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青春纯爱文里当拜金校花(男主番外)^^……(2/2)
李崇善微舔着干燥的唇心,他气息分明凌厉得如鬼似魅,却在这一刻软下嗓子,像个青涩纯爱的少年,“那,我要回到过去,回到我与她的初见!”
初见的那日是怎样的?
少爷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夏日好热好热,蝉鸣好响好响,姐姐……姐姐第一次吻他了!
对了!
他记起来了!
姐姐还对他说,“你好呀,我一见钟情的,男朋友。”
他就是这样被她击中俘虏的!
到了命运的当天,李崇善有些局促摆弄着自己的黑色西装与钻石胸针,“……这样会不会小气了点?”
周泰嘴角抽搐,您只是去一趟女生宿舍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去参加女王的晚宴呢!
午后,女生宿舍楼下,围观人群庞大热烈。
“钱呦呦,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再说一遍?”
夏日蝉鸣中,那黑西装少年身形高大,容貌漂亮,很利落扔掉了手中的玫瑰花。
“要我说一百遍都可以!李崇善,你虚伪,自私,独断专行,我钱呦呦就算是看上一头猪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就算全世界的女生死光了,也不会有人喜欢你这种虚伪的、可恶的、没有同情心的富家少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女生大声宣告,还将外卖保温箱掀开,扎了一桶奶茶泼过去,“滚啊臭虫!”
哗啦啦,他被淋得透心凉,但少年只剩下全然的欣喜。
他的姐姐要出场了!要从他的人生出场了!
小鹿,我的小鹿,你怎么能在心里跑得这么快?露馅了怎么办?
“喂,当我女朋友怎么样?”
李崇善强忍着雀跃的小鹿心跳,抓住了路过女生的手腕,还是那样的纤细温热。
对方并没有说话。
“喂,你哑巴了啊?怎么不说话?”
这样骂她真的好吗?反正不管了,姐姐怎么打他疼他都行!
李崇善有些羞涩地咬唇,转头,爱恋般去看向他修改了3219次才挽救回来的终极命运。
可是。
她眼里是对他的陌生,惊讶,以及纯粹的惊艳。
“……那个,我叫明薰。”
这个炎炎灼热的夏日,在嘈杂的声浪前,如他千万次希望的那样,她对他一见钟情,可她不是“她”。
“不……你不是她,不是我姐姐——”
他骇然,后退,惊惧,摔到在地上。世界骤然天旋地转,坍塌,破碎,他满脸是泪地问着路人,我的姐姐呢?我的姐姐在哪里?我修改了那么多次剧情,是把她给修掉了吗?
是我……杀死她了吗?
“呃,呃啊——”
亲手扼杀的爱人的恐惧与恐惧感几乎将他淹没,李崇善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他哭得无法停止。
原来我很久之前就失去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我还是,还是没能救你!”
他的视野起了雾,再也看不清行人,也看不清他。
这一刻,整个世界极快坠向崩塌的源头,又一次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男主成年体4091非法越线,出逃444世界!”
“现在执行销毁程序——”
“嘀!嘀!嘀!销毁程序响应中……45.65%!86.44%!99.32%!”
销毁完毕。
在主神分部,主神助手提交报告,“G444主世界以及平行子世界当前混乱失序,因男主体的丧失,自动进入冻结期,建议本世界永远封存!”
许久之后,容薰进入新的副本,这次她拿的是天才捉妖师反被草根女主张茜全盘碾压的剧本。
剧情转折点在于一次比试中,女主张茜做事丢三落四,冒冒失失,于是阴差阳错释放了百姓宗族地窟里一个胎发供奉品,据说它曾是旧世纪豪门李氏的少年家主,杀亲夺权,心狠手辣,只是亡妻早死,他也没活过二十四岁就进了宗祠。
“啊……救命,救命啊!是发鬼!”
草根女主哭喊着跑出来,引得众人前来救场。
那潮水般的黑发从地窟爬出来,噩梦般的场景惹得众天师都倒吸一口冷气,有老道的就说,“这是胎发祭,以胎发为引,可定情,可传世,可辟邪,只是这身体发肤的主人早亡过身,怨气深重,又被镇在宗祠之中,日夜吃着香火,守着寂静年轮,竟成了万年邪物!”
“快!快快联手封印!此邪物绝非我等能击败的!”
原本,大家配合得默契无间,就连谈薰这个新晋捉妖师都毫无差漏,可偏偏那邪物从地窟钻出来,密绸绸的发丝软被钻出一张少年的面孔,铃兰花般敏感雪白,又有着水葡萄的淋漓黑瞳,如此的摄人心魂,那张茜不自觉走了神,被它蛊惑得就露出了破绽。
容薰离她最近,刚要补录法诀,一缕黑发缠住她的脚踝,在张茜的惊叫之中,她亦如原剧情那样被拖回了地窟!
该死……这世界……烂透了,都该死……去死……
湿冷的黑发阴森森地卷过她的腰身,就在那烛火熄灭的牌位前,吞吐,啃食。这捉妖师不知天高地厚,唤醒它的沉眠,也该祭它的五脏庙!
黑发在这一瞬间,硬如钢针,就要刺破她那娇嫩的,水豆腐似的肌肤!
