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青春纯爱文里当拜金校花(40) “……(2/2)
这应该是他的幻觉吧?!
老律师紧张看向年轻雇主,她正歪着头,又换了个目标,她枕在那蒋家小少爷的腿上,像是一头温顺至极上岸寻爱的美人鱼,当蒋书邈犹豫着,伸手要拨开她盖脸的发丝时,她反而捉住他的手腕,舌尖轻轻拨弄他的掌心伤痕。
“我的小观音受苦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推向地狱的。”
“可是怎么办?你嫌我脏,我就想看你红眼眶的样子。”
蒋书邈被她舔得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瞬间有了反应,他窘迫闭合双腿,哀求看向蒋成壁,哪里还有前一刻的戾气勃发。
“哥,你帮我,你再帮帮我!”
“……再加十二箱美钞!”
蒋成壁的太阳xue隐隐作痛,鼓出烦躁的形状,再赌下去,整个蒋家都要被她收刮干净!
她怕不是吸血鬼女王的转世吧?
他急躁之际,禁不住抽了根烟,烟缸里塞满了灰,满屋子都缭绕着烟气,对手都像疯狗,紧咬着不放,他就没打过这样没有尽头,不知疲倦、倾家荡产的仗!
狂热,极端,又令他厌倦!
“爷怕你?我加四箱!”
商鹤京俯首,半跪在沙发上,暗红的皮鞋底光滑又华丽,他将容薰拦腰抱起,她那黑发就散落到地面上。可没等商鹤京回到自己座位,腰侧伸出一只手,又将容薰拽回他腿上,李崇善唇红齿白,却像个刚刚化形的少年妖孽,他冷冷看着商鹤京,“不许跟他,明珠大厦,明珠公馆,我都给你!”
从清晨到午时,律师不断更正双方的筹码,眼底泛出血色,声带也快哑了,他带来的五位助手都是一副眼神失焦的模样!
从千万,到百亿,再到破千亿!
他们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而且这太可怕了!他们算得都要猝死了!可是这场战争从打响枪声到至今,竟然还没有分出胜负!
堂屋里早被男人们烟雾弥漫,浓烈又呛人,商雅纯忍不住想要摇醒深陷赌局的弟弟,“够了!鹤京!我们没有筹码了!收手吧?收手吧好不好?我们再想想别的方法!”
不一定是这么极端的赌法!
他连外祖母给他最后的遗产都赌上了!
可她弟弟摆明就是走火入魔的状态,双眼撑裂血丝,嘶哑喊着,“不够,还不够,我要去打个电话!奶奶和舅舅会帮我的!她会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姐姐!”
商雅纯烦躁得只想骂脏话,“你个傻逼!”
“滴答。滴答。滴答。”
屋内不断响着钟声,电音,笼子里的牡丹鹦鹉时不时昂起一声少爷心想事成,律师、秘书、助手们的交谈声嘈杂又纷乱。而男人们如同孤注一掷的赌徒,正在四处抽筹措资金,想要赢了这场爱情战争,可商雅纯是个局外人,感受不了这种狂热,心情分外凄清。
因而这一刻,她可以清楚听见那异常的响动。
是灯油!
商雅纯愕然擡头,那罪魁祸首正举着一盏永乐佛像的油灯,慢条斯理倒向了紫檀桌。
滴答。滴答。滴答。
那些珠宝,领带,腰条,腕表,被半透明的微红的灯油淋着,浸润着,折射异常油润美丽的光泽,滴答淌落到桌沿。
“商小姐,我借个火,不介意吧?”
容薰冲着商雅纯微微一笑,蟹壳青的打火机就那样,被主人的纤细手指随意抛上了桌。
哗啦!
暗紫色火舌迅速烧成一片!
“……火?哪里来的火?烧,烧了!”
那牛皮的,羊皮的,纸张的,瑰丽的奢侈品,都落入了焰火的吞吐中,那尊永乐佛像被烧灼得金光粼粼,那种慈悲又焚烧的美感却让老律师吓得浑身发僵!
他连忙起身就要救火,可是水源要么在厨房,要么在鱼池!
根本就来不及!
慌乱之间,老律师只能端起那碗绿豆沙浇了过去,却于事无补。
而他的雇主呢?
