会玩了!”

萧白堕又给李锦庚飞了一记眼刀。

这小废物只剩一把嘴了是吧?

小侯爷立马眼观鼻鼻对心,他又没说错啦,哥瞪他做什么!

“不过你这次真的玩得过火了,哪个女的喜欢丈夫天天外出召妓的?”

同样是女子自立门户的,薛笛歌并不怎么瞧得上许灵薇的做法。

若是在许家生活得不痛快,大可像她这般,学一门手艺,潇洒离开,何必将整个家族都拖下水,断了无辜亲族的前程?再来就是良家女入贱籍,当青楼头牌这事,她是想破头皮都想不出她这样自甘堕落的理由!

“……难道,那许灵薇是想要用不贞洁来惩罚你?”

薛笛歌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萧白堕:“……”

这个说话更是个不留情面的。

他揉了揉脸,又触碰到伤口,嘶了一声,“行了,别提许灵薇了,我错了,我出了一记昏招行不行?明天我带你再去一趟蒙宅,她的脚过了一遍莲花浮屠,伤得有些重了,必须尽快医治!”

薛笛歌:“哎唷我们的香儿弟弟也学会疼媳妇了,还记得你三岁的时候,满嘴口水还啃脚丫子呢,转眼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岁月真是不饶姐呢!”

萧白堕:“……薛笛歌你再不闭嘴就别要我的诊金了。”

薛笛歌:“那行,你以后要保胎接生什么的别叫我哈,姐让你知道得罪阎王都不要得罪大夫是怎样的世道真理!”

萧白堕:“……”

他真是怕了这群姑奶奶了!

不过……孩子吗?

萧白堕的脑海里浮现起一双粉粉嫩嫩的脚丫子。

前世他众叛亲离,孤家寡人活到二十九岁,若是有一个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想着,那双滑溜溜的脚丫子仿佛蹬到脸上,那一瞬间心头也被烫了一瞬,他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下,亲自给薛笛歌倒了一盏热枣茶,捧到她面前,恭恭敬敬,“是我错了,姐,你就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吧!”

薛笛歌满意颔首,“这态度还行!行!以后你家孩子生病发烧问题我都包了!孩子给你打半价!”

萧白堕更加别扭了,“……咳,谢,谢姐。”

可也在这一夜过后,金梁艳闻的主角就换了人。

东都坊的银桂院,善乐坊的玉簪小仙阁,崇昭坊的对吟居,光通坊的雪月一线间,容薰都光顾了遍。

萧世子气得呕血,夜夜都难以成眠。

脸上的伤疤本来快好了,还没脱落又被他抠掉了痂条,粉粉嫩嫩往外翻着,让他又痒又烦心。

于是,往往是容薰刚选完伺候的小倌没多久,世子爷就带着亲随侍卫冲上来,把刀剑架到人的脖子上,用那双熬鹰似的通红双眼盯着她,冷冷一笑,“他好看吗?就剩个脑袋也好看吗?我把他削下来给你抱着睡好不好?”

小倌们吓得瑟瑟发抖。

各大赌坊有了新的乐子,他们也在下注这新鲜破相的世子爷多久才能抱得美人归,让姑奶奶□□回头。

他在这边把容薰吃得紧,许灵薇那边难免就遭遇冷待,醉花阴的妈妈已经顶不住权势们的火力全开,再加上世子爷自莲花浮屠那一夜后就没有再踏足她们这里,许灵薇少了这一道护身符,难免会被人虎视眈眈。

这一天又有权贵点名要许灵薇作陪。

许灵薇问妈妈,“那姓萧的混蛋呢?又追在那贱女人的屁股后头吃着呢?”

醉花阴的妈妈赔着笑,“这个,这个……”

许灵薇扭了扭身子,冷冷道,“他既敢负我,我也要他尝一尝蚀骨痛心的味道,从这一天起,他将永远失去我!”

许灵薇挽起薄纱,下去作陪了。

消息传到萧世子的耳中,他顿了顿脚步,“好赖话都说尽,她既然想不通,非要接客,那就由得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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