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探视唐言（2/2）

“带路。”

走廊很长，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儿很刺鼻。两边的病房门都关着，偶尔从门缝里飘出一两句听不清的胡话，或者一声尖叫，让这里显得更加诡异了。

乔蜜无意识地又往乔闻生身边靠了靠。他们在走廊最里面一间门上加了钢板的病房前停下。门上有个小窗户。

院长对保安使了个眼色。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了一道缝。就在门开的那一刹那，一个影子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猛地从里面扑了出来！

那人影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乔蜜！

“贱人！乔蜜！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唐言穿着一身蓝白条的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脸色也很不好，她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烧着的全是恨！她的手弯成爪子，直直地朝着乔蜜的脸抓过来，嘴里发出激动的吼叫声。

乔蜜吓得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就往后躲。乔闻生反应更快，一把将乔蜜扯到身后，伸出胳膊硬生生挡住了唐言。

唐言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划过乔闻生的西装袖子，发出“呲啦”一声。

“快！按住她！”

院长和保安们都吓坏了，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冲上去抓唐言。唐言被三四个大男人拽着，还在发疯一样地挣扎，可她的眼睛，从头到尾都一直死死的盯着乔蜜。

她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脏，一句比一句毒：

“乔蜜你不得好死！你抢我老公，你这个不要脸的养女！还有你哥，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害我，我就算变成鬼也饶不了你们！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啊！！！”

她的声音又哑又尖，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撞来撞去，听得人头皮发麻。几个男护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拖回病房，用最快的速度锁上了门。

唐言在里面用身体“砰！砰！砰！”地撞门，一边撞一边哭嚎咒骂，声音一直没停。

乔蜜躲在乔闻生身后浑身都在抖，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刚才唐言扑过来的样子，还有那些骂人的话，让她心脏到现在还缩成一团，冷气顺着脚底板一个劲儿往上冒。

乔闻生的脸已经阴沉得快要下雨了。他冷冷地看着那扇还在“哐当”作响的铁门。一个穿着便服看起来五十多岁，气质很沉稳的男人，安安静静地走到他身边。

这是乔闻生提前请来的精神科专家，张教授。他刚才就站在不远处，把唐言发疯的全过程都看在了眼里。

张教授身体微微前倾，把声音压到只有乔闻生能听见的程度。

“乔先生，她的表演……太用力了。”

乔闻生眼神动了动，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眼神。她的眼神虽然全是恨，但焦点非常清楚，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冲着乔小姐来的。真正的疯子，眼神是散的，空的，不会这么有指向性。”

张教授的声音很冷静，也很专业。

“还有，她扑过来的动作，目的性太强了，就是要伤到乔小姐。她骂人的话虽然乱，但核心逻辑很清楚，就是嫉妒你和乔小姐，而不是那种颠三倒四的胡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挣扎的时候很有分寸，会下意识避开护工的要害，这更像是演出来的对抗。真正发狂的病人，是控制不住力气的，伤到谁都不知道。哦对了……”

他皱了皱眉。

“她的指甲也修剪得非常干净。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重症病人，是不会注意这种细节的。所以，装疯的可能性非常高。”

乔闻生听完眼神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但他的嘴角却向上勾了一下。

果然是这样。想用装疯这招逃脱惩罚，还能顺便继续恶心他和蜜蜜？

赵明宴，还真是给她出了个好主意。

他抬了抬手示意张教授和院长他们退开点。秦东策也护着还没缓过神的乔蜜，站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