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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不肯上船,那就拖下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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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

“王爷,属下已几番催促京畿卫的赵指挥使,并传话给他去年秋狝时他欠下的那份人情,如今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起初,他还肯客套几句,让属下稍候,容他筹划一番。”

“可自皇后娘娘薨逝,陛下在朝堂上说完那番……‘无嫡子’的话后,赵指挥使便开始对属下避而不见,踪迹难寻。”

“这几日,属下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只能见到府上的管家。”

“那管家说,赵指挥使近日率麾下一支京畿卫入山拉练,归期不定。”

“但属下派人暗中追踪,却发现赵指挥使并未如山,而是每日下值后……去了新养的外室处。”

“分明是在刻意回避。”

“此事原委,属下已尽数禀明,还请王爷示下,属下后续当如何行事。

秦王斜倚在硬板床榻上,身上仅覆一层不薄不厚的素毯。

烛火摇曳,映得他脸色愈发蜡黄憔悴,未及开口,先起一阵急促的咳意,喉间翻涌,竟难止住。

那夜,他朝着宫城的方向跪了整整一夜。

染了风寒,是真的。

绝非全然做戏。

这皇陵,终究不比秦王府,四下阴冷,风也烈得紧。

病势如山倒,不过几日工夫,他便瘦得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连说话都带了浓重的鼻音。

秦王咳了很久,咳得整个身子都在发颤,那张蜡黄的脸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跪在地上回话的暗卫连忙递上帕子,又端来温水。

“王爷……”

秦王接过帕子,捂住嘴,又咳了一阵,才缓缓放下。

“赵指挥使是个聪明人。”秦王缓缓开口,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里又有近乎病态的冷静。

聪明人,往往最懂得审时度势。

也最懂得……明哲保身。

清楚什么时候该站队,什么时候该躲。

“皇后薨逝,陛下说‘无嫡子’……这就是信号。”

暗卫低垂着头,不敢接话。

“他躲着,是怕。”

“怕站错了队,怕押错了宝,更怕……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所以,他宁可装聋作哑,宁可龟缩不出,宁可……将这份救命人情,生生赖掉。

“可这世上,有些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

“他既然不想还这人情债,也不想被本王拉拢……”

“那拉不到,就不拉。”

“这世上,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属下愣住了。

“王爷的意思是,属下不必再去寻赵指挥使?”

秦王摇摇头:“寻自然是要寻的。”

“不过,赵指挥使既然想观望,那就让他观望。”

“但你要让他知道,观望,也是有代价的。”

秦王顿了顿,喉间的痒意又起,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声音冷得像这皇陵的石砖:“你遣人去,将他膝下儿女除了最疼爱的那个,尽数斩了,留那一个,做人质。”

“还有他那瞎眼的老母亲,他素来孝顺,一并掳来。”

“至于他的妻妾……妾室尽数割去舌头,丢去最下等的勾栏瓦舍;正妻暂且留着,不必动刑,只让她日日活在惊惧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新近宠爱的那个外室,剥去她的衣衫,赤身裸体丢在往来不绝的长街上,让她受尽屈辱。”

“这,便是他言而无信、恩将仇报该付的代价。”

“本王就不信,为了他的老母亲,为了他最疼爱的孩儿,他还能沉得住气,还敢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侍卫的脸色骤然煞白,身形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声音发颤,话到嘴边又艰涩地顿住:“王爷……这……这会不会太……”

“太狠?”秦王低低轻笑一声,那笑声细碎地散在烛影里,没有半分暖意,反倒透着股彻骨的寒凉,“如此处境,心不狠,手不辣,如何立足?”

“他既不仁,我便不义。”

“这本就是最公平的道理。”

“记住,”秦王闭上眼摆了摆手,“手脚干净些,别留下半点痕迹,让他知道,这不是威胁,是警告。”

“他若识相,三日之内,自会乖乖找上门来。”

“若是不识相……”

“那他这满门的性命,便当是给本王的赔罪。”

侍卫不敢再多言,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而后蹑手蹑脚地起身,尽量不发出半点声响,缓缓退了出去。

侍卫退下后,秦王重新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简陋的床帐,喃喃自语:“既然你不肯上船……那就,本王把你拖下水。”

烛火跳动,影子在墙上摇晃。

要么赢,要么死。

没有第三条路。

对与错,已不重要。

退出营房的暗卫,望着皇陵中参天的古木,枝桠交错,在夜色里张牙舞爪,像是无数噬人的恶鬼,正龇牙咧嘴地扑来。

就连夜风拍打窗棂的声响,都像是无数孤魂野鬼在暗夜中哀嚎,凄厉刺骨,直往骨头缝里钻。

王爷……

王爷何时竟成了这般模样?

往日的温润风骨,竟寻不到半分痕迹,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

只有呼啸的寒风,穿过古木的枝桠,卷着树叶掠过耳畔。

像是嘲讽,像是叹息,更像是一场无声的送行。

暗卫的心,沉得像是坠了块千斤巨石,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他早就知道,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暗卫,自受训那日起,便注定要染满双手污秽,做尽见不得天日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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