“宝宝,是你吗?”
寂静昏暗的祠堂里,在早就腐坏朽败的夏季尾声,竟响起她那,姗姗来迟的问候。
唰!
那黑色胎发受惊般涌了回去,可随后就更加凶猛地反扑,无数灵牌从天而降,沉沉的黑影将她包裹,它的呓语昏沉又血腥。
……是你……是你……姐姐……你来了……哈哈……我好饿,好饿,给我吃的……我要吃的……
它的身躯内脏早就被岁月掏空,理智也在日复一日的狂乱中损耗殆尽,记忆的宫殿空荡荡连风声都没有,遗失了当初爱人的名姓。
从四面八方回荡的声响,她身边的阴影无处不在,很快她束着马尾的发绳,系着腰的铃铛,还有这一套严肃规谨的天师装束,都被贪婪的胎发吞得干干净净。
姐姐,好饿,好饿……我还要,还要……
那濡湿潮润的黑发钻进了她的口腔,搅得无风起浪。
让宝宝……吃了你吧。
她竟也不反抗,伸手抱住这一团黑漆漆的胎发,“那宝宝就吃了我吧,吃了我就不饿了,不委屈了。”
倏然。
它寂静,僵立,那股委屈山崩海啸般奔来,摧毁着它。
那一根根乌亮的发丝更是变本加厉,钻进她的眼睛,耳朵,鼻腔,双唇,只要有缝隙的地方,都成了它的吃食之地。
“这里不行。”
她掩着肚脐眼儿,它模糊感应到,她那双眼似乎闪烁着某种光,像恒星的永久的碎片。
恒星……那又是什么?它失去了人类的神智,努力地想着那些生活的片段。
只是当前,它已经是饥肠辘辘,距离上一次饱腹,它已经饿了三千年,她凭什么不给它吃?它委屈地直流眼泪。随后,很暖,很暖的人类双手,把它那藏在最深处的一颗脑袋抱了出来,贴着她的小腹,“宝宝,我教过你的,要这样吃。”
她,她还拨弄它的舌头!
这个不知羞耻的人类!
随着邪祭的情欲生动,它自发长出了双臂,这是要搂住这可恶的人类脖子,绝不让她逃跑!
可是还缺点什么呢?
它模糊回想着那石窟外的人类,又使劲地,很痛地,长出了一块胸膛,它很结实的,又漂亮洁白如玉石,这样,它就可以彻底把她的前面顶住,堵住她的退路。还有,她的双腿也很不听话,那它也长腿腿好了,它会像藤蔓那样,把她的腰捆得结结实实的!
不知为何,它总觉得某处灼热得过分,就低头一瞧。
它呆住了。
咦?这没有经过它的允许,新长出来的玩意儿又是什么?很是多余,阻碍它的行动!
邪祭刚要摧毁它,却发现它像是认主的,它起先暴戾,蛮横,如同一把嗜血的尖刀,撞进那斑斓的蝴蝶海里。
数日后,容薰从石窟走出来,身边还多了一个邪祭化身的少年,他的双唇用红绳束缚着,又被牵到容薰的手边,尽管是一种被圈养的归顺状态,那种非人的目光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邪祭少年的双眼从未闭合过,它总是不知疲倦地追随着她脆弱的脖子与胸膛,觊觎着她那左胸一颗跳动鲜活的心脏。
就这样,它被迫跟着她,千山万水地跋涉,荒漠,雪山,蛇窟,鬼道,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秋。
它每晚都要入她的梦,可是每次都失败。
为了泄恨,她左胸的血印被邪祭越咬越深。
这天,经过它日复一日的努力,她留在它身上的禁制松动了,褪色的红绳从它的嘴里掉出来,黏糊糊的涎水。
它决定今晚就杀掉她!
它成功入了她的梦,疯狂吞噬着她的记忆,很多都不属于这个世代的,它还吞到了一张跟它一模一样的脸,哭的一塌糊涂,像个不争气的小泪包。
苦的。
它哕得吐出来,可是晚了。
庞大的,熟悉的情感又一次侵袭着它,是撕裂灵魂的触感,它痛得嘶嚎,流泪,失控。
“好痛,好痛——”
它发出了人类的语言。
它惊醒了她,她又把它抱在怀里亲吻,安抚,而这一次它跌跌撞撞,追寻某种重叠的记忆轨迹,贴上她的唇,像个生疏的久别重逢的人类爱人,为她敞开了自己禁闭的双腿,“……姐姐,姐姐,好痛,亲我,你亲亲宝宝!”
颠倒,混乱,甜蜜的疼痛。
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热雨,他被她的温柔潮雾包裹着,终于看见了回家的路。
他的少年体摔着,又笑着,擦干眼泪,快乐跑向她的怀里。
姐姐,宝宝回来了!
等容薰再醒过来时候,他们摔到了一处山底,草茸茸,风轻轻,少年乌发披散,裸着一条白翡翠的背脊,抱着她腰,压着她胸,孩童般呼呼熟睡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晴空阳光泼洒下来,刺得她睁不开,伸手就挡了挡。
你顿住。
你手掌撑开。
天光炙热,你的无名指戴了一枚笨拙编制的,却粗壮结实的兔头草环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