更是属于火上浇油的典型,两指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倾过身,她夹起一个山茶花的抓夹,几缕清淡水墨发丝垂落在肩膀,就着这一场故意纵火,就着那价值百亿烧成飞灰的纸页,气定神闲烧燃起了她那一截咖色雪茄烟。
无名指夹着中指,斯文又雅致地,轻吐了一口薄雾。
“唔?这烟怎么更甜了?”
她这样评价。
任由百亿合同在她面前烧成余烬而面不改色。
老律师恍然想起,这李家太子爷也是这个抽烟姿势吧?是从这里学来的?
“铛——”
花鸟挂钟铛铛响动两声。
容薰舒展身腰,懒懒擡睫,“唔,两点啊?时间到了,我要赶飞机了,开始新生活了,各位。”
倏忽。
全场寂静,浮动着一丝癫狂的绝望。
容薰也微笑以对,她提前交了期末作业,留学申请也早就通过,连机票她都买了,就为了给自己来一场完美的收尾。
系统哪里知道她会这样出招,崩溃了,“你他妈留了这么个烂摊子,你他妈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知道那是多少份的小黑屋警告吗?人家那是天崩开局,你这是地裂结尾吗?!
果然,男人们都变了脸色,蒋成壁无法接受自己被当狗一样遛了半天,更无法接受她将弟弟的真心踩在脚下,他猛地站起来,高大身影似铁塔般将她笼罩,截断她的退路,“明小姐,筹码都出了,你故意闲得耍我们的?”
她扬眉,无辜得很,“不然呢?蒋大先生不允许女人闲着吗?”
容薰还顺手打开了那一座黄金鸟笼,而绿脸牡丹鹦鹉只是歪了歪,又缩到里边去。
她意味不明啧了一声,“被关久了,就是没意思呢。”
容薰很是温柔,她站起来,单手夹着那一支水蜜桃烟,从蒋书邈开始,到李崇善结束,她给了少爷们一个柔情至极的贴面吻。
路过蒋成壁跟商雅纯,她还问了句,“你们也要吗?”
俩人僵住,微微后退。
容薰礼貌微笑,平民开局,无权无势,短时间内掀起的风暴并不足以摧毁他们身后的世代财富,她只好另辟蹊径,成为少爷们的人生阴影,反正她该赚的都已经赚到,足够她潇洒风光去留学进修。
而这些漂亮富贵的花朵呢,会永远记住他们被屠杀的日期。
“送别吻,一人一个,这饯别礼我公平吧?可别说我偏心呢。”
他们错愕,震惊,又茫然。
“不……不该是这样的……”
蒋书邈失魂落魄,他想去牵她的衣角,中途又蜷缩起来。
商鹤京则是怔怔流泪。
李崇善顶起修长的腰器,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珠子在轻微抖动,泛红,那凶狠的齿牙更是咬得发紧,连声音都涩得像是生锈的钟表,应激得过度僵硬,“……你不能……你不能……他妈那不能……”
我都按照你的去了!
你不能丢下我!
“爱情游戏而已,你们少爷们玩玩,我们这些拜金虚荣的平民么,也就下场跟着玩玩,看来得到你们也不是很困难。”
“至于结果?都别太当真了。”
她捋着他额头的湿发,还是那样柔情动人的姿态,“宝宝,你还是穿黑西装最漂亮,以后你跟其他女孩子的婚礼也这样穿吧好不好?喝喜酒记得通知我一声好吗?”
“拜啦,宝宝,别哭,别太想我。”
容薰挣脱少年那软弱得不敢挽留她的手腕,她踩起了那双粉茸茸的兔头拖鞋,拉起沙发一旁的蕾丝披肩。
在他们认识的第三十三天,她毫不留恋,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那指间的水蜜桃的烟气似一缕粉焰,迅速消散在空气中,是短暂又虚幻的梦。
她走出这富丽华贵的澄园,走出那他刚为她长出粉嫩新芽的玫瑰园。
“今日天气真好。”
她赞美着。
那只牡丹鹦鹉高叫着爱情虽可贵,自由价更高,从她头顶急急飞过,投入到蔚蓝的天穹里,女人似乎是掩嘴笑了一声,又摆臂摇臀,轻悠悠走进那片湛湛的晴朗中。
像个噩梦,更像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