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无功而返，离去（1/1）

药味凝视着眼前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目光如同深邃的古井，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翻涌着难以平复的复杂情绪。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佐助倔强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眉眼间的英气、骨子里的执拗，像极了当年的宇智波富岳 —— 他的父亲，也是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挚友。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他与富岳自幼一同长大，一同在忍者学校学习，一同加入宇智波的战斗小队，从青涩的少年到独当一面的忍者，两人并肩作战，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结下了过命的情谊。药味至今还记得，第三次忍界大战中，他被岩隐村的忍者围困，是富岳不顾自身安危，开启写轮眼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时的富岳，意气风发，眼神坚定，是宇智波一族最耀眼的新星，也是他心中最可靠的伙伴。

可如今想来，那些过往的情谊，都在灭族之夜的火光中化为了灰烬。药味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与愤懑。富岳明明已经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拥有着足以改变战局的强大实力，可在家族最危难的时刻，他却选择了放弃 —— 为了长子宇智波鼬，为了那个亲手将屠刀挥向族人的叛徒，他竟眼睁睁看着宇智波一族走向覆灭，没有做出丝毫反抗。若是当初富岳愿意站出来，振臂一呼，凭借他的威望与实力，联合族中所有精英，即便面对木叶高层的算计，宇智波全族也绝不至于遭受如此轻易的覆灭，更不会有后来这些族人隐匿山林、苟延残喘的局面。

更令药味难以释怀的是，实施这场惨无人道屠杀的，不是别人，正是佐助的亲哥哥 —— 宇智波鼬本人。那个曾经被族中寄予厚望的天才，那个他看着长大、也曾给予过诸多期许的少年，最终却成了毁灭家族的刽子手。每当想起灭族之夜的惨叫与鲜血，想起那些死去的族人，药味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

想到这里，药味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 —— 有对过往情谊的追忆，有对富岳选择的不解，有对鼬的憎恨，还有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怜悯。但很快，这丝复杂便被一种近乎执着的信念取代，他的目光重新凝聚，变得无比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宇智波只需要一个声音，一个领袖 —— 那就是宇智波尘！” 这句话，他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早已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宇智波佐助，离开吧。我们并不欠你们一家什么。当年你父亲选择了放弃，你哥哥选择了背叛，而我们这些人，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幸存者。更何况，现在的你…… 太弱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格外沉重，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弱？” 佐助紧紧咬着牙，牙关咯咯作响，鲜红的写轮眼中勾玉疯狂旋转，映出压抑不住的愤怒与不解，周身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药味，几乎是嘶吼着质问：“是因为鼬，对不对？就因为他当年屠杀了族人，你们就连我也一起憎恨，不肯接纳我，不肯告诉我真相，对不对？”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仇恨的阴影中，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死鼬，为族人复仇。可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幸存的族人，得到的却是冰冷的拒绝与嘲讽。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哥哥的过错，要让他来承担？为什么这些同为宇智波的族人，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药味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静得近乎冰冷，没有丝毫波澜：“不全是。佐助，你要明白 —— 我们这些人，才是被抛弃的一方。当年你的父亲放弃了我们，木叶高层算计了我们，我们从云端跌落泥潭，尝尽了世间的冷暖与艰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力量，连生存都是一种奢望。你现在的实力，连敏佳都未必能战胜，就算我们告诉你真相，你又能做什么？是能为族人复仇，还是能带领我们重建家园？”

药味的话，如同一根根冰针，狠狠扎进佐助的心脏，让他瞬间语塞。他知道药味说的是事实，可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却依旧难以平息。

说罢，药味的目光微微向后一瞥，看似随意，却精准地落在了佐助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 那正是卡卡西藏身的位置。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仿佛早已看穿了卡卡西的伪装。

一直沉默潜伏在暗处的卡卡西心中一凛，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暗觉压力陡增：“好敏锐的洞察力！他竟然早就发现我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药味目光中蕴含的强大气场，那是一种历经生死、沉淀多年的威压。不仅如此，周围的密林深处，还隐藏着数道不弱的查克拉气息，每一道都沉稳而凝练，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如今的宇智波残部中…… 高手实在太多了。” 卡卡西暗自思忖，心中愈发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更加坚定了要尽快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纲手的想法，宇智波残部的实力，远比木叶高层预估的要强大得多。

场中央，佐助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不甘。他看着药味决绝的眼神，看着周围族人冷漠的目光，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今天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这些人口中得到真相，更无法被他们接纳。

“我不会放弃的。” 佐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战胜你们所有人，强到足以探寻真相，强到足以重建宇智波！”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药味一眼，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敏佳，随后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密林外走去，背影挺拔而孤单，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药味看着佐助离去的背影，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族人收起戒备。他知道，这个少年的道路还很长，而宇智波的未来，也注定不会平静。暗处的卡卡西见状，也悄悄松了口气。而藏身于另一处的音忍四人众，